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遠庭得意地笑,雙手疊在腦后,仰躺在沙發上著天花板,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嚴肅了起來:“姐,結婚是一種什麼樣的覺呀?”
朱依依被問住了,思索了幾秒鐘,說:“張、忐忑、期待、憧憬,什麼覺都有。”
朱遠庭似懂非懂,又遲疑地問道:“你是自己決定的,還是因為爸媽催你,你才——”
“當然是我自己決定的。”
朱遠庭舒了一口氣,這才放心下來:“上個月媽突然和我說你要結婚了,我那天晚上一宿都沒睡著,因為你也沒怎麼和我提起過那個男人,我也不知道他對你好不好,我就只見過他幾次,不過這幾天倒是覺得他還行,忙里忙外的,也沒一句埋怨。”
“看不出來,你還關心我,你放心,我自己想清楚了的。”
朱依依聽著心里有點,他們這家人向來不擅長表達,尤其是在方面,有什麼都是自己咽在心里,沒想到朱遠庭會和說這些。
“你要是真的不想結,記得告訴我哦,我和你一起對抗爸媽的強權,你是我姐,我肯定站你這邊。”
朱依依鼻子酸了酸,了朱遠庭的頭發:“行,我記著了。”
——
離訂婚宴的日子越來越近,朱依依這幾日都忙得頭昏腦漲的,不僅要確認賓客名單,還要確認當天宴席的菜式,檢查現場的布置擺放,還要時間去試敬酒服……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這天,朱依依剛從外面回來,一打開門就看到薛裴媽媽坐在客廳,正和吳秀珍在聊天。
朱依依乖巧地喊了聲阿姨好,薛裴媽媽笑得眉眼彎彎,招呼過來坐。
吳秀珍見來,問:“酒店那邊怎麼說?”
“談好了,到時候結尾款再給我們重新算。”
昨天李晝拖了關系打聽到他有位遠房親戚恰巧是在桐迎大酒店工作,說是可以把租用場地的價格低一些,所以今天他們一大早就出門請人吃了頓飯,忙到現在才回來。
“那就好,能省下大幾千呢,你看李晝多會過日子,在這個社會,沒點人脈是真不行。”吳秀珍說著說著,想起了另一茬,“對了,前兩天我喊你給薛裴打電話,你到底打了沒有?”
“還沒,”朱依依說完沉默了半晌,其實覺得沒有必要,今天忙了一天,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的,“他應該沒時間,而且他工作這麼忙,來回一趟多麻煩。”
吳秀珍急了:“你不問怎麼知道呢?做事總拖拖拉拉的,還得我催。”
薛裴媽媽安地拍了拍依依的手背,在一旁說道:“這麼大的喜事,薛裴就是再忙也得回來一趟,哪怕趕不上明天的訂婚宴,我們兩家人也得一起吃頓飯慶祝慶祝。前兩天我就想和他說的,但又想著這麼重要的事,還是你自己告訴他比較好。依依,你就是太怕麻煩別人了,那我來打吧,他也好久沒回來了,我和他爸都不知道多想見他。”
說著,薛裴媽媽就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
薛裴這段時間幾乎住在了公司,每天都忙到凌晨。
他越來越像一架運算的工作機,每天保持高速的運轉大腦,而不覺得有毫的疲憊,也不再有任何多余的緒,除了——在想到某個名字的時候。
那個名字是一個忌,一提起,就能將他所有的理智擊潰。
他不分晝夜地工作,快速推進項目的進展,他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時間。
等忙完這個階段的事,他打算回國休息一個月。
這是他給自己最后的機會。
他想,他已經不能再等了,他已經沒有多時間可以浪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所有的事,在面前坦誠他的怯懦、卑劣、悔恨、嫉妒、不甘,他要告訴,他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從前的確做了許多錯事,現在他知道錯了,他會用盡一切方法彌補他們之間的十年。
從做下這個決定的那天起,薛裴幾乎每天都會夢見。
接到家里打過來的電話時,薛裴剛開完一個重要的會議,一切都很順利,沒出任何紕,他今日難得心不錯。
他從大廈走出來,外面正好,助理跟在一旁正要為他撐傘,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是家里打來的電話。
薛裴看了眼腕表,推算著國的時間,接通電話,他溫聲問道:“怎麼今天想起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他的母親還沒說幾句,就笑著催促:“薛裴,這幾天你時間回一趟家里吧。”
薛裴角彎了彎:“怎麼,是有什麼喜事麼?”
“確實是有大喜事,大家都在盼著你回來呢,你吳阿姨天天都在念叨,這麼重要的事你可不能缺席。”
薛裴這下更是好奇,走得也慢了些。
薛媽媽聲音里都著喜悅:“哎呀,我還是讓依依來和你講吧,我來講不合適。”
很快,電話那頭就換了人。
“喂,薛裴。”
當朱依依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薛裴結了。
已經有三個月沒再聽到的聲音,薛裴握著手機的右手了些,明明心里已經慌至極,卻還是裝作自然地問道:“家里是有什麼喜事,弄得這麼神?”
他繼續猜測著:“你升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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