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上學日，顧緋沒有穿統一的制服百褶，而是穿著一件寬大的黑長袖T恤，搭配短與及膝的馬丁靴。白長發散在后，看起來隨又慵懶。

霍云辭下意識看了自己一眼。

他也只是簡單的襯衫長，與顧緋站在一起，并不突兀。

“好像來晚了，”顧緋微微挑眉，故作懊惱，“沒讓班長等太久吧？”

平整的領與發，還有系統告訴霍云辭提前半個小時就已經到了，著年人微妙的小心思。

顧緋看見了，但什麼也不說。

霍云辭微微抿，淡淡道：“沒有。是我來早了。”

兩人的寒暄很方，客氣得仿佛第一天見面，便連走進發店，也是一前一后。

剛送走一批顧客，幾個店員正在整理工。聽見推門的聲音，轉頭去看，不由得紛紛出了驚艷之。

迎面走來的年高大帥氣，一臉清冷。后的也是明艷漂亮，自帶氣場。兩人走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般配。

剛上班就能大飽眼福，實在是太讓人快樂了。

發廊小妹熱地招呼霍云辭：“兩位是剪發染發還是燙發？我們這里有價目表，如果是學生的話還有專折扣……”

霍云辭神淡淡：“不是我。”

顧緋適時笑了笑：“我染個頭發。”

原來是陪朋友來的。

發廊小妹還是有點不甘心，繼續說道：“染頭發得兩三個小時，你等你朋友的時候也可以考慮做個發型，有很多附近的學生都來我們店里做造型的呢……”

霍云辭并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面。發廊小妹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只有那個“朋友”清晰地傳了他的耳。

……又被誤會了。

他張了張，本想解釋，眼角的余瞥見顧緋笑的臉，忽然又沒有了解釋的。

和陌生人爭論這些做什麼呢？反正說了他們也不會往心里去。

顧緋又不會誤會。

“小八，”顧緋陷沉思，“是我出現幻覺了嗎？霍云辭剛剛是不是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系統表示贊同：“是好幾眼。”宿主真是個壞人。

顧緋勾了下。

是嗎，反正看不見。

霍云辭拒絕了發廊小妹，目送顧緋被幾個店員圍著去洗頭發，抿了抿，沉默地坐在了一邊。

他很進理發店，染發燙發更是從未做過的事，不像顧緋輕車路，出手也大方，已經開始跟店員挑上新發了。

霍云辭驚覺不對，喊了的名字：“顧緋。”

不是說好染回黑嗎？

“好嘛好嘛，是染黑，”顧緋慢悠悠地翻了一頁卡，“我就是覺得這些好看的，隨便看看。”

的本是冰雪一樣的白，一塵不染。顧緋很喜歡的，但是也很不方便，稍有不慎就會弄臟了，尤其是跟人打架出，每次都要清理很久。

染個似乎也好玩。

邊的發廊小哥打趣道：“，你男朋友也太霸道了吧，只準你染黑？我覺得你這個發就好看的啊。”

霍云辭神一僵，還未開口，便聽見顧緋笑瞇瞇地說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發廊小哥更加為打抱不平：“不是你男朋友還管著你？那他管得太寬了。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我覺得你染什麼都好看！”

霍云辭屈起手指，臉蒼白了一分。

發廊小哥一句無心的打趣，卻清清楚楚地將他與顧緋的差距展現在他的面前。

顧緋幾次對他施以援手，也許只是湊巧，也許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補習老師”；另眼相看他，也不過是大小姐一時起了玩心……

他又有什麼立場去左右的想法呢？

卻聽見顧緋道：“男朋友的話可以不聽。”

“但他的話不行，”彎起眼，語氣輕快又促狹，“他現在啊，比男朋友還重要一點。”

畢竟，要是分班考試沒有考好，就要被迫從圣索菲亞高中退學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事關前途，霍云辭確實很重要。

只是從顧緋的口里說出來，卻多了幾分曖昧的彩，仿佛在說話。

霍云辭仍是面無表著一張臉，卻悄然紅了耳尖。

幾個發廊的工作人員也是一臉苦。本想趁機搭訕，卻被秀了一臉，小真是太可惡了。

*

兩個小時后，顧緋的長發順利染回了黑。

把玩著指尖的烏發，看著鏡子里那張臉，顧緋還有點不適應。

霍云辭也在看。

染回正常的發之后，的上了幾分乖張，看起來安靜了許多。不僅染回了黑發，還把攔腰的長發剪短至及肩，又剪了一個空氣劉海，不說話的時候，與清麗乖巧的學生并無差別。

發廊小哥也為的五驚艷不已，親自送顧緋到門口，語氣不舍：“，你還是學生嗎？你今年多大了啊？加個微信，下次來我給你打折啊。”

反正這對小的關系看起來也不怎麼好的樣子。

顧緋還沒說話，霍云辭已經看了發廊小哥一眼，目浸著冷意：“顧緋，回去了，還有其他事要做。”

他的語氣很淡，與平時并無差別，卻莫名讀出了幾分不爽。

顧緋很是順從地跟上了他，留下發廊小哥一臉懊惱，被邊的人打趣：“誰讓你想撬墻角，被正主瞪了吧？”

發廊小哥了鼻子：“你們不要誤會，我就是想拉個客戶，為我們店拉高一下平均值……而且這兩人關系忽遠忽近的，誰知道嘛……”

霍云辭與顧緋已經走出了發店。

兩人走到十字路口，面前車流來來往往，顧緋忽然停下了腳步，住他：“班長。”

霍云辭轉頭看。

“你想把我帶到哪里？”顧緋挑了挑眉，“我們的計劃里好像沒有其他事吧？”

霍云辭安靜了片刻。

他與顧緋的約定，確實只是陪染頭發。

而他剛才顧著把顧緋拉走，已經下意識走上了……去他家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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