瀾庭院,戚灼正仔細選著料子,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八個多月,再過不久,腹中的孩子就該出生了。
手中翻著的是江南最新進貢的料,至極,十分適合給剛出生的孩子做裳。
宋瑾辰從大理寺回來,迅速換了衫在戚灼邊,言語中滿是調侃。
“公主昨日倒是為妹妹出了頭,人人都道公主厲害得很,今日那些人可都十分可憐的瞧著我,不知道的,還因為臣家中有個母老虎呢!”
戚灼聞言笑道:“那世子覺得呢?”
宋瑾辰從後攬著戚灼,輕輕的肚子,溫笑道:“母老虎倒是沒有,不過,卻是有兩個小老虎。”
“這可說不準!”
戚灼微微偏頭看著宋瑾辰,輕聲笑道:“雙生胎大多不會足月生產,章太醫算過日子,估著會在年節前後,是不是小老虎還不一定呢。”
“這倒也是。”宋瑾辰算算時間,著戚灼的肚子,聲道:“不論什麽時候都行,隻要你與他們平安。”
他與戚灼一齊翻看著這些料子,又談起正事。
“文宣王這件事,他雖然心中懷疑,卻並沒有查出證據,再加上宸妃推波助瀾,我估計聖旨很快就會下達。”
隻是這樣一來,宸妃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向林氏一族倒戈。
戚灼對這倒是不擔心,宸妃不過是靠著父皇狐假虎威,一旦那層虛無縹緲的寵被,本不足為懼。
“公主,旨意下來了。”
青荀掀簾進來,朗聲回稟道:“皇上下旨,封秋家姑娘為文宣王側妃,於一月後進府。”
“這麽快?”
就算是個側妃,也需要時間準備,怎麽會這麽急迫。
青荀聞言猜測道:“應該是怕秋姑娘子……畢竟那日所有人都看見了,宸妃也怕出了未婚先孕這樣的醜事,所以才如此匆忙。”
戚灼倒是沒想到這個結果,還以為秋霜是做做樣子躺在戚泰邊,沒想到竟如此豁得出去。
“不必為耗費心神,想要不勞而獲得到權勢,就該付出代價。”
宋瑾辰挑出來一藍一紅兩料子,心中滿是期待。
他多想能兒雙全,這些日子他去仁壽堂請安時,總是聽到祖母意有所指的勸說,還有什麽搜索來的偏方,如果不是因為坐在高堂之上的是他嫡親的祖母,他隻怕已經翻臉而去。
戚灼沒有想這麽多,又問道:“永安如何了?”
青荀聞言回稟道:“昨日你出府後,永安公主就派了親衛進府,把世子那些丫鬟全都趕了出去,又一紙訴狀遞到宮中,皇後娘娘已經降下了中宮箋表。”
“那就好。”
自己將那些事藏著掖著,日子隻會更難過,還不如全都捅出來,以不敬皇室為名,讓母後有名可罰。
“稟公主,後日就是田家姑娘和齊大人的婚事,公主可要先看看送什麽賀禮?”
戚灼聞言放下宋瑾辰遞來的料,接過冊子細細翻看著,選了一極好的點翠頭麵。
“至於這齊大人……”
戚灼還在糾結著,宋瑾辰卻一把奪過冊子笑道:“我來選吧。”
“世子這麽說,是要和我一同前去?”
宋瑾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自然,我後日休沐,怎得不陪你前去?”
戚灼自然對京中傳言有所耳聞,嬉笑道:“那世子就不擔心自己那懼的名聲?”
“懼?”
宋瑾辰放下冊子,微一挑眉,低下頭做謹小慎微狀,打趣道:“臣得以伺候公主,那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他們這是嫉妒。”
懼又如何?難不要和那些人一樣寵妾滅妻搞得家宅不寧嗎?夫妻之間的事,何來“懼”之一詞。
“就這麽定了,後日婚宴我陪著你去。”
齊府,宋瑾辰率先下馬,準備扶著戚灼下來。
“這就是那玉麵判?”
“切!這些年升遷的這麽快,還不是因為娶了永寧公主,對著個人低頭,也不顯丟了咱們男人的臉!”
“噓!你小點聲,這永寧公主連信國公世子都敢打,你有幾條命夠霍霍的!”
宋瑾辰充耳不聞,小心扶著戚灼下來,護在邊。
等兩人進了府,門口這些人的小聲議論卻還是沒有停止。
也不知怎麽回事,今日一早,這宋世子的傳聞突然開始傳播,人都說他是個寵妻的,對於自己不利的流言都不放在心上,還是如往常那般在回府的路上挑選禮,還是來回接送公主,從不去煙花柳巷之地,從不看別的人。
可在男人堆裏,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什麽三品大員,不還是靠著人上去的!就知道裝模作樣,守著一個人也不嫌膩歪!”
長孫箏一下馬,就聽見幾人的竊竊私語。
他皺著眉頭,對此等言論十分不喜。
往日可沒見這麽多人議論,不過是因為永寧公主對信國公世子的舉到了他們的痛。
什麽時候,深義重竟了這些人攻訐的理由。
長孫箏暗中記下這幾個人的份,準備一會兒遇見宋瑾辰告訴他。
雖然他還是不怎麽喜歡宋瑾辰,可共事這麽長時間,他也知道這人對公主的好絕不是裝出來的,就憑這一點,宋瑾辰就不該到這樣議論。
而宋瑾辰怎麽會沒發現這件事的怪異之,一夜之間盡數冒出,明顯是對著他來的。
他視而不見,依舊我行我素。
這些不痛不的攻擊,他連查找背後的推手都沒有興趣。
戚灼看著府中的裝扮,雖然並不華麗,卻是十分明顯的用心。
“看來這齊大人還不錯,總算沒有辜負田姑娘的期待。”
戚灼讓人將禮送上,與宋瑾辰找了一個角落坐著。
人來人往,戚灼突然覺得有幾分怪異。
“你有沒有覺得,這齊家父母有些不對勁?”
齊家父母與齊長風站在一起迎賓,按理說應當以父母為主,可這三人的相方式,卻著以齊長風為首的樣子。
宋瑾辰聞言正要看過去,齊長風卻恰好被人走。
見戚灼皺著眉頭,宋瑾辰手輕輕平,開解道:“別多想,孕中不宜多思,再說當年他參選駙馬之時,父皇母後定然仔細查過他的世,不必擔心。”
戚灼聞言放下了心,當日外祖父說這人時子不好,可如今來看,此人卻已經變得十分和善,乾兒也說這齊長風是個有才有德之人。
宋瑾辰牽著戚灼提議道:“我看著齊府景不錯,可要逛一逛,這次回去,下次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府。”
的確,戚灼輕著肚子,月份大了,不宜再出府。
“那咱們就到逛一逛吧?”
宋瑾辰扶著戚灼起,卻不料遠突然傳來眾人的驚呼。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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