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聶辭退無可退，然后就慢慢低下眼眸。

“你知道我那天是跟他離開的，對吧。”

一句話，果然令對面的男人沉默了。

“沒接你的電話，實在是抱歉。”

當面說出這些話，對來說的確很艱難，但同時也是一種解，他也一定明白了的意思。

果然，擱在側的手臂慢慢垂下。

周姜凜攏著眉頭，充滿年輕朝氣的臉上滿是凝重。

聶辭猶豫下，還是說了聲“對不起。”

轉進去了。

沒過多大一會，門外響起車聲。

周姜凜走了。

聶辭坐在桌前，默默吃著周姨切的水果，心底的失落已經擴散到足以令清楚知。

對周姜凜的覺真的很復雜，不排斥他的靠近，喜歡圍繞在他邊的氣息，充滿了的味道。待在他邊，總是能令忘記發生在上的不愉快，忘記跟他不是一類人……

“唉~”

周姨也坐了過來，趙縉和王斯伯到房間里去了，時不時還會聽到兩人有幾聲爭執，接著就是乒乒乓乓，然后是王斯伯求饒聲。

趙縉腳還沒好利索，大多時王斯伯都讓著他。

周姨朝聶辭這邊看一眼，語重長心長道“你們倆的路啊，不好走。”

聶辭垂眸，沒說話。

“昨天，我大嫂……也就是姜凜的媽媽，來找我了。”

聶辭這時才抬頭，已經猜到了跟自己有關。

“聽姜凜說我照顧過你，就過來跟我打聽你的家世，還問……問我你之前的男朋友是怎麼回事？應該也是聽姜凜說的。”

聶辭冷靜道“我已經跟周姜凜說明白了

，他應該早就回家解釋清楚了。”

周姨搖頭“可我看他媽媽的態度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

頓了下，又是自責又是疚道“當初我介紹你們兩個認識時，也是因為心疼你這孩子，而且……也是姜凜拜托了我很多次。”

聶辭一愣，抬頭看。

周姨這才說了實話，“我在姜凜那見過你的照片，他當寶貝一樣收著，后來知道我認識你后，就磨泡要我把你介紹給他。其實我當初，也考慮過的……就怕到時傷了你們兩個，對誰都不好，要不是他再三保證，只是單純認識個校友而已，我也不會……”

周姨也是沒覺得周姜凜會怎樣，更別說認真到帶著聶辭見家長。接著周太太親自拜訪，還專程來打聽聶辭，人家顯然是當真了的。

聶辭是個好姑娘周姨知道，但這家世就有點復雜了。

母親出軌生下的、父親還坐了牢，再加上和紀衡這層關系，別說像周家這樣的，就是普通的清白人家，也不會考慮的！

周姨愁容滿面，“小聶啊，周姨也是對不起你……”

“周姨，沒事。”

聶辭反倒平淡得很，對著周姨笑了笑，說“我配不上周姜凜，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小聶……”

聽這麼說，周姨真是又心疼又愧疚，同時，還有一惡劣的解……

換位思考，當時若不是周姜凜各種求周姨介紹，換作自己家的兒子，周姨

那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窮點沒什麼，可要是跟男人有過不清不楚，那就……

“如果見到周太太，就麻煩周姨說一聲，我跟周姜凜沒可能的。”

這話怎麼聽著都像是被著許下的承諾，周姨聽著心里也怪難的，輕輕點頭“好，我知道了。”

——

良郡集團。

總裁辦公室。

賈肅推門進來，“老板，云灌建材的周姜凜要見您。”

周姜凜的另一個份，就是聶辭的學長兼……追求者。

有這層關系在，他來到公司點名要見紀衡，賈肅就沒法裝作看不見。

紀衡抬眸，眸中有些嘲意，“他要見我？”

他勾起角，意外地沒有驅逐，反而點頭“讓他上來。”

紀衡是個相當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男人，他能把父親留下的半死不活的公司，發展如今的良郡集團，他的能力跟手腕就毋庸置疑，時間也向來寶貴，從來不會在無關要的人上浪費。

但他卻見了周姜凜。

很快，賈肅把人帶下來，周姜凜進來后便朝他略微頷首，“我想跟你聊兩句。”

紀衡挑眉，“你今天來我這，是代表你們云灌建材，還是你自己？”

周姜凜揚起一抹笑“紀總不是都猜到了嘛。”

紀衡瞇了瞇黑眸，放松地靠向椅背，睨向對面的眼神則越發冷酷。

對方也不浪費時間，直截了當道“我會和聶辭在一起，以男朋友的份。”

紀衡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他，邊那抹嘲諷越

發濃郁。

——

聶辭的心很差。

回到家后，又毫無意外地接到了林安儀的電話。

“才一萬二！一萬二連買機票錢都不夠！你拿來糊弄傻子嗎？我已經在他面前拍著脯說過了，機票和住宿都包在我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取錢，看到余額時我在他面前有多丟臉？！虧得我之前還在他面前夸你，說你和紀衡……”

聶辭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掛了電話，然后關機。

不停安自己，林安儀就是前世的債，今生還完了，下輩子才能消停。

從冰箱里拎了酒出來，是上次周姜凜買的，還剩下幾罐，一邊看書，一邊喝酒，沒想到卻是越喝越郁悶……

這時，有人在按門鈴。

可屋里的人卻早已喝得醉醺醺的，聽到門鈴就本能地起，甩了甩頭走過去，“誰呀？”

門拉開，也沒看清是誰，就朝對方撲了過去。

幸好對方反應夠快，及時手接住。

聶辭撞得額頭有點痛，把手了，瞇起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對方，可視線好看的五時而扭曲，時而模糊。

最后，干脆放棄，舒舒服服地就這樣趴在他上，鼻間汲取的都是他上好聞的干燥氣息，像松香，又有點冷，還很悉。

子站不穩，又將手環上了對方的腰，臉頰還在他的襯衫上蹭兩下，角浮出一笑容，喃喃地了聲“爸爸……”

生怕摔倒，原本想要環住腰的男人，臉一下子沉下來，手冷冷放下。

撲通——

聶辭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