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疏水手替褪了鞋,看著底出來的那截纖細白皙的腳踝,眸漸深,曲起骨節分明的長指在腳心了。
正瞇著眼昏昏睡的人便倏地一,坐直了迷糊地著他,糯道:“你做什麼呀。”
溫疏水收回手,懶聲道:“怎麼總是睡覺。”
“夏天來了嘛。”抱著枕,氣地哼了哼,“姐姐說天氣熱的時候就是想睡覺的。”
溫疏水知道子弱,冷了熱了總是容易不舒服,便也由著去。
他將薄被搭在上,低聲問:“過兩日游湖,我不放心把劉京允留在府里,可能會帶他同去。”
蘇蕉兒閉著眼,聲音也低低的著困倦:“只要你加派人手,將軍府也很安全的。你想帶他去,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溫疏水一笑,心想小姑娘也越發聰明了,只是還未來得及多加解釋,便又聽乖乖地道:“溫將軍,我都聽你的。”
他一頓,輕輕嘆口氣,怎麼這般乖乖好欺負。
溫疏水凝視著小姑娘的睡容,輕聲問:“小千歲是打算一直喊我溫將軍?”
蘇蕉兒勉強睜開一只眼,泛著瑩潤的水和困:“可你確實是將軍呀?”
見他沉默不說話,似乎不滿意,便只好又睜開一只眼,認真地著他,好聲好氣道:“那你想要我喊你什麼呢?”
心心念念的稱呼在舌尖上滾了一圈,溫疏水克制住自己,垂下那雙漂亮眸,輕聲蠱:“先聲哥哥聽聽。”
蘇蕉兒蹙起眉:“你又不是我哥哥……”
“怎麼,楚識寧你都得,不得我?”溫疏水惱了,飄出酸味。
見他要手過來,蘇蕉兒忙抱了枕打個滾,連聲道:“哥哥,溫哥哥!”
溫疏水捉住的腰,摟進懷里。
蘇蕉兒靠著他厚實的膛,眨著眼聲撒:“溫哥哥,給蕉兒喂一塊果干吧。”
溫疏水圈著細腰的手緩緩收,眼底出著危險的澤,卻仍順從地從小桌上取了一塊果干,送到邊。
蘇蕉兒舒服地躺著,張開,漉漉的小舌頭輕輕晃一下,示意他喂進來。
他手上作太急,抿住時,便不小心連男人半個指節一起含住。
溫暖的輕裹著敏的指尖,溫疏水低垂著眼,結輕輕滾。
蘇蕉兒愣了愣,呸呸呸地將他手指吐出來,皺了皺鼻子,心滿意足地嚼起果干。
溫疏水把人擱到榻上,沉默地進了耳房。
蘇蕉兒疑地看了一眼,了手,夠不到果干,便懶懶翻了個,埋進枕里睡著了。
只是睡著不知多久,忽然聽到門外小白馬一聲嘶鳴,接著便是馬蹄奔踏的聲響,夾雜著下人驚慌失措的靜。
蘇蕉兒睜開眼,迷迷糊糊往外走,誰知才推開門,下人便紛紛大喊起來:“小千歲!小千歲別出來!”
尤自愣著,只見庭院中,一向溫馴的小白馬不知為何忽然發了狂,掙了韁繩,正嘶鳴著東沖西撞。
下人制不住,通知了府中護衛,都害怕地在廊下。
蘇蕉兒一出現,穿的裳又鮮艷漂亮,小白馬頓時揚蹄沖了上來!
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后退,卻被門檻絆了一跤,一屁坐在地上。
小白馬雙眼通紅,眼看就只剩幾步——
溫疏水一把將人拉起,抱著旋躲開。
蘇蕉兒嚇得進他懷里,一時話都說不出來了。
護衛來得算快的,七八個人一擁而上,將小白馬死死按住。
因為是小千歲的馬,他們不好下死手,幾個人費力捆住,看著仍在不停掙扎的白馬,這才松了口氣。
溫疏水手上用了些力氣,死死扣著蘇蕉兒的腰,方才那驚險一幕,嚇得他臉都有些發白,厲聲呵斥:“你好端端跑出去做什麼,不要什麼熱鬧都湊,知不知道?”
蘇蕉兒慢慢也回了神,哪里被他兇過,雖知道是自己的錯,仍忍不住掉起眼淚,哽咽道:“對、對不起,我、我想出去看看……”
這樣,溫疏水又心疼起來,再重些的話本說不出口,只得將人摁進懷里,著輕輕抖的后背安:“好了,沒事了。”
蘇蕉兒并非無理取鬧的姑娘,努力止住了眼淚,這才發現他換了裳,微微泛紅的臉上還沾著未干的水漬。
只當溫將軍臉都被氣紅了,更難過起來。
護衛察看過白馬的狀況,過來稟告:“看這樣子,大概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聞言,溫疏水看向角落里那叢被啃得見底的花草。
蘇蕉兒開始,白馬已經吃了有一會兒了,那時也不見發作。
溫疏水掃過院里站著的下人,只有四五個,一目了然,冷聲問:“一刻鐘,把今日下午來過這里的人,全都找出來。”
好在有兩個一直侍奉在門外的丫鬟,很快便連路過的下人都被揪到了院子里,整整齊齊地站一排,大概有十幾個。
溫疏水一眼便瞧見混在人堆里的小孩,臉頓時沉:“為何他會出現在這里?”
兩個看守的下人忙跪下,忙不迭地認錯:“都怪小的只想著把門看死了,沒想到他量小,從窗口溜出來了!”
“小的們一發現便趕找了出來,就見他在這院子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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