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只開了一條隙，沒能窺見孩的全貌，約過門看見一道纖細的影。嗓音慵懶，有著年輕孩的。

在盛言寧開口說話之前，凌夏快步攔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皺著眉頭道：“這里不是老師辦公室嗎？你是誰？”

室門拉開，出一張明艷的臉。十八九歲的年輕孩，穿著寬松的短袖睡，長發扎俏皮的丸子頭，脖頸纖細優，像只高傲的白天鵝。饒是凌夏為同，也被驚艷了一把，隨之升起一強烈的危機。

顧緋歪了歪頭，語氣聽起來頗為無辜，“可我一直在這里啊。”

“凌夏。”

后響起盛言寧慍怒的聲音。他對凌夏向來百依百順，很直呼的全名，凌夏再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與盛言寧翻臉，只好悻悻地閉上了。

只是心里的委屈卻越來越強烈，忍不住悄悄瞪了顧緋一眼，這是哪里來的狐貍！

盛言寧將凌夏拉到后，隨后松開手，略是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口直心快，說話不太好聽。我是歷史系的學生，想找傅雪辭教授，請問他會過來嗎？”

他微微垂下眼，視線落在遠，顯得頗為不自在。方才凌夏一副質問的口吻，教養全無，依盛言寧看，顧緋沒有同凌夏計較，已經是脾氣很好了，他自然不可能直接與顧緋對視，那種行為太不禮貌。

盛言寧承認，剛才推門的那一剎那，聽見顧緋的聲音，他確實有片刻失神。那道聲音輕盈、，像是越千年，最終來到他邊，讓他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悉，仿佛靈魂深的羈絆。

“你們找傅雪辭？”顧緋嗓音輕快，“他出去了，可能還要一會兒才會回來。”

看都沒看凌夏，仿佛把這個人視作空氣，徑自回到沙發坐下，重新翻起了茶幾上的書。

這副無所謂的態度看得凌夏火冒三丈，看年紀不大，估計也是A大的學生，直呼教授的名字不說，居然還一副這麼傲慢的態度，真把自己當公主了？

察覺到邊人緒的變化，盛言寧眼疾手快，抓住了凌夏的手腕，在發作之前把帶出了辦公室，邊走邊道：“那我們就在外面等吧，謝謝。”

辦公室的門重新被關上，凌夏咬著，淚花在眼眶里打轉，“言寧哥哥！你太過分了！”

關門的時候，明顯察覺到顧緋輕飄飄地掃來一眼。那道眼神傲慢又輕蔑，極大地打擊了凌夏的自尊心，這讓凌夏清楚地意識到，顧緋不是什麼都不懂，是故意的。

顧緋哪里是什麼弱小白花，分明就是個綠茶！可有得罪顧緋在先，即便直接跟盛言寧說出來，盛言寧也只會當在無理取鬧。

凌夏有氣沒撒，只能對盛言寧發火。

盛言寧最見不得哭。過去眼睛一紅，不論是不是的錯，盛言寧都會放下段哄。可這一次他卻一反常態，淡淡道：“夏夏，這里是公共場合，你應該注意你的言行。”

這句話，他已經想說很久了。這幾天短學期，凌夏跟個連嬰兒似的，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無可否認，凌夏清純漂亮，在傳學院也是院花一樣的人，有這樣一個小鳥依人的朋友，一定程度上滿足了盛言寧的自尊心。可這不代表他能忍凌夏強行介、甚至干涉他的生活。

社會實踐是小組合作，六個人共同完報告，他已經因為凌夏缺席了兩次集會議，就連來找傅教授這麼重要的事，凌夏都要跟著他過來，還因此與他鬧脾氣。

盛言寧并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對凌夏百依百順，只是念及兩人年的誼，習慣了將當作妹妹來照顧。可妹妹不懂事，也該被教育。

何況凌夏已經不小了。

凌夏的眼睛越來越紅，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你教育我？我爸媽都不教育我，你憑什麼教育我？是不是因為那個孩長得比我好看，所以你覺得就該比我弱？你……”

腳步聲由遠及近，男人高挑清雋的影出現在走廊。盛言寧的注意立刻被轉移，連忙喚道：“傅教授。”

傅雪辭看了盛言寧二人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擰下門把手。

邊的凌夏還想說什麼，便聽見傅雪辭冷淡道：“辦公樓不是吵架的地方，沒有事請離開。”

他比凌夏高出不，話說得毫不留，嗓音清淡，迫撲面而來。凌夏瞬間噤聲，臉漲得通紅，只覺得又又惱，恨不得立刻找條地鉆進去。

盛言寧只覺得頭疼不已，按了按太，道：“傅教授，我盛言寧，是大三歷史系的學生，去年參加過您組織的科研立項，是我有事找您。”

盛言寧？

傅雪辭的學生很多，通常不會有學生在他心里留下印象，不過，去年那個項目剛好與A大歷史博館有關，他微微點頭，沒有多問：“進來。”

盛言寧松了口氣，剛要開口，又聽見他道：“無關人士除外。”

凌夏幾乎無地自容。

與傅雪辭談的時間寶貴，盛言寧現在自然不可能把心思花在安凌夏上，簡單地丟下一句“在這里等我”，就跟著傅雪辭進辦公室了。

這個時候，盛言寧才注意到傅雪辭手里拎著茶與小蛋糕，是當下小吃街最歡迎的創意茶店，剛開業的時候，盛言寧排了一個小時隊，才幫凌夏和的室友買到。

他頓時到不可思議，這是給誰買的？

辦公室里只有一個人，答案近在眼前。傅雪辭將茶與蛋糕放在茶幾上，溫和道：“要了保溫袋，冰沙還沒化。”

他在對沙發上的孩說話。

此刻的他，與剛才冷聲訓斥凌夏的時候判若兩人。語氣和了許多，眼里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盛言寧不免有些好奇，下意識看了一眼，卻發現傅雪辭所站的位置，剛好將他的視線遮得嚴嚴實實，他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