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看到薛裴,眼睛酸酸的,想流淚。
不看到他,心里反倒好一點。
這幾天,緒敏得像看什麼都能哭出來,那會的八點檔正播放著吳秀珍最看的狗婆媳劇,正好播到婆婆欺負懷孕的兒媳那一集,看著看著又走了神,想到了薛裴那張臉,眼眶漸漸紅了。
了張紙巾抹眼淚,坐在旁邊的朱遠庭瞪圓了眼。
“姐,你咋哭了?”朱遠庭覺得不可思議,“這你也能哭啊?”
連吳秀珍也看了過來,把剛削好的蘋果遞給,里說著:“好端端的,怎麼哭這樣?”
吳秀珍把電視換了臺,換了一檔喜慶的綜藝節目。
“沒事,我只是眼睛有點不舒服。”
等吳秀珍一走,把枕頭砸到朱遠庭上,讓他閉。
……
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就這麼藏在心里。
那些緒無宣泄,朱依依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上,比如學習。
讓吳秀珍給報課后的數學補習班,數學基礎太差了,期中考試150分的卷子,才考到85分,還差5分才及格。
吳秀珍見終于肯認真學習了,還夸了幾句。
誰知道,第二天吳秀珍把薛裴請到了家里。
仄的書房里,朱依依坐在書桌前,薛裴坐在左手邊,手里拿著月考的數學卷子。
筆袋放在左上方,朱依依拿圓珠筆時,手肘不小心到了他,立刻回了手,筆也滾落在地面上。
兩人的神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薛裴把地上的筆撿了起來,放在面前。
小聲說了句謝謝。
很客氣。
這會,吳秀珍捧著剛切好的水果走進書房,果盤放在茶幾上。
“水果我放在這,你們了記得吃。”
薛裴回過頭:“謝謝阿姨。”
“別客氣,依依就拜托你了,”說完,又對朱依依說,“你就跟著薛裴好好學習,別想些有的沒的,這不比外面的補習班更好?”
吳秀珍走出去時把房門也帶上了,薛裴把的月考試卷攤開,問:“那我先和你講這道立幾何的?”
他話音剛落,朱依依忽然喊他的名字,喊得他心里一。
“薛裴。”
“嗯?”
“謝謝你給我補習,但是,你待會能不能和我媽說,你最近要忙著競賽的事,所以沒有時間。”
朱依依說得晦,但薛裴聽明白了話里的意思。
他沉默了幾秒,問:“你是覺得我講得不好?”
“不是。”
立刻否認,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原因呢。
在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誰會比薛裴對更有耐心了,輔導做功課,從來不會說笨。
薛裴手了的頭發,像是在安鬧脾氣的小孩子。
“那就是你討厭我了?”
朱依依轉過頭,傍晚太西斜,落日的余暉給他這張完的臉鍍上一層和的,他角含笑著,在這一刻,想,喜歡上薛裴真的是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
但現在,已經到了必須要清醒的時候。不能再沉溺在他對的好,并且一再誤會。
過去了大半個月,終于有勇氣和薛裴把這些話敞開來講。
“不是討厭你,是不想再看到你。”朱依依眼瞼低垂,慢慢把話補充完整,“一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覺得我還是很喜歡你。我定力很差的,也很一筋,你要是繼續對我這麼好的話,我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所以,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
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誠懇,在的注視下,薛裴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聽見說:“可能等到某一天,我不喜歡你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相了。”
這天,薛裴離開后,朱依依又和吳秀珍提了一次補習班的事。
吳秀珍還是沒當回事:“你讓薛裴來教你不就好了嗎,費什麼事。”
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嫉妒薛裴績比我好,而且我們是一個班的,有競爭關系的,他萬一教一些錯誤的知識給我,怎麼辦?”
吳秀珍看著的表好像覺得瘋了,手了的額頭,確定沒發燒。
不過最后在的堅持下,吳秀珍還是給報了數學的補習班。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多月,想趁這段時間,起碼把數學績提高到100分以上。
補習班每天晚上七點鐘上課,從家里吃了飯,匆匆忙忙趕過去上課。
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朱依依重新開始學騎自行車,以前摔過一次狠的,自此有了心理影,再也不敢騎車上路。
所以上了高中以來,每天都是等薛裴騎車載,以前太依賴薛裴,有什麼問題都等著他幫解決,現在終于意識到凡事都要靠自己。
薛裴不會永遠都陪著。
原以為克服心理的恐懼會很難,但當騎著自行車穿行在馬路上,清爽的風吹起校服的角,忽然意識到其實那些恐懼早就從心里消失了,只是一直沒有再去嘗試。
補習班的課程很湊,是中途班的,一開始,還不太適應上課的節奏,想找個同學要一下之前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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