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牽涉到一系列手續,所以這件事很快提上日程。
溫書瑜因此而忙碌了起來,那些七八糟的心事得以被埋藏在心里。同樣也很慶幸沒有再見到那個人。
一晃眼到了8月底。
溫書瑜每天除了陪伴家人就是在房間里和宋葭檸一起練習英語,兩人之間默契地對某個人和某些事只字不提。
這天下午,陪著趙棠如聊了會天,接著就要上樓去看書。
剛起,外面忽然傳來車子行駛和停下的響。
趙棠如抬眸看了看窗外,“是不是朗逸回來了,張嬸,你去看一眼。”
“好的。”
沒多久,張嬸去而復返,“爺好像喝了酒,讓我幫他取一套替換的服。”
溫書瑜正好走到樓梯中央,于是開口主道:“張嬸你忙吧,我去幫他拿。”
“那好,麻煩小姐了。”
走進帽間,一側柜里全掛的是套好防塵套的套西裝,溫書瑜隨便選了一套提著下了樓。
穿過花園,走到大門外。
黑轎車停在那里,然而卻不是今天早上司機開走的那輛,腳步有點遲疑地停了停,最后慢慢走近。
走到后座邊,抬手敲了敲車窗。
下一秒,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哥——”溫書瑜微微傾往里看,聲音卻戛然而止。
線略暗的車,靠近這一側的并不是溫朗逸。
溫書瑜瞳孔因驚詫而,臉頰因為恥和難堪而漲紅。
在飛快直起的前一刻,男人目漠然地掠過,臉上的表連細微的波瀾也沒有。
就好像是個無關要的陌生人,就好像不管是還是張嬸過來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僵地站在原地,后知后覺回憶起剛才俯時約嗅到的味道。
不再是悉的冷洌木香,而是換了別的,那氣味有種不近人的冷——就和他此刻對的態度一模一樣。
他為什麼突然換了?是因為聯系喜歡他這件事,從而猜到夏令營那次撒了慌,實際是用了和他一樣的香水嗎?
……所以,是討厭這種行為,也以此再次把的幻想一不剩地打破?
溫書瑜手指用力收,指甲在掌心印出愈深的掐痕。
就在快忍不住落荒而逃的時候,溫朗逸從另一側推門下了車。
“眠眠?怎麼是你送服過來?”
別在這里丟臉,更不能功虧一簣讓人發現異樣。
這麼想著,溫書瑜抬起頭,繞過車子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張嬸手上有事要忙,我就順便幫忙啦。”
溫朗逸接過服,笑著了的發頂,“乖,進去吧。”
溫書瑜點點頭,笑容勉強掛在臉上,眼睫也在眨時克制不住地細微抖著——就這麼強撐著轉過,迫不及待地邁開步子。
只慶幸自家大哥喝醉了酒,觀察不如平時敏銳。
明明知道他肯定不會留意自己,可是背對著車往里走的時候依然覺得如芒在背,煎熬得幾乎快要不會走路。
很快,溫書瑜聽見了車子發開走的聲音。
遲疑地停下腳步,轉過。
當然什麼也不可能看見,車就這麼開走了,他連一個眼神、一句話也沒有給。
原本以為那晚的景就足以讓傷心難堪到極點,可直到剛才才知道,他只需要漠然地坐在那里就能再給自己一記重擊。
眼眶一陣酸,忙眨了眨眼深呼吸,扭頭一路跑回房間,從柜子里翻出那瓶香水和那張手帕。
這些東西就像是燒燙的石頭,不停地燒灼著的恥。
——提醒著做了什麼荒唐事。
溫書瑜吸了吸鼻子退淚意,翻出個不明的袋子把這兩樣東西裝好,然后塞進柜子角落里。
決定等下次和宋葭名約出去見面的時候,就找個地方把它扔掉。
*
離開莛城、踏上離開家人的航班遠沒有溫書瑜想的那麼輕松。
雖然的確是能逃離那些難堪的記憶和人,也能實現自己和好朋友期待已久的計劃,但依然會覺得格外不舍與悵然若失。
他們兩人被家人送到機場,然后再由目前時間最為充裕的趙棠如陪同他們一同前往英國。
父親和哥哥們因為事務纏不能一同前往,溫書瑜憋了一路最終沒忍住,在機場抱著他們哭了一場,最后被眼眶微紅的溫朗逸笑著推開。
“行了,”他了的臉,再幫仔細掉眼淚,“又不是不見面了,下個月我就去看你。”
溫躍為了表現出父親的穩重可靠,忍著淚沒說話,可心里已經在計劃盡快把生意給兩個兒子打理,這樣他就能空出時間和妻子一起飛國外陪兒。
最后實在快到時間了,溫書瑜才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飛機起飛時,著眼眶向窗外,抿吞咽著忍下哽咽。
腦海里突然又出現了那個人的臉,趕眨了眨眼,掛在眼睫上的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被用了點力氣抹去。
也沒什麼不好的,這本就是期待已久的計劃不是嗎。
“睡一覺吧。”趙棠如輕輕嘆息,低頭親了親的額頭。
溫書瑜深呼吸,在輕微的失重里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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