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山間涼風習習,溫瑤抬手拂了下鬢旁被吹的發,然後彎腰拿起自己的銀槍,並將槍口對準了範奇野的腦袋。
隻此一舉,嚇得金依雯心口一,地上男人也磨蹭著後退,淋淋的斷臂在地上,拖出一道腥紅的線……
這會他看溫瑤的眼神,再沒了從前男人看人的覬覦與油膩,唯有恐懼,並且還是那種對於強勁敵人的、發自心的恐懼,連聲音都哆嗦了起來:“別……別殺我……”
溫瑤聲音輕地重複範奇野的話:“在我東洲,勝者為王,誰強誰有理不是嗎?”
“連我出刀的速度都看不清,範教你的能力也就這樣了。”
說著,將槍口下移,對準男人的部“砰”地開了一槍。
“呃啊————”
殺豬般的慘再度響起,驚林間飛鳥無數。
金依雯聽見這槍聲和慘,嚇得雙一,險些跌坐在地,不敢再多言,隻能捂著盡量控製住自己恐懼的緒。
溫瑤沒有殺範奇野,因為知道他斷了右臂必然活不下來,而活人的腥味不久就會引來喪啃咬,到時候下山又是一波能量。
秋誌洗完刀回來後,畢恭畢敬地幫人把刀背好,渾然一副跟著老大混的小弟模樣。
旁邊削竹條的大叔將削好的竹條裝進背簍裏,也恭順地站起了。
溫瑤拎起包裹拿上槍:“走吧。”
金依雯驚魂未散,掃了眼地上因劇烈疼痛而暈死過去的男人,見溫瑤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紅著眼,淚眼朦朧地跟上前……
不料還沒走兩步,漂亮的銀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
溫瑤眉目平靜依舊,偏溫的絕容讓此刻多了些清冷與漠然:“金依雯,念在我們曾經當過隊友的份上,我不殺你……”
“你如果真有本事,就自己活著回去,別跟著我。”
金依雯眼淚落下,表委屈而淒楚:“可我們是隊友……”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蠢貨當隊友。”
溫瑤想起什麽,輕笑了下,看向金依雯道:“還有,你不是在背後說我‘不也是靠男人,有什麽好清高的’嗎?”
“那麽現在,你依靠的男人,我能兩刀給你砍掉,而我依靠的,你能嗎?”
當初也就秋誌貝曉朵金依雯他們三個見過東洲十四區總部的車隊,而秋誌這幾天忙著做考核前的準備訓練,貝曉朵生怯弱膽小不惹事生非,隨便一排除,就知道誰有閑心去嚼這些似是而非的舌了。
聽到這個問話,金依雯臉瞬間煞白,隻能勉強而無力地為自己辯解:“那些話不是我說的,你誤會我了……”
溫瑤卻沒再理了,顧自收拾好東西領著小隊的兩人往山上而去。
金依雯自知範奇野再無活路,唯一的出路就隻有秋瑤,於是又踉蹌著步伐,含著淚跟了他們一段山路……
見沒人搭理自己,還淒楚可憐地拉住了秋誌的袖,著聲音央求:“誌哥,你看在我們以前是一起的份上,帶我一起走行嗎?”
“別丟下我一個人……”
“算我求求你們了,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金依雯長得瘦弱,麵容俏眼尾下垂,也有幾分姿,紅著眼哭著腔的模樣,梨花帶雨的頗為可憐,的確很容易讓人心。
秋誌當然也有心,但他知道這小隊沒他說話的權利,隻能沉默著揮開了手。
拿弓箭的大叔也沒有理會,顧自在前麵開著山路。
倒是溫瑤從秋誌後背了鐵刀,兩步下去,一刀橫在了金依雯的脖子上,待那冰涼的金屬上皮的剎那,孩嚇得尖連連,邊哭泣邊著脖子往旁邊走。
溫瑤於是收了刀:“滾。”
“……”
再次上山的路上,金依雯沒有跟來,前半段路,還能聽見絕無助的哭泣聲,後麵漸漸就聽不到了。
秋誌用刀砍著樹枝丫,小聲道:“老大這就算不殺,自己一個人也活不下來吧?”
走在最前麵的大叔聞言,難得停住了腳步,他滄桑著聲音搖頭歎:“這小姑娘沒有直麵困難的勇氣,隻想著投機取巧鑽營,就算救得了一時也救不了一世……”
溫瑤垂了眼睫,也點頭:“我給過很多次機會了。”
F營一次,D營一次,還有這次考核,一開始也並沒有將剔除出去,可不僅拉著範奇野那個惡心人來惡心,還依舊什麽也不幹……
溫瑤理解被隊伍拋棄的絕與孤獨,也深知安全區外,沒有人結伴而行那是舉步難艱。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拋棄跟著的每一位隊友,哪怕他實力不強,哪怕他不夠勇敢,甚至哪怕他懦弱,但隻要他心骨正,隻要他想努力讓自己有尊嚴的活下去,就會力所能及地給他一次活著的機會……
但金依雯這人既無自尊也無自知,顯然不配。
……
登及山頂後三人翻翻找找,秋誌從一倒塌的電線桿子旁看見了一麵三角形的紅錦旗,錦旗係在某斷鋼筋上,半截還埋進了沙塵裏。
他目驚喜,連忙將之從土壤裏拉了出來,然後拿著朝不遠的溫瑤招手:“找到了,老大我找到了!”
等人走過來時,秋誌忙把手中錦旗遞給,彩虹屁拍得飛起:“當時那麽多座山,老大你咋知道這山上有錦旗?”
“……”
溫瑤:“我不知道。”
的主要目的又不是找錦旗,當時也是看這座山沒人來,隨便選擇的罷了,誰知道這麽歪打正著。
秋誌繼續彩虹屁:“那老大可真是天選之子,運氣一絕,既然找到了錦旗,那我們趕快回去吧?”
“嘿,沒想到十五天的考核時間,我們兩天就完了,老大真牛……”
“大車就在路邊,你們倆要是不會開車我會開,我們可以回去差了!”
他滿麵紅地叨叨半天,不料那表風輕雲淡的卻垂了眼睫:“你們倆先回去吧。”
秋誌的笑瞬間僵在臉上:“……這次考核任務不是拿錦旗嗎?難道老大還有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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