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尿憋醒的,本來想去茅房,誰知道老大出現在這,還說要跟沈祁玉去嶺南,這不是給陛下戴綠帽子嗎?
陳晉寶隻覺得糟心,作為小弟,他當然是支持老大的,但是陛下也曾經是他的好兄弟,沈祁玉則是他現在的好兄弟。
他太難了吧。
這要是打起來,他都不知道幫誰。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陛下砍人腦袋跟切菜一樣,要是傳出去皇後跟著朝臣私奔,沈祁玉肯定得涼。
沈祁玉看著:“阿寧,現在玉璽都在你手裏,你想做什麽都可以,為什麽不直接離宮,還要反複糾結,你當真不喜歡陛下?”
若是真不喜歡一個人,恨不得馬上逃離,又怎麽會選擇來找傾訴?
趙清寧弱弱地開口:“也許是有一點。”
“既然有,那你跑什麽?”沈祁玉明白的想法,“你怕你結局淒涼,可是你怎麽就知道他一定會拋下你?”
這麽多年來,他不是一直跟在邊從未離開嘛。
“而且玉璽都在手了,你不能給自己留幾道聖旨當退路嗎?”沈祁玉冷靜道,“你隻顧著逃離他,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陛下同別的人過一生,你會後悔?”
趙清寧不說話了。
其實心裏還是舍不得的。
沈祁玉歎口氣:“而且你跟我去嶺南本不現實,我扮男裝考科舉本來就是大罪,萬一將來被人揭穿了,還會連累你。”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但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趙清寧看著,一時無言。
最終,沈祁玉把送出了門。
房間裏,陳晉寶獨自在榻上坐著,整個人都傻了。
剛才他聽到了什麽?
他一起喝酒逛青樓,還過了一夜的好兄弟沈祁玉,是個子?!
這怎麽會呢?
他正懵著呢,房門就被人打開。
“陳兄,你醒了啊?這都日上三竿了,你也該回威遠侯府了吧?”
沈祁玉委婉的提醒他,了自己的腰。
地上的不行,要在床上躺會緩一緩,當然得讓陳晉寶給騰地。
陳晉寶看著,心難以平複,他想到了以往自己總是摟著,還試圖拉一起睡覺,頓時耳都紅了。
親娘啊,好兄弟怎麽會是個的啊!
他頭一次這麽慌,鞋都來不及穿:“我……我先走了。”
沈祁玉隻當他是著急回去應對威遠侯,也就沒在意。
夜降臨,涼風習習。
景仁宮,趙清寧獨自坐在桌前。
白日裏找過沈祁玉之後,也深刻思考了自己的想法。
最終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陸景寒的。
雖然隻是一點點,但若是就此離開他,將來會後悔。
所以決定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而且還一口氣寫了五十張赦免聖旨,蓋玉璽印蓋的手都要筋了。
萬一將來陸景寒變心了,這些就是的後路。
眼看天漸晚,趙清寧不由得問道:“陛下還沒回宮嗎?”
還打算跟他聊一聊呢。
秋荷搖了搖頭:“還沒有,娘娘可要先行傳膳?”
趙清寧搖了搖頭:“再等等吧。”
陸景寒從青雲寺起回來時,天已然全暗。
他回宮後,就去了勤政殿批閱奏折,可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心裏隻想著阿寧。
他想知道現在到哪裏了,卻又怕自己忍不住把人截回來,所以一直沒有問過。
李德忠匆匆進門:“陛下,娘娘回宮了。”
他幾乎是瞬間放下奏折:“你說什麽?”
李德忠又重複一遍,陸景寒呼吸有些。
傍晚時分就回宮了。
沒有離開皇城。
也是有幾分舍不得他的,是不是?
強烈的欣喜,讓陸景寒心跳加速。
李德忠笑著說道:“陛下可要擺駕去景仁宮?”
他話音剛落,陸景寒就起往外走了,他腳下生風,李德忠都來不及步攆,隻能匆匆跟上。
可快到景仁宮門口,陸景寒又停下來了。
看著不遠的殿門,他猶豫不定。
阿寧回來,不一定是舍不得他,也可能是舍不得永嘉。
而且他那天對阿寧那麽兇,肯定嚇著了。
一時間,他不知道怎麽去麵對。
“陛下?”李德忠看著自家主子那猶豫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咱們不進去嗎?”
這都到門口了,怎麽還停下來了呢。
陸景寒正猶豫著呢,恰好秋荷出門打探況,一見他趕行禮:“奴婢見過陛下,娘娘在殿呢,您……”
話還沒說完呢,陸景寒就抬步進門。
正值秋季多雨,天邊悶雷滾。
趙清寧聽到有腳步聲,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了陸景寒。
沒有起行禮,隻是看著他。
兩個人雙目相視,有些尷尬地挪開了目,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本想問他怎麽現在才回宮,是被什麽事耽誤了嗎,結果腦子一,說另一句話:“你怎麽來了?”
話音剛落,就忍不住懊惱,這個豬腦子,怎麽說的跟質問一樣。
陸景寒在看到的那一剎那,腦子裏就一片空白了。
他隻知道還在宮裏,強烈的喜悅讓他恨不得立馬抱住,卻又不敢,隻能強行控製自己的緒。
聽到趙清寧問他這句話,他也來不及思考別的,直勾勾道:“我來找你。”
等話一出口,他才恍然回神,自己臉太嚴肅了些,像是來找問罪的,於是放了聲音,又說了一遍。
趙清寧對上他炙熱的眼神,也暈了頭了,本沒有思考的能力,竟然又問道:“找我做什麽?”
李德忠聽了他倆的對話,差點沒暈過去。
皇帝找皇後不是人之常嗎?
二位主子這是幹什麽呢這是。
陸景寒從來沒這麽張過,手心都在冒汗,恰好天邊悶雷滾過,他咽了咽口水,胡謅找了個借口:“我怕打雷,不敢一個人待著,所以來找你。”
李德忠:“????”
他不是人嗎?
陛下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
這理由簡直爛了好嗎?!!
更迷的是,在陛下說完這句話後,皇後娘娘竟然點了點頭:“這樣啊。”
拍了拍側的椅子:“那你坐到我邊來吧。”
再然後,李德忠就看到自家陛下唯唯諾諾地走了過去,在一邊坐下。
因為太過張,甚至同手同腳。
李德忠:“……”
等等,陛下怎麽越看越像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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