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正靠在馬車車廂裏,一手拿著芙蓉,一手卻在馬車的小桌上敲了敲,實在是有些不明白。這樂坊裏,著古怪,但是千頭萬緒,一時間又理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地方有古怪。還有最後出門時,流出來想要帶樂坊的姑娘回家時,春娘對的態度,顯而易見地變得更加熱絡了。
隻是為了賺一筆銀子嗎?
鶴語托著腮,不理解。
按理說,這位春娘都已經攀上了王錦,那王家,就那麽一獨苗苗,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跟著王錦,還怕缺銀子嗎?
非得賺這一筆銀子嗎?
就在鶴語滿腦子疑問,找不到半點頭緒時,忽然就聽見了唐堅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鶴語頓時挑眉。
“是什麽人能確認嗎?”鶴語問。
珍珠和瑪瑙則是有些張,自從來了這北地,們還真是什麽事都要經曆一遍。從前在上京城裏,誰敢明目張膽跟蹤們家殿下的馬車?
唐堅的聲音很快傳了進來,“應該是那家樂坊的人,從我們出來後,就有人跟上了。”
鶴語沉默。
“要做掉嗎?”唐堅問。
窺探貴人行蹤,是這一條,在上京裏,就足夠關進詔獄。
鶴語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芙蓉糕,皺了皺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等等。”鶴語說,隨後看著邊的兩婢,問:“剛才在樂坊裏,那個拂柳,是不是說了什麽春日宴?”
先前們進門時,帶路的綠子的確是問了一句們是不是春日宴來的貴客。
珍珠和瑪瑙點頭。
“春日宴是什麽?”鶴語還真是不知道。
珍珠“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說,“昨日殿下從金銀樓回去後,袁管家有來找殿下,就是說有關春日宴的事。這好像是朔方的節日,因為駙馬掌管的地界,又不別的種族部落,因為,每年春日宴,就會將這些大部落和種族的領頭人聚集在一塊兒,辦個流水席什麽,好像還有打獵各種活。”
經過珍珠這麽一說,鶴語心裏大致明白了。昨夜要謝夔給自己念話本子時,那時候男人原本是準備去書房的,估計就是要忙著最近這什麽春日宴。
這就差不多跟朝廷每年的進貢一樣,邊境那些到大鄴庇佑的小國會在特定的時間上京,帶去貢品,朝見大鄴的皇帝陛下。而到了謝夔這裏,差不多也是一樣。隻不過謝夔手中管理的是不同的種族和部落,地方的規模。
不論是前者的國對國,還是後者,都是上位者對下麵的統治手段。
也是在這種時候,是整個靈州戒嚴的時候。
在上京城中,鶴語隻需要做個富貴的無憂無慮的公主,從不參與政事,也不過問,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公主。但是這不代表沒有敏銳的嗅覺,尤其是皇族,在這種事上,總是有那麽些無師自通。
鶴語:“改道,不用回府,去金銀樓。”
要是說現在覺得什麽地方最有私,又安全的話,那肯定是金銀樓。
馬車外麵的唐堅沒有問原因,直接穿過另一條小路,到了東街的大道上。
沒多久,馬車停在了金銀樓外。
頭回生二回,鶴語進店,掌櫃最初還沒認出來鶴語的模樣,直到在邊的珍珠摘下了麵紗。
“殿……”掌櫃的眼睛瞪圓,他剛要對鶴語行禮,就看見眼前的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句“殿下”也沒能出來。
“去三樓包間。”鶴語說。
掌櫃的哪裏還敢多問,領著鶴語到了樓上,試探著看著問:“貴人是想看看什麽?”
鶴語:“送一套上京那邊時興的裝和男裝過來,房間裏不需要人伺候。”
掌櫃的很快退了下去。
到了包間,鶴語坐在窗前,朝著樓下看著。
這位置很蔽,能看見樓下的人,但是樓下的人不一定能看見自己。
“跟蹤我的是誰?”鶴語問。
唐堅走了過來,站在後,指了指人群中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的大胡子男人。
後者現在就坐在金銀樓對麵的街邊餛飩小攤位上,看起來好像是在吃東西,但是他的側臉一直對著金銀樓的正門,顯然這時候餘一直在注意著對麵商鋪的靜。
“咚咚——”
在這時候,掌櫃按照鶴語的要求,取來了兩套服。
鶴語從位置上站起來,將其中一套遞給唐堅,“你去隔壁把服換了。”
唐堅很快出去。
關上門後,鶴語看著跟自己形最為相似的瑪瑙,“服。”說。
瑪瑙一愣,但很快,在看見鶴語也在服時,就猜到了自家殿下想做什麽。雖然不知道換服的緣由,但是瑪瑙早就習慣了聽從鶴語的安排,很快下了今日出門時的那服。
果然,鶴語在飛快將自己上的這套彩月族的貴的服飾下來後,就扔到瑪瑙跟前,“你換上我這一套。”
說完這話,鶴語就已經穿起了剛才掌櫃的送來的那一套對襟襖。
“珍珠,梳發。”鶴語說。
同時,唐堅也換好了服從隔壁回來。
鶴語坐下來後,看著對麵穿著剛才自己的那套彩月族的貴服飾的瑪瑙,滿意點頭,然後這才開口說著自己的計劃。
“等會兒珍珠和瑪瑙就在金銀樓裏,瑪瑙扮做是我的樣子,我們的形差不多,反正都帶著麵紗,一般也沒人能認出來。到時候,再在金銀樓裏找個形差不多的姑娘,換上剛才瑪瑙的裝扮,再找個男子,扮做唐堅。”鶴語說。
瑪瑙一聽自己要扮做是,頓時臉上出現了不安的神。
“殿下,婢子……”如何能扮做是殿下?
但現在顯然鶴語很堅持,腦中已經有一套自己的計劃安排。
“聽我說,等會兒我跟唐堅單獨離開金銀樓,會直接去找謝夔。他們以為我是去參加春日宴的彩月族的貴,卻還要跟蹤我。在這種敏的關頭,你覺得會是什麽小問題嗎?既然這些人有作,那我們不如將計就計,我倒是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如果我在金銀樓裏停留的時間太長,外麵跟蹤我的人勢必會起疑,到時候我們這條線索就算是斷了。所以等會兒,瑪瑙就扮做是我的樣子,帶著珍珠在外麵隨便逛逛。逛累了,就隨便找家店用膳。到時候我會來找你們。但記住,不要離開東街。”鶴語說。
鶴語沒有說的是,在發現春娘可能本就不是江南人時,心底就有了一個猜測。隻是現在還沒有證據,邊帶著的人,是伺候的,可不是查案用的。什麽人做什麽事,鶴語一向堅定這種想法。這本來就是謝夔的事,發現有些不對勁的苗頭,理所應告訴對方。
至於之後要怎麽解決,那都是謝夔要考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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