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霓垂下眼去,面赧意,此刻自己都已經快要分不清,這份從心底溢出的臊,到底是不是為了做戲演出來的。
“好了,不逗你了,再逗下去序淮真要生我氣了。”
施霓這才回神,口吻幾分困,“序……序淮?”
“對啊。”應聲完,何姑又看向霍厭,帶疑問道,“怎麼,你沒告訴人家你的小字啊?”
霍厭面平常,簡明開口,“只大名。”
何姑不以為意,“這樣可不行,連名帶姓也太顯生疏了吧。小姑娘,你什麼名字?可有小字?”
西涼并沒有這些文字講究,聞言后,施霓正要如實地搖頭說沒有,卻不想霍厭會先一步替回答。
“霓霓。一曲霓裳的‘霓’。”
施霓抬眼看他,不免有些怔然,是孤存世,無依無親,更從未有人給的名字賦予深層含義,他仿若隨口一說的言語,卻不心頭容。
想,以后再不會有人的名字,能像他剛剛那聲一樣好聽了。
霓霓,很喜歡。
見狀,何姑輕‘嘖’了聲,自言不了他們兩個在自己面前繼續眉來眼去,于是趕徒弟帶來醫箱,又從中取出三細線環在施霓腕上,準備正式會診。
指腹點線,才把了一會兒便蹙起了眉頭,憂心說道:“年紀輕輕的,怎麼虧空這麼嚴重。”
大概是常年食飲湯藥,各種副作用匯集一,久積了疾。
施霓早有預料,當下并未有很大的反應,可霍厭聞言后卻立刻言語戾了幾分,又嚴肅問道。
“可否能徹底調理好?”
“不是我何仙姑自吹自擂啊,就氣虧這樣,就算宮里十個醫來,都不一定能想出盈補辦法。可偏我這個不流的江湖醫手,就是比那些正派醫強,雖徹底調理好不是易事,但只要按我的方子吃,兩年該是能見了明顯效果。”
施霓一聽又要吃藥,還是兩年,心頭只覺苦,從記事以來,實在吃過太多苦藥,故而不免發怵。
“姑姑,會很苦嗎?”
何姑點頭沖笑笑,沒有辦法,“良藥苦口嘛。”
最后一幻想破滅,施霓微微嘆氣,眉目頹喪著,小臉都愁得皺起來了。
見狀,霍厭彎下腰來看著,聲縱容,“怕苦?等回了上京,我把京都所有賣餞果脯的店鋪全轉個遍,保證把最好吃的全給你買來,到時你喝完便吃一點果子,肯定就沒那麼苦了。”
施霓完全沒想到他會說這話,尋餞果子這種小事,怎敢去勞煩一主帥將軍屈尊。
嚇得忙搖搖頭,喃喃言道,“不敢叨擾將軍的。”
霍厭垂目一笑,“不叨擾,我樂意的。”
“唉……”
何姑嘆了口氣,只覺沒眼再看,于是當下重新端起醫者姿,繼續聞問切。
然后,忽的想起剛才施霓進門時,走路姿態與旁人有些不同,于是試探地手往施霓肩上一位摁了下去。
“嗯……”
不適來的太強,施霓一下沒忍住地嚶嚀出聲。
何姑見狀,眼睛亮了亮,立刻問道,“是否覺得悶?”
施霓忍著漲,吃力點了點頭。
這種異樣很悉,每次月事將近,都要忍一番口的不適悶漲,甚至有時更嚴重些,只能靠才能緩解癥狀,同時也可住心頭泛起的莫名空虛。
何姑眼睛瞇起,原來這專屬的純質竟是真的存在,只是世間稀有,今日也是第一次遇見。
驚詫同時,余不免掃向霍厭,知道這小子是遇到寶了,也怪不得他把人寵這樣,連吃個苦藥都心疼著。
施霓不知何姑在想什麼,當下只虛心請教著,“不瞞姑姑,此癥常困擾我,不知可有除之法?”
何姑笑意深了些,隨手在口附近點了兩三個位,施霓覺疼痛一瞬,而后竟真的有所緩解。
接著又聽何姑說,“你這癥狀是氣不通所致,只要能及時疏通,便不存不除一說。我現在教你一套按手法,以后若再遇此癥發作,不必用藥也可及時舒緩。”
施霓忙面激,“那謝過姑姑。”
何姑做事雷厲風行,言語剛解說兩句,便直接拉過施霓的手帶上去,打算教實。
施霓還沒反應過來,手便被覆上,當即窘迫得無以復加,臉頰更是紅了。
尤其,這般自的姿態,竟是被霍厭迎面看了個正著。
慌忙將手離開,只覺恥難當,眼淚在眼眶直打轉,又臊又覺委屈。
霍厭更是不自在,當下的確也被何姑突然的行徑弄得不知所措,他輕咳一聲,自展風度地準備邁步走出室。
可剛要轉,就被何姑攔了下來。
而后又尋常口吻的沖施霓代,“你是他房里人,這有什麼的。以后這事定然用不著你自己來,得他親自伺候,你放心,這個忙是事,他自是樂意幫的。”
“……”
聞言,施霓咬住,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發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配合將軍去演戲了,不僅謊話圓不回來,還這般恥要命……
第20章
施霓向來顧禮,自是不想在人前失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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