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薛裴站在臺吹風,洗完碗也跑了過去。
手了他的后背,薛裴回過頭。
“我媽給我漲零花錢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明天我請你。”
他給買了那麼多回零食,按理是該請他好好吃一頓。
“不用了,”薛裴搖了搖頭,思考了幾秒,“不如開學的時候,送我一支筆。”
朱依依疑地重復:“筆?”
“嗯,我留著高考答題那天用。”
這麼鄭重。
既然薛裴這樣說,朱依依這下都不敢隨便敷衍了,在附近的文店里買了六七種不同的黑簽字筆,每樣都買了兩支。
流用了一周,最后選了用得最順手的一支送給了薛裴。
——
時間到了高三下學期,一切都像按了加速鍵,每天睜眼閉眼都是一沓又一沓的試卷,連做夢都是分數和排名。
高考倒計時一百天的誓師大會眨眼就過了,然后是50天、30天、20天,小黑板上的倒計時每日都在刷新。
朱依依的學習績還是不太穩定,時好時壞,像坐過山車似的,好的時候能考到班里第十名,不好的時候又掉回20名左右。
完全是看運氣。
設定好的目標似乎也離得越來越遙遠,后來想,只要能考上一本就好,不一定要985、211。
對別人來說,力或許是力,但對來說,太多力只會讓變得焦慮。
高考的前一周,教學樓要用作考試,提前放了一周的假。
朱依依在家里復習,到了這個時候,最重要是調整心態,該復習的也都復習完了。
在考試的前兩天,登上QQ看了一眼。
然后發現昨天,井嘉給發了條消息。
井:【你明天下午在家嗎?】
自從高三以來,和井嘉的聯系漸漸變了,偶爾在QQ上遇到才會聊幾句。
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朱依依走到客廳給他回了電話過去。
幸好這會吳秀珍不在家,所以才敢這麼明正大的。
很快,電話接通了。
“我剛剛才看到你昨天發給我的消息,找我有事?”
“嗯,你在家嗎?”
“在的。”
“有樣東西想給你。”
被問及是什麼,井嘉反倒賣了個關子。
“一會你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后,井嘉來到家樓下,朱依依在窗邊一看到他,就穿上拖鞋跑了下樓。
井嘉問:“快要考試了,你準備得怎麼樣?”
“就那樣,我覺我考試都得靠運氣。”
井嘉笑了笑,遞給一本相冊:“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還是想給你一份,就當做是高考禮吧。”
他把在羊城旅游的照片全沖洗了出來,整理相冊,給了一份。
不止是那天發過來的幾張,還有一些老城區的照片和風景照。
其中有一張是公車的照片,井嘉說:“這是大學城環線2路公車,從華工坐5個站就到廣工大了。”
朱依依看著這張照片,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覺,憾、可惜、也怪自己不爭氣。幾個月前還覺得一切有無限的可能,但最近幾次考試,又蔫了。
“我現在認清現實了,我知道我肯定考不上的。”
井嘉沒否定,也沒順著的話往下說。
他只說:“萬一呢?”
“而且,我覺得你運氣還好的。”
這是在回應說考試全靠運氣那句。
“不要張,如果我們沒考上的話,那我們暑假可以一起去羊城畢業旅游,我上次就這麼想,站在門口拍了張照片,也當是圓夢了。”
朱依依把相冊接過,心里激:“你這麼一說,我好像都沒那麼張了。”
喜歡這樣的聊天氛圍,不像吳秀珍每天都在和說,考不上的后果是什麼,萬一復讀了又要花多錢,聽見都提心吊膽的。
那本相冊拿回家后,朱依依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晚上做夢,竟然真的夢到考上了大學,醒過來那會覺得自己大概是被夢笑醒的。
到了高考那兩天,朱依依出門前特意戴上了吳秀珍去廟里給求的玉佩,雖然不迷信,但多也有些心理作用。
早上的語文還算順利,作文也認真地寫完了,時間比較充裕,還特意把字都寫得好看一些。
考完一科,心里都輕松了不。
下午,和薛裴一起去考場,走到學校正門前的巷子時,朱依依忽然手在薛裴校服的角上拽了一下。
“我來蹭一蹭省聯賽一等獎的運氣,希下午數學能考得好一點。”
數學和理綜是心里最沒譜的科目,每次拉低分數的幾乎都是這兩科。
薛裴失笑,就在朱依依以為他要取笑的時候,讓震驚的事發生了。
在這人來人往的巷口,薛裴忽然彎腰抱住了,下抵在的肩膀,右手虛虛地環在的腰后。
他說:“這樣蹭,才有用。”
雖然只是短短幾秒,朱依依卻僵在了原地,驚恐、、尷尬,什麼緒都有。
他的眼神卻很真誠:“如果可以,希把我所有的好運都給你。”
朱依依還來不及,又聽見薛裴笑著說:“因為,我可以靠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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