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就像個局外人，怎麼說，又是他的誰，都與他無關。

郭蓓鈺見狀，略有幾分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已經……”

“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

這一次，聶辭是打算徹底解釋清楚。

既然郭蓓鈺跟他有復合的意思，那也別枉做小人了。

紀衡突然起，不耐地看了一眼，“我還有事，之后有什麼問題你就找賈肅吧。”說完也不等回復就問郭蓓鈺“送我一段？”

郭蓓鈺一笑“沒問題。”

看著兩人離開的影，聶辭也不知為什麼，人一下子緒松懈后，沒來由地一陣陣茫然，從到心都是疲憊的。

甚至不愿意跟周圍接，就想到自己的殼里。

休息室外，工作人員驚呼道“真是好般配啊！兩位都是公司老總，又是帥哥的組合，有錢有，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

“好羨慕啊！這兩位要是不在一起，老天爺都不答應！”

“你看到沒有？那男的好寵啊！一張口求，損失全免！小一百萬說不用賠就不用賠了！”

“啊，這是什麼神仙啊！”

聶辭從里面出來，明明暫時不用賠錢，也不會被追責，該很開心才對。

但心里空落落的，就是高興不起來。

思前想后，還是決定把錢還他，之前跟他要錢給林安儀住院費，那是無奈之舉。現在再占他的便宜，那算怎麼一回事啊！

于是，聶辭當天回家后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周姨從兒子那得知了來龍去脈，氣得不行，馬上去找聶辭要賠這筆錢，就算回去賣房子賣地，也不能讓聶辭扛。

“周姨，沒事的，相信我，給我一晚就能搞定。”

周姨將信將疑，可也沒再去打擾。

聶辭熬了個通宵。

吃過早飯后才去補覺。

這一覺就睡到了快吃年夜飯了，家里熱熱鬧鬧的，趙縉和王斯伯在跟聶康良打牌。

之后就是吃年夜飯，看春晚。

雖然年年都是同樣的流程，但今年不一樣，聶康良好像都比平時話多了。

放過炮竹后，他就給每人都發了大紅包。

王斯伯這是第一次在別人家里過年，以為會很尷尬和拘謹，可接過紅包那一刻，他比趙縉還笑得大聲。

拿了紅包后，三人就又坐在一塊再戰。甚至還嫌棄的牌技不好，本不帶。

聶辭就靠坐在沙發里，拿手機給老師和院領導拜年。的朋友不多，還有一個王米米是直接打了電話。

最后，手指拂過“紀衡”的名字，有了一瞬恍神。

紀藍回帝都了，這麼說就他一個人過年？

隨即又搖頭否定這個想法，不是還有郭蓓鈺嗎？是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就像是為了故意印證是錯的，王米米發來個視頻。

短短七八秒，是郭蓓鈺被郭家人“圍攻”，則穩穩地坐在那，任由那些郭姓親戚，數落的薄寡義。

后的電視，正在播放春晚，恰好就是聶辭剛剛看過的小品。

也就是說，郭蓓鈺這會正跟郭家人在一起？

那紀衡怎麼辦？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聶辭就有點坐不住了。

腦海中不停都是那天向他

保證，一月之期，絕不會離開他，要像真正的朋友那樣關心他照顧他……

可一月之期未到，就因為父親回來了就毀約。

到現在都記得他當時抑著憤怒與不甘冷冷看的眼神。

聶辭皺著眉頭起，無意識在屋子里轉著圈。

這時，周姜凜給打來電話。

“新年好。”

“新年好。”

兩人拜了年，周姜凜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底氣不足，“你在家做什麼呢？”

他說話聲音很小，四周的環境又很安靜，約能聽到遠幾聲炮仗，應該是他的房間里。

“在看電視，你呢？”

“我也陪爸媽在看電視，覺得無聊了，就進來給你打電話了。”

“是啊，每年春晚都是老樣子，相聲小品都沒有特別好笑的。”

“那我給你講笑話吧！”

周姜凜馬上給講了幾個笑話，聶辭全都聽過的，可還是配合著笑兩聲。

“姜凜？”

電話里傳來周姜凜爸爸的聲音，很低沉也很威嚴，不像聶辭第一次見他時覺到的平易近人了。

其實心里清楚，周爸爸一定是猜到兒子在跟講電話，才會用這種態度。

別說是男朋友的父母了，哪怕是被普通朋友討厭和針對，心里也都會難。

“出來吃餃子了。”

“就來。”

周姜凜本來想跟聶辭道句晚安，結果周父卻在這時又說“小秦剛才打電話給我和你媽拜了年，是個很懂禮貌又有教養的孩子。禮尚往來，你待會也給小秦爸媽拜個年。”

“爸——”

周姜凜的聲音略有

些急躁和不安，第一時間去看手機。

還好，電話已經掛斷了。

電話另一端，聶辭默默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畫面。

小秦……

應該就是那天在餐廳外，主跟周姜凜打招呼的吧。

記得周姜凜秦小姐。

聶辭只不過頭腦停擺幾秒鐘，還是選擇相信他，把選擇權到他手中。

哪怕他認為這位“秦小姐”是更適合自己的人，聶辭也會全他，不帶拖泥帶水的。

快要11點了，再過一個小時年三十就過了。

聶辭心越發急躁，最后不是拗不過心底泛濫災的不安，跟周姨代一聲后，抓起車鑰匙就出去了。

街上年味十足，有出來吃年夜飯的，也有出來賞花燈游街的，仿佛時間都停擺定格了一樣。

聶辭路過一家超市，想了下還是進去了。

很快，就拎了兩包東西出來。

再次來到那幢悉的舊公寓，聶辭站在樓下，突然開始后悔了。

這算什麼？

送上門的？

可本意并非如此啊！

“站在這干嘛？”

后驟然出現的沉聲，嚇了一跳，急忙回頭，對上紀衡好看到過分的臉，“你、你怎麼在這？”

“夜跑。”說著，他又補充一句“這是我家。”

也就是說，別管他干嘛，他出現在這里才是合合理的那個。

“你呢？”

紀衡反問，同時視線落在拎在手里的兩大包東西上。

“我……”

聶辭那句“我陪你過年”怎麼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