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厲行衍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居然還會有這麽小心眼的時候。
盛夏眸狡黠地一轉,笑的時候出了一顆小虎牙,像極了幹壞事的小惡魔。
“是啊,你整天高高在上,麵對的都是別人對你阿諛奉承,本不知道背後的人都是怎麽說你的。”盛夏苦大仇深地歎了一口氣。
“說什麽?”
“他們都說你老牛吃草。”
厲行衍……
盛夏看著厲行衍明明有氣,頭頂都出現小烏雲了,卻忍不發,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也就是這麽一笑,的子控製不住地前傾,鼻尖與他的鼻尖撞在一起,兩人悶哼著,厲行衍雙手扶住的子,溫香玉就這麽撞進了他的懷裏。
盛夏漉漉的眼睛抬了起來,明明自己鼻子都撞紅了,卻隻顧他的鼻尖。
“阿衍,對不起啊,我不該笑你的,疼不疼?”
“笨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厲行衍的態度聽起來很清冷。
卻不在意,鼻尖湊上去,蹭了蹭他的。
“反正我鼻子也撞疼了,我們互相扯平了。”
男人呼吸一滯,盛夏一向神經大條,以前厭惡他,從來不會主靠近,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總是主與他拉近距離。
盛夏毫不知,這對厲行衍來說,無疑是一項極大的考驗。
“我不嫌你老。”的聲音糯糯,帶著撒意味,“我對天發誓,我保證,永遠都不嫌你老,不要板著一張臉了,好不好?”
食指了他的俊臉,“那你也不準嫌我胖,嫌我無理取鬧,嫌我鬧騰,嫌我脾氣不好,嫌我沒素質。”
男人終究還是被逗得輕笑出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盛夏正要惱怒,男人的大手卻輕著的發,有那麽一瞬,恍惚覺得,厲行衍看的眼神好溫,仿佛是被他捧在手心裏不釋手地寵著的人。
呀,怎麽會產生這麽奇奇怪怪的想法?
與他四目相對,盛夏白皙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紅暈。
噗通噗通,好像聽到了……自己心如擂鼓的聲音!
心跳聲越來越大了,要是讓厲行衍聽到了怎麽辦!
不是心跳聲,現在連呼吸都有點不暢了,前世那些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親接過的場景,全都一腦了的頭腦!
“胖胖……”
糟糕!
都開始出現幻聽了,厲行衍不自的時候,最喜歡在的耳邊喚胖胖。
盛夏驀地推開厲行衍,氣息起伏不定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那些前世的往事一幕幕地,偏偏非要在這個時候在腦海裏刷什麽存在!
第一次逃跑被抓時,他拽著上了山,以為他要將拋荒野,哆哆嗦嗦地跟著上了山頂,卻被他拉著看了一場日出。
第二次逃跑時,他帶著去了海邊,他將海托開到最大檔,還嚇唬說那一片水域有鯊魚,害得抱他的腰,差點被嚇哭。
第三次逃跑後,喝多了,那次他們的關係從虛到實,後來不管願不願意,他總是要抱著睡,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他有個喜歡肚子上的怪癖。
他的怪癖還很多,喜歡在家辦公的時候,強迫坐在他上,一抱就是一兩個小時,有時候都無聊地睡著了,醒了發現他還在辦公。
喜歡臉,盡管每次都會發脾氣。
厲行衍這個人占有十分強,盛夏其實是懷疑過的,懷疑厲行衍喜歡,不過後來聽到他親口說的話之後,就沒這麽想過了。
記得是厲行衍被氣的突然暈倒之後,被送去了醫院。
以為厲行衍是低糖,出去買了些吃的回來,剛走到病房,就聽到裏麵傳來醫生的聲音。
“厲爺,您患了肝癌。”
啪嗒!
盛夏的手中的東西掉到了地上,這不可能,他明明好的很!
當時心裏突然好難,畢竟夫妻一場,就算再不滿意這段婚姻,也不想他死。
“什麽程度了。”厲行衍並沒有驚慌之意,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我還是跟您太太說吧,您還是休息……”
“直說。我的事不需要知道。”
盛夏心裏出現了一道裂痕,這麽重要的事,厲行衍都不讓知道,其實他心裏未必就在意吧,他隻喜歡掌控。
後來,鐵了心的不想再逃了,厲行衍生病了,邊除了冷湛和夏伯,一個心的人都沒有,不能趁這個時候走掉。
穿起了圍,每天往返於醫院和錦園,送去煲好的各種滋補湯。
他疼的時候,會給他按,就是那時候專門跟同樣病癥的家屬學的手藝。
他病發的時候會吐,替他,給他換上幹淨的服,讓他麵麵。
可等乖巧起來的時候,他卻總是衝發脾氣,他滾,說不稀罕的照顧,說不走是貪圖他的家產和錢財,說是不是想暗中害他,不得他早點死。
被他罵的委屈極了,可又不能丟下他一走了之,做不到啊。
特別是看到他大口大口地吐,收拾的時候越來越做不到冷靜。
那段時間,因為力大,得了暴食癥,每天瘋狂進食,經常把自己給吃吐。
可是,知道,他是因為生病,才控製不住脾氣的,醫生說他很疼,癌癥晚期的疼,可以輕易摧垮一個漢。
做菜時,手指被切到,他會兇兇地去找護士給拿藥。
睡眠不好出現黑眼圈時,他會發火,讓滾回去休息,不稀罕照顧。
看到他吐,收拾的時候手指抖,他會譏諷就這點膽量,別被他給騙了,他吐了多,醫生會給他輸雙倍的量。
“厲爺,到了。”隻聽得司機提醒道,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錦園。
厲行衍見盛夏神恍惚,臉慘白如紙,眼睛泛紅,雙止不住地抖,似乎又有了晚上夢靨的征兆。
的反應已經從夜晚蔓延到了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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