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裴愣了愣,笑著點頭。
“嗯。”
下車前,薛裴付了代駕三倍的價錢,對方半鞠躬連連道謝,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對了。
在朱依依出租屋前站了好一會,薛裴才鼓起勇氣敲門。
只是等了好半天,都沒人來開門。
薛裴就這麼靜靜地等著,很有耐心,那條只有28個字的短信被他反復來回地看。
他甚至想下樓跑兩圈。
一直到晚上七點,朱依依從外面回來,他才恍然記起,今天是工作日,朱依依才剛下班。
朱依依拎著剛在菜市場買回來的菜,右手在挎包里索鑰匙,滿臉疑地著他:“你怎麼在這?”
薛裴還沒找好借口,朱依依又問道:“我媽讓你過來拿月餅的?”
臨近中秋節,家里寄了很多月餅上來,吳秀珍前幾日喊拿過去給薛裴,但都在趕項目,漸漸把這事忘了。
沒想到朱依依幫他找好了借口,薛裴笑著點頭:“是,阿姨讓我過來的。”
薛裴順理章地坐在朱依依的出租屋里坐下,并且蹭了一頓晚飯。
餐桌上,朱依依想起了什麼,說:“我媽寄了很多過來,你要是吃不完的話,可以拿點給謝遙。”
“嗯,行。”
薛裴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對了,我聽謝遙說,你和阿理分開了?”
朱依依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好一陣才點頭:“是,分開有一陣了。”
從里聽到確切的答案,薛裴快要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卻又不能顯出任何異樣。
他清了清嗓子:“怎麼分手了,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麼?”
朱依依不愿多談,含糊地回了句:“很多原因。”
其實薛裴本不關心到底是什麼原因,他只需要知道他們是真的分手了。
最好,永遠都不要復合。
他也不會再給機會他們復合。
這天晚上,薛裴興得一整晚都沒睡著。
從他和朱依依孩子的小名,一直想到學區房的位置。
后半夜,他給周時打電話,約他出來喝酒。
周時以為他在朱依依那又到了什麼刺激,擔心他會出事,半夜開車到他家附近的酒吧。
他去到時薛裴已經喝得半醉,雙眼迷離,枕在右手上著杯中搖晃的。
“我的努力是有用的。”
“什麼?”
“他們終于分手了。”
說話時,薛裴闔上了眼睛,周時看到他眼角有淚。
周時聽到他喃喃地說道,“他終于把依依還給我了。”
第73章
走鋼索的人
朱遠庭考上了北城理工大學。
還沒開學,他就提前一周來了北城,他一個人呆在老家實在閑不住。
朱遠庭學的是件工程專業,白天一有時間就往薛裴公司跑,說是去學習,晚上薛裴再送他回來。
一來二去,朱依依和薛裴幾乎天天見面。
薛裴每天都在出租屋里待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朱依依在臥室里工作,他就在客廳給朱遠庭講數據結構與算法,都是件工程專業相關的知識。
朱遠庭實在有些吃不消,這還沒開學呢,怎麼就開始補課了。
他小聲埋怨:“哥,其實我也不用這麼努力的。”
其實薛裴只是想在這里呆久一點,久到能和說上一句“晚安”再離開。
薛裴公司離這里很遠,每天往返很耗時間,朱遠庭原想在薛裴家里住的,但被朱依依以不能打擾別人為由駁回了,薛裴不知怎麼也不同意,他一下了萬人嫌,晚上只好乖乖回出租屋里睡客廳。
只是客廳的沙發又窄又小,他一米八的個子,腳都不直,每天起床腰酸背痛的。
好不容易熬到新生學,那天正好是周日,朱依依和薛裴陪他去學校報道,辦理學手續。
朱遠庭帶過來的行李不算多,一個30寸的行李箱,還有兩個旅行袋,朱依依正準備幫他推行李箱,薛裴就接了過來。
“我來吧,你休息一下。”
最后,朱依依手里除了一張校園指示圖,什麼都沒拿。
反倒是朱遠庭很積極地把手里的旅行袋遞給:“姐,那你幫我拿會唄,我這個好重的。”
這頭話音剛落,薛裴看了他一眼,朱遠庭又回了手,訕笑著說道:“我開玩笑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今天太尤其猛烈,還沒走幾步路就熱得汗流浹背,朱依依撐著傘,一邊看著路邊的指示牌,對照手里的地圖。
還沒反應過來,薛裴忽然彎腰鉆到的傘下。
兩人的距離一下拉得很近,鼻間被男士香水的味道侵襲,朱依依有片刻的怔愣,只是他的作過于自然,就像是上學時候,他總不帶傘,每次放學回家的路上,都要蹭的。
走在前面的朱遠庭回過頭剛好看到這一幕,不滿地說道:“怎麼只有我一個人在太底下曬著,好啊,你們倆欺負我,讓我拿最重的行李,曬最大的太。”
薛裴似乎心很好,笑了笑,沒有反駁。
朱依依始終有些不自在,把傘扔給朱遠庭,自己走快了幾步,走到樹蔭下把校園地圖拿起來擋太。
薛裴眼瞼低垂,若有所思。
前面就是男生宿舍樓,朱依依不太方便進去,想起很快就要軍訓了,到校園的小超市里給朱遠庭買防曬霜和其他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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