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喬府
喬疏月挑細選,穿著一煙霞鑲金線滾邊繡滿桃花的子,戴上自己最喜歡的點翠步搖,又在上抹了一層淡淡的口脂。
旁邊伺候的丫鬟見狀打趣道:“姑娘本就生得好看,這麽一打扮怕是滿京城的貴都比不上姑娘,齊公子看了必定念念不忘。”
“不許胡說!”
喬疏月麵微紅,似是想到什麽般惱怒。
早已讓人打聽好了,齊長風每逢休沐都會在明德居待一整天。明德居是京城最大的書鋪,每日去那的才子才數不勝數,要去明德居,也不會引起家人懷疑。
“走吧,咱們先去給祖母請安。”
喬疏月進了祖母所在的院子,卻見今日人齊的很,除了母親,連往日裏不大出院子的姑母和表妹都在室坐著。
待行完禮,見祖母招手便乖巧地坐了過去,笑道:“祖母今日是遇見了什麽好事?都說笑一笑十年,祖母瞧著年輕了好多。”
“你這丫頭……”喬家老太君將這個最得意孫攬在懷裏輕笑道:“是你姑母的喜事,咱們喬府要和衛國公府結為親家了!”
“衛國公府……”喬疏月愣了愣神,繼而明白姑母是要嫁給衛國公做填房。
看向坐在姑母旁的表妹,十三四的年紀,青蔥水的很,隻是往日裏因為沒有父親又寄人籬下,總是穿些暗淡的服,哪會像今日一樣穿的這麽顯眼,倒真真顯出幾分好相貌來。
喬疏月眼中有幾分不屑,往日是喬府裏最耀眼的姑娘,其他人本沒法和比,現在姑母好運氣攀上了衛國公府,這個表妹以後也算是衛國公府的姑娘了。
想到這喬疏月有幾分不開心,國公府家大業大,定不會為難一個姑娘,再加上有永寧公主,這個表妹可真算是飛上枝頭變凰了,以後的姻緣怕是也要好上幾分。
可那又如何?還是比不上。
“衛國公府深得聖心,又得永寧公主下嫁,咱們了姻親也是一件好事。”
喬老太君估著當即皇後的心思,瞧著自己這個聲名遠揚的孫兒提醒道:“既了親戚,月姐兒可以多多與永寧公主親近一番。”
喬疏月自然能聽明白祖母的未盡之語,喬家……一直都在竭力將推上太子妃之位。
那可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喬疏月自然也想為那人上人,隻是……
“還未問你今兒穿的這麽好看是要去哪?”
見祖母發問,喬疏月盡量自然道:“前些日子選的書看完了,孫兒正要去明德居再選些書冊。”
喬老太君聞言放下了心,欣道:“好,多讀些書很好,太子妃是太子的賢助,自然不能目不識丁遇事沒個見解,月姐兒快去吧,早些回來。”
於是喬疏月拜別諸位長輩,帶著張與無措前往明德居。
明德居總共三層,最上層都是些權貴預定的包廂,二層靠窗邊有些小塌,據說每次齊長風都會選本書坐在那。
喬疏月在書架前仔細斟酌著,沒有選那些酸溜溜的詩集,而是選了一本講述大靖各地風土人的書冊。
瞥見窗邊的齊長風,狀似無意般靠近窗戶,似乎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哎——”
突然,裝作沒拿穩一樣,隻見那書冊攤開掉在了齊長風腳下。
齊長風彎腰撿起,瞥見上麵的揚州字跡,又輕笑著與麵前的姑娘攀談。
“姑娘也對揚州興趣?”
喬疏月見他沒有認出自己有些失落,卻又因為齊長風與說話而驚喜,當即理理鬢角笑道:“聽聞揚州民風淳樸,氣候宜人,我久居京中有些好奇罷了。”
談起家鄉,齊長風倚欄而,眼中有幾分落寞。“揚州,的確是個好地方。”
喬疏月見自己勾起了他的鄉愁有些自責,連忙扯開話題,裝作驚訝般說道:“是你?”
齊長風挑挑眉,喬疏月見疑解釋道:“在公主府,您跳進水中救了我。”
齊長風像是終於想起來,輕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喬疏月問道:“不是公子可否告訴我名諱,當日匆忙忘了詢問,家父定當登門道謝。”
其實喬家一直知道救的人是誰,可齊長風隻是個沒有基的小,家中又鉚足了勁讓住東宮,自然不會大肆宣揚,直接將這人拋在腦後,又怎會登門道謝。
齊長風微笑著,似是對此事毫不在意,“齊某不過一介小,不足掛齒。”
喬疏月卻是自薦道:“我姓喬名疏月,家父是都察院史,不論旁人如何,我是定要好生相謝的!”
“原來是喬大人的兒,在下失禮了。”
齊長風雖然上這麽說,神態卻毫未變,似乎救了一個高的兒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喬疏月見他如此舉心中卻更為歡喜,兩人站在一起,遠遠看著就像一對璧人。
為免家中起疑,不能在此地久待,與齊長風道別後回到馬車上。
麵有些酡紅,旁伺候的丫鬟本該借機調笑幾句惹得姑娘歡心,可又想到喬府諸位眷的打算,晦提醒道:“姑娘當真對齊大人有了心思?可姑娘您不想做太子妃了嗎?”
喬疏月聞言小兒的姿態盡數褪去,心中十分為難。
在京中名遠揚,幾乎每場權貴的宴會都去過。每次見到那幾位公主,都是一群人畢恭畢敬地圍著,尤其是永寧公主,尊貴到了極致,那大概是每個姑娘都會羨慕嫉妒的人。
皇家……如果了太子妃,就會為和永寧公主一樣尊貴的人,不!是比還要尊貴。
一個公主,怎麽能和太子妃相比。
若是再進一步了皇後,就算是永寧公主也要點頭哈腰地奉承。
這麽大的,怎會輕易割舍。
隻要一想到,以後永寧那個人見了也得討好賣乖,就興極了。
一定要做太子妃,一定要做皇後,一定要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絕對不能容忍有人站在的頭上。
可齊長風……喬疏月閉著眼深思,久久無法平靜。
“近幾日多打聽打聽齊大人經常去的地方。”
進宮之前,能有這樣一段緣也好……
明德居,齊長風還是位於那個位置,仿佛對喬疏月的到來毫不在意。
一本看完,齊長風回到書架前尋找別的書籍,見前方的姑娘踮著腳努力跳著,似是夠不到最上層的書,他走上前去將高層的書拿下來遞給那位姑娘,卻又在看見的臉時頓住了手。
眼前之人像極了戚灼,就連眉宇間淡淡的驕矜也十分相似,的發簪,擺都有著桃花的繡樣,齊長風呆愣地盯著麵前的人,久久未能回神。
桃夭見狀笑道:“公子可是在哪裏見過我?看我的眼神好生奇怪。”
齊長風聞言終於反應過來,連連作揖為自己的失禮行為道歉,見姑娘疑,他直白解釋道:“齊某並未見過姑娘,隻是姑娘與故人有幾分相似,齊某一時呆住罷了。”
“哦?那還真是好巧。”
齊長風後退一步,好奇道:“恕齊某失禮,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桃夭麵笑容,並未拒絕,緩緩道:“我名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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