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晏溫眉頭一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慈，你得給他一個臺階下。是百姓的迫，你讓他帝王的臉麵往哪放？”

慈神淡漠“我知道”

隨後認真的看著晏溫“你說過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把最重要的民心給你了，而我……要去找那個臺階”

這是慈第一次對晏溫坦誠相待，像這樣的人是很難接一個人的，而這一次主付了信任。

以往慈所有的付出都會需要確定有等價的回應，而這一次把選擇權放在了晏溫手裏。

晏溫目深沉的看著慈，隨後恣意笑道“榮幸之至”

四目相對，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他們都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晏溫走了，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他並沒有問慈要找的臺階是誰，但他相信。

…………

兩日之後，長公主府。

太子摒退後的下人，獨自前往東邊的水榭，平穩的腳步比平時多了些不易察覺的急切。

直到看到水榭裏背對著他的白影，太子才心中微漾，哪怕知道見自己是有目的的，可是自己卻甘之如飴。

那是他自時就喜歡和認定的人。

聽到後的腳步聲，慈才站起來轉過看著來人。

然後禮儀周全的屈膝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見多了的疏離，楚洵依舊不能習慣，他們曾經也形影不離。

怕不喜歡，楚洵站在原地，沒有再上前，語氣溫“免禮”

待慈側過，楚洵才走過去坐下，抬手示意慈坐下。

慈拒絕的搖了搖頭，剛要說明來意，而太子這一次卻不想接的拒絕。

“孤以為今日小慈會聽孤的。”楚洵眉宇溫卻帶著強的看著慈。

慈沉默垂眸，他說的沒錯，是自己讓明貞幫忙把他請來的。再抬眉，慈眼底一片清明，從容不迫的走過去坐下，避開他的視線，語氣恭敬疏離“謝太子。”

見坐下，楚洵眼底過笑意，也不願意再，主問道“小慈想要孤幫你什麽？”

慈這才抬眉看著楚洵，說明來意“向殿下討一樣東西”

說完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盒子，緩緩推到楚洵麵前，語氣平靜“這是十三歲那年殿下送臣的東西。”

慈打開了盒子，一顆晶瑩剔的夜明珠出現在楚洵的視線裏，慈繼續道“殿下當時說，來日慈可以拿著它向殿下提一個要求。”

“殿下說的可還作數？”

從慈拿出盒子，楚洵臉上的笑意便如水一般退散，隻要提他就會幫，可偏偏要兩清、要不欠他！

他們之間已經走到如今的地步了嗎！

明明當初寧願一起死也不願意放手的。

楚洵眉眼痛苦。

那年秋獵，自己的坐騎被人了手腳，半路發瘋直奔懸崖，把自己摔了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是十三歲的慈抓住了自己，拚盡全力，聲音抖“南希哥哥，抓我！”

可十三歲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力氣，白的手背蹭在石壁上模糊，鮮紅溫熱的滴在自己的臉上，下的滔天巨浪猛烈的拍打著石壁，每一下都卷襲著碎石。

已經力的自己怕連累讓放手，可卻一臉倔強“不放！南希哥哥待般般極好，般般不放！”

最後終於等來了人，他們就著慈的手把自己拉了上來，剛拉上來小丫頭就暈倒了，從小子就弱，又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可是哪怕暈倒了也沒有放開自己的手，依舊死死的摳著。

死裏逃生的自己躺在地上，側頭看著那張稚卻倔強的臉，那時他就告訴自己：此生定不負。

那顆夜明珠與其說是禮，不如說是自己報答救命之恩的許諾。

如今，卻要用它來和自己兩清，真是可笑。

記憶裏的臉和眼前的重合，稚不再，卻倔強依舊。

楚洵眼底淒涼，視線看著前方“你從回京就一直避著孤，那時孤就在猜你是不是知道了”

他轉看著慈，明明已經知道答案，卻還是想聽親口說：“所以小慈，你知道了嗎？”

一直把這些事在心底的慈也終於不在繃著了，自嘲的笑了一聲，自暴自棄“是呀，知道了，知道……好久了”

楚洵神痛苦，想開口解釋“小慈……”卻又覺得無論說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

怎料下一秒慈卻說“其實你並沒有做錯什麽”

停頓了一會兒，楚洵隻聽說“你既不是主謀，你也沒有參與，你隻不過是……選擇了沉默而已”

“我憑什麽覺得你該站在我這邊，我也沒有資格左右你的選擇”

聽這樣否定自己對的，楚洵站起急切否認“你有！你能左右”

慈抬頭看著他，眼底帶著脆弱的笑意“是啊，我左右了”

“我相信那時你一定想到了我，心裏也為了我掙紮過”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權衡的，但是我輸了，不是嗎？”

楚洵呆在原地，說的沒錯，此刻的自己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慈到也坦“說不怨你是假的，我自己心裏過不去。”

“但是我曾經待你是真心的，沒有半分虛假，隻是後來那顆真心我收回來了”

“所以……你別等我了”慈緩緩起“你知道我的，從小倔強。決定不要的東西，沒有那一樣重新撿起來過”

慈緩緩踱步走到楚洵側，目視前方“若還算數，殿下就把這顆夜明珠收回去。若不算數，也沒關係。”

然後毫不猶豫和他肩而過打算離開，剛要走出水榭，後一直沉默的楚洵卻開口了。

“算數！”

他轉一步步的向慈走過來，眼底慣來的溫潤消失不見，聲線冷漠“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我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小慈，我放不下的”

楚洵眼底過一偏執，總有人說自己的太子之位是三皇兄讓給自己的，自己也知道父皇真正喜歡的也是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