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七點多接到沈漸雨的電話,電話那邊的人鼻音很重,聲音帶著哭腔,能明顯聽出來不是剛哭過就是正在哭。
穿上外套,拿起包,看向沙發上的陸北恂說:“小白蓮出了點事,我去接,把送回家就回來。”
陸北恂放下手裏的平板:“我送你。”
“不用,哭過,你在會不自在。”岑挽換好鞋:“不用擔心,我讓司機送我過去。”
陸北恂“嗯”了一聲,神平靜。
岑挽剛走沒多久,陸北恂就接到了蕭彥電話。
沈漸雨蹲在酒吧外的公站臺,車停在公站臺前,岑挽下車,走到邊,什麽也沒問,蹲下來抱住,輕輕在後背拍了拍,問:“小白蓮,你吃飯了嗎?”
沈漸雨搖搖頭,岑挽說:“那我陪你先去吃個飯。”
沈漸雨點點頭,喝酒了,車是沒辦法開了,跟岑挽一起上了車。
岑挽問:“想吃什麽?”
“清淡點的。”
車子在一家粥鋪停下,沈漸雨點了份海鮮粥,岑挽坐在對麵,看著紅紅的眼眶,什麽也沒問,靜靜的等吃完。
沈漸雨吃了一小半,看:“我到蕭彥了。”
岑挽早就猜到了,沈漸雨說出來時並不意外,雖跟沈漸雨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清楚,沈漸雨不是那種會輕易哭的人,生活中的那些事不足以讓哭,那麽排除這些,就隻剩了。
岑挽沒說話,等繼續說。
“我鬼使神差的問他是不是還在意我。”說到這,沈漸雨笑了,笑容裏盡是苦:“他說我想多了。”
“撂下這句話他就走了,頭也沒回。”
“可他把我帶出酒吧的那一刻,就那一刻,我有種錯覺,他沒那麽恨我,可現實打臉的太快,是我自作多了。”
沈漸雨對任何事,都是直來直去,尤其是,就是,恨就是恨,所以想到了那種可能,也就問了出來,不管最後是不是自作多,至心裏有了個答案。
岑挽不知怎麽安,懂沈漸雨的這種心,當陸北恂甩給離婚協議書時,對好,又對冷淡時,那一刻,不確定陸北恂還不。問過他,他沒說傷害的話,也沒說,有時沉默更令人難過。
對好時,心中又燃起了希的火,對冷淡時,就像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全刺骨的冷。
岑挽問:“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他嗎?”
沈漸雨沒說話,也沒否認。
岑挽當是默認了:“分手誰占主要原因?”
“我提的。”沈漸雨說。
“那蕭彥現在有朋友或者喜歡的孩嗎?”岑挽又問。
沈漸雨搖搖頭:“沒有。”
回國前,查過了,分手後的兩年,蕭彥沒有談,邊也沒出現過任何人,這才敢回國找他。
如果他有了朋友,大概這輩子都會躲在國外吧。
“我不站任何立場,沈漸雨,如果當時分手是你錯了,你又想追回他,你就要學會承他緒的反撲,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脾氣。”岑挽:“換位思考,可能當初你帶給他的傷害,遠比他現在給你的要多得多。”
沈漸雨低著頭,細細琢磨岑挽的話,過了會兒抬頭:“我懂了。”
沈漸雨打量,忽的笑了:“沒想到,你還懂這些道理。”
岑挽無聲笑了下,如果沒發生那些事,這些道理,恐怕是這輩子也不會懂了。
沈漸雨點的那碗粥隻喝了一小半,岑挽讓司機把送回了家,到別墅門口,沈漸雨下車,外麵又下起了小雨,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
敲了兩下車門,司機把車窗落了下來,沈漸雨朝岑挽笑了下:“挽挽小公主,謝謝你。”
岑挽一臉嫌棄看:“別說這麻的話,你還是那個懟天懟地懟本公主的小白蓮嗎?”
沈漸雨低笑了聲:“小白蓮還是那個小白蓮。”
喜歡聽岑挽小白蓮,因為岑挽口中的小白蓮是沒有惡意的:“快回去吧,不然你家那位該急了。”
岑挽點點頭。
沈漸雨站在門口目送離開,岑挽那些話,把點醒了。
晚上九點。
岑挽靠在陸北恂口:“你說小白蓮跟蕭彥還有沒有可能?”
“不知道。”
岑挽翻個,趴在床上看他:“蕭彥是你兄弟,他就沒跟你說點什麽?”
陸北恂頓了下:“沒有。”
岑挽瞇著眼看他:“陸北恂,你騙人。”
手過去撓他,被陸北恂抓住手腕,一個翻,他欺而上:“挽挽這麽閑,不如……”
陸北恂堵上的,溫輾轉。
過了會兒,陸北恂鬆開,給息時間時,岑挽懇求的看他:“老公,我就休息兩天,你放了我吧,求你。”
岑挽皺著眉,可憐兮兮看他:“真吃不消了……”
昨晚一夜,今天又一下午,今晚隻想好好睡一覺,睡到自然醒。
陸北恂在腰上了一把:“放過你了。”
今天晚上本就沒打算。
岑挽窩在他懷中沉沉睡去,一夜無夢,一覺睡到天亮,睡醒後邊的人已經不在,看了眼時間。
六點半,這個時候他在健房,難得起早一次,岑挽換了運裝,去了健房,跟他一起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小時。
吃過早飯,和陸北恂一起回了岑家看父母。
沈漸雨以為經過昨天那麽一鬧,合作是肯定合作不了,早上被一通電話吵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是李經濤打來的,問什麽時候簽合同。
第一反應是李經濤的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遲遲沒有說話,李經濤問有沒有聽到。
沈漸雨怕夜長夢多,約在十點,掛斷電話,直接起床洗漱,化了個妝便出門了。
順利簽了合同。
簽完合同,沈漸雨心還不錯,在外麵吃了個午飯才回家。
回到家,給父親打了電話,告訴他合同已簽,除了工作,這通電話沒有多餘的問候,就像是跟上級匯報工作。
沈漸雨也早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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