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夢境走向尾聲。

夢里的最后一幕，是他們在燈下擁吻。年低下頭，牙齒咬破的，如愿以償地嘗到了鮮的味道。

是的味道。

地毯上六芒星的芒逐漸變得微弱，最后消失不見。

年怔怔地睜開了眼。

原來所有的遇見，都是注定的羈絆。

他不是任何人的神明。

只是顧緋的沈辭。

此刻他已基本掌握神的能力，因此只是意念微，便順利來到了顧緋所在的房間。

床上的人仍在睡夢中。

平躺著，纖長濃的睫微微，宛若安靜的睡人。

沈辭坐在床邊，薄微抿，耳垂泛起一點熱意。

睡得這麼沉，有沒有做夢呢？

他做夢了。

而且夢見了很多七八糟的東西。

幸好什麼也不知道。

床上的顧緋似有所，睫微，睜開了眼。

意料之中的，與單手撐著下、正認認真真看著的沈辭撞了個正著。

被看的顧緋臉毫未變，反倒是沈辭鬧了個臉紅。

顧緋一下子便笑了起來：“阿辭？”

“嗯，”沈辭垂眸，微冷的下頜輕輕靠在了的肩膀上，“是我。”

“惡”本就是一種象的質，可以自由選擇存在的形態。

他可以是族的神，可以是任何一種份，只看他的選擇。

他選擇為的沈辭。

*

擁有了新的、又恢復了全部記憶的沈辭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以至于，整整三天，都沒有離開顧緋的房間。

其名曰是因顧緋不告而別而索要補償。

第四天清晨，到頭頂年的呼吸漸漸收，顧緋毫不客氣地把他踹下了床。

“別打擾我睡覺，一邊去。”

也就外表能欺騙人，沈辭怎麼說也活了幾千年了，怎麼還是這麼能折騰？

反正很累。

沈辭半跪在床邊，委屈地看著：“緋緋……”

顧緋眼睛都沒睜開：“滾。”

沈辭只好不不愿地離開了。

他后知后覺，想起這地下宮殿里，似乎還關著一只吸鬼。

哦，那個把他喚醒的親王，什麼名字來著？

沈辭決定去找找看。

他在一間偏僻的房間里找到了快要氣到冒煙的勞倫斯親王。

勞倫斯憤怒又委屈。

三天了，三天了！

他按照約定向弗朗克放出了消息，那個人卻失蹤了！

與弗朗克約定的時間本來就是今天，要是再不出現，他該怎麼收場？

此刻的勞倫斯蓬頭垢面，比起親王，更像個囚犯。

他也確實是個階下囚。

就在勞倫斯第不知多次在心里罵人都是惡魔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披黑袍的年站在他面前。

勞倫斯欣喜若狂：“偉大的神！您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沈辭懨懨地看了他一眼：“緋緋沒讓你走。”

勞倫斯：“……”

他心積慮召喚的神怎麼是個腦！救命啊！

他氣得不行：“可明明答應過我……”

沈辭：“那要等睡醒，累了。”

勞倫斯：“……”

顧緋醒來已是午后。

沈辭準備了一桌子盛的午餐，又幫肩捶背，清的瞳里寫滿了乖巧與討好。

咽下一口草莓蒙布朗，顧緋懶懶道：“我要出門一趟，去吸鬼世界。”

沈辭立刻接話：“我跟你一起。”

“不行，”顧緋瞥了他一眼，“晚點另外一位公爵會來教堂，拖住他，時間越久越好。”

年乖乖道：“知道了。”

他并未問顧緋想要做什麼。

沈辭早已知曉的真實份，但他并不在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種族從來都不是障礙。

或者換句話說，除了顧緋，他對邊的一切都毫不在意。若不是有顧緋在，他可能會選擇繼續沉睡。

他乖巧的模樣實在惹人憐，顧緋出手，了他的頭：“我要辦一件重要的事。對了，勞倫斯親王呢？讓他跟我一起。”

沈辭的笑容淡了一分。

他握住顧緋的手，放在邊吻了吻，語氣乖巧不變：“好。”

回頭就去解決他。

仍被困在囚籠中的勞倫斯親王默默打了個噴嚏。

*

吸鬼世界，弗朗克古堡。

得知勞倫斯前來拜訪，幾位仆換了一個眼神，為難道，“親王殿下，我們公爵大人今天不在。”

勞倫斯氣定神閑：“那我就進去等他。”

他帶了一支仆組的護衛隊，弗朗克的人哪里敢攔他，只好放他進來。

親王殿下最近是越來越奇怪了。

上次帶了個陌生年去品酒會，這次后又跟了個穿黑子的漂亮人，不是說親王殿下是個社恐嗎？

勞倫斯目不斜視地走進古堡。

雖然跟弗朗克爭鋒相對了這麼多年，以這種強盜般的名義進來，還是頭一回。

可別說，爽的。

也不知道那人想干什麼。

他一轉頭，發現顧緋已經不見了。

早在進古堡的那一刻起，顧緋已經打開了系統定位。

融了高科技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系統直接開啟AR實景導航，帶著找到了主所在的房間。

顧緋曾短暫地在一個星際世界停留，但沒有欣賞太久科技，顧著端人設了，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

人類的智慧確實奇妙。

夏茜正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被褥掀起一角，出潔的腳踝，被一條鐵鏈扣住，鎖在了床上。

顧緋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現在還在強取豪奪劇本呢？

聽見開門聲，夏茜條件反往后了，卻發現來的不是噩夢般的弗朗克，而是顧緋。

人眨了眨眼，“我給你的那把槍呢？”

像一朵彩奪目的紅玫瑰。

迎著烈焰，卻比火更熾熱。

已經越走越遠了。

而夏茜，只是一個階下囚。

夏茜心里百集，咬了咬，艱難道：“床頭的屜。”

弗朗克是一個極其自大的吸鬼，把夏茜帶回來后，先在地下室關了幾天，知道不敢再，便將那把槍放在了離最近的地方，讓更加痛苦。

顧緋拉開屜，果然找到了那把銀槍。

子彈上膛，槍口一指，“砰”的一聲，鐵鏈斷兩截。

“你很幸運，夏茜，”彎起紅，嗓音輕如蠱，“這把槍里，還有最后一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