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妧怔然，心頭像是落下石頭，泛起陣陣漣漪，久久不歇。

楚陌一直很溫，看的眼神中也總是帶著和笑意，此刻亦然。

景妧本應該習慣，卻不知為何，對上他的視線，許久移不開眼。

仔細剖析下，覺得是舍不得，隻想一直看著他，也想讓他一直看著自己。

“楚小陌，我在玉南關不會麻煩到你？”景妧抿瓣問道：“你會派人保護我，會分心，會……”

“這是我該做的。”楚陌輕輕了下的腦袋，笑道：“保護你本就是我該做的。”

“意思是……”景妧微微瞪大眼。

“我並非想讓你離開。”他哼笑一聲，相當坦：“舍不得。”

驀然，心頭發，又覺著滾燙，燙到心不了般瘋狂跳，幾乎要跳出肺，讓景妧有些張。

手下的茸茸，很舒服，倏地想起抱著小公主時，他將下放在腦袋上的覺。

很，還帶著一清香。

楚陌有些想念，忍不住想抱懷。

今日抱得多了，他也貪得無厭了。

雖如此，知曉如今正在談要事，楚陌又將思緒飄回來，對上認真看他的眼眸，心頭倏然一。

“玉南關不好，條件不好，很多不好。”楚陌複又說起，見景妧微微蹙眉，這才又說道：“但是，你想留下來嗎？”

景妧一愣：“我想便能留下來？”

“當然。”楚陌道：“我沒有資格強迫你。”

“你選擇離開，我會親自送你到境，你選擇留下——”楚陌瞇著眼眸，眸中滿是自信和戾氣：“我定會保你無虞！”

景妧啞然，一時間不知說什麽。

其實，不論是還是拓跋潯，都以為楚陌會送走。

畢竟這樣最是妥當，可是楚陌卻說，讓自己選擇。

楚陌說，會保無虞。

楚陌說，從不是麻煩。

景妧了拳，按捺不住瘋狂跳的心，此時也不想再按捺。

“楚小陌……”拉長語調，乎乎的嗓音像是在撒。

楚陌溢出笑意：“怎麽了？”

“我想留下來，我會保護好自己，哪怕隻待在府裏也好，我想留在玉南關。”景妧直勾勾地瞅著他，眼睛亮亮的，像是藏著星星，“我不想和你分開。”

“楚小陌，你曾說過——邊關很好，人也很好。”像是在給自己鼓氣般，不經意地鼓了下腮幫，瑩潤的臉蛋吸引了楚陌的視線。

很快，一道微涼的自手心傳來，他下意識看去，便見不知何時，小公主握住了他的手。

一雙白皙的小手虛牽著他的手，指尖調皮地掃過滾燙的掌心，複又輕輕落在中間，扣著厚實的手掌。

像是在怯，又像是在……引。

楚陌心頭一跳，忍不住闔攏手掌，將小手圈在其中，不許再撤離，霸道到不行。

“楚小陌。”景妧又喚了他一聲，後者鼻尖發出氣音，低啞磁：“嗯？”

“邊關有你，所以很好。”

小公主的聲音溫，楚陌很是喜歡，但這句話，已經不能再用喜歡一詞來概述。

楚陌瞳孔一，牽著的手也微微一抖，像是被驚著了。

太過了，這句話……太過了。

會讓他理智盡失，再也掩蓋不了炙熱的意。

“妧妧，我想抱著你。”

景妧一愣。

他的長臂一攬，又將小姑娘摟進懷裏抱著，高大結實的軀幾近將小的景妧整個鑲在其中，他的下輕輕放在腦袋上，親昵地蹭了蹭，把頭發都蹭了。

“又抱……”小姑娘囁喏嘟囔，小模樣又是可又是可憐，害地紅了臉。

夜降臨，院外雖掛著燈籠，但昏暗依舊，院火搖晃，銀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影影倬倬間，一對男正親地擁抱著。

他們形差別明顯，強烈的視覺差異讓此景愈發吸引人，整個室染上旖旎浪漫的氛圍，似是比銀炭都火熱溫暖。

“妧妧，別擔心。”楚陌背對火，使得眸中一片暗沉，顯出危險：“我會用盡一切保護你，絕對！”

景妧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眸，輕聲道：“嗯，我相信你。”

楚陌角上揚，低低笑出聲。

他覺得，再沒有能比此時更幸福的時刻了。

——妧妧，我定會賭上命護你無虞。

正如沈伏所言，此時最好的辦法便是送景妧離開。

楚陌知道，這樣利大於弊，好頗多。

那時，議事結束後，他回院思索了許久，一個時辰也沒一下。

小公主很聰明，知曉的存在會給楚陌帶來影響，所以，隻要楚陌要求離開，景妧雖不舍，但不會拒絕，隻會乖乖聽安排。

可那樣，小公主開心嗎？

楚陌覺得，答案定是否定的。

小公主的強歡笑，從來不是他的所求。

的安危本就由他負責，怎能一出現危險，反而卻委屈小公主？

所以，楚陌想做的，是讓景妧來選。

不論小公主如何選擇，楚陌都甘願無悔，並用盡一切手段保護。

誠然，拓跋驍如今盯上了景妧，而他即使派了許多人保護，卻依舊會有意外。

既然如此，便換條路走。

被的保護自是不妥，他便主出擊，讓拓跋驍忙的焦頭爛額，重傷，那麽他還有空惦記其他？

方法很多，他從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保護小公主是他的事，他要做的是讓小公主歡喜。

若以保護之名，讓小公主難，豈不本末倒置了嗎？

思及此，楚陌放開景妧，看著通紅的臉，微微一笑：“妧妧，很熱嗎？”

景妧捧著紅彤彤的臉蛋，小聲嘀咕：“有點。”

楚陌不拆穿，將耳邊的鬢發到耳後，指尖不經意地到小耳朵。

景妧瞪圓杏眼，捂著耳朵後撤，控訴他：“不許我耳朵！”

楚陌瞇著眸，直直地看著小巧的耳朵，低笑一聲：“你能我的，我不能你的？”

“不能！”景妧顯然也想起在餛飩鋪子時他耳朵的事，但一碼歸一碼，小公主特別霸道了。

“好兇。”楚陌哼笑一聲。

景妧兇地哼哼。

楚陌笑了笑，沒再吭聲，眼睛卻一直落在的耳朵上。

小公主很可，連耳朵都這般可，讓他忍不住想……

他耳微微泛紅，想起拓跋某人懶洋洋的語調——

“嘖，二十三歲，真是個氣方剛的年齡。”

楚陌用力閉上眼，把腦子裏不禮貌的想法抹去。

小公主還小！還小！！

我個老流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