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珩做足了一個狗弟弟的姿態。
每天來接江歡下班——雖然也就是上下樓的短暫距離。
時不時拎著一大袋零食或餐點過來,著虎牙,笑意乖順。
“大家辛苦了,先吃點東西再繼續吧。”
當然,給江歡的那份一定是最特殊的、最喜歡的。
寧遠有次有事找到這兒,看著在長桌上鋪開的私房菜肴,幾乎紅了眼。
超大聲的委屈嚷嚷,“哥,就嫂子的員工是員工嗎,你不看看我們這些苦守工作室的人嗎?”
靳司珩咬著沒點燃的煙,煙懶散在齒尖,聞言起眼睫,一邊單手敲著筆記本鍵盤,一邊隨意出手機。
丟到寧遠懷中。
“紅包自己發,要買什麽就去買。”
寧遠麻溜點開,不用問,手上飛快地輸了江歡的生日。
鎖屏打開。
連支付碼寧遠都記於心——是他哥和嫂子第一次認識的那天。
眼看著自己的手機上跳出轉賬到賬的提示,寧遠收起手機,看著很是稚的娃娃臉上立刻綻放了有些討好的笑容。
“謝謝哥!我會去買的,下次來,也一定會帶點兒東西過來,保證讓咱們兩個公司的人都吃得好吃得飽!”
“吃什麽?”
江歡正好進來,聽到寧遠嘹亮的嗓門,忍不住彎眸輕笑。
靳司珩臉上的漫不經心瞬間收斂了。
他坐直,指尖搭在鍵盤上幾秒,又想起什麽,連忙抬手。
“——靳司珩,別在我公司裏吸煙。”
江歡已經走近了,眉眼明豔灼麗,豔瓣勾著點弧度,不輕不重喊著靳司珩的名字。
“沒點。”
被發現了,靳司珩也垂下了手,沒再去摘那煙。
微攏起的長睫下,眼角小痣淡淡,漾著勾人勁兒。
他笑意淺淺地看著江歡,瓣微,含糊出聲時,細長的煙也跟著輕晃。
“姐姐給我拿了?”
江歡隨意將手中的包放在桌上,輕哼,“慣的你。”
上這麽說著,潤白手指出,還是順著靳司珩的意思,將那煙摘走,勾在指間。
煙被咬得濡。
江歡低眸看了眼,“……狗崽子。”
牙齒尖得很。
尤其是那對虎牙。
沒在上留印子。
有些時候。
還磨得疼。
隨手將那煙丟進垃圾桶,迎著男人閃爍星點的漆黑眼眸,江歡從包中取出了一顆薄荷糖。
拆了包裝,在他間。
“不是說戒煙了?”
靳司珩垂落長睫,將那顆淺藍的薄荷糖咬在齒間。
又格外自然的,用抿了抿江歡的指尖。
糖塊有些,在齒尖撞出細微聲響。
他用舌尖挑著糖塊,低聲道,“隻要姐姐在我邊,就能戒。”
靳司珩本來已經戒了煙,卻又在分開的那幾個月中,愈發沉的染上了煙霧繚繞的病。
寧遠也勸不住他。
隻有江歡。
世界上,唯有江歡能製住靳司珩。
“……”
寧遠站在一旁,眼神扭開飄忽,但那些個調撒的語調,還是勢不可擋的撞他的耳中。
就算寧遠再有心理準備,但每次看到他嘎嘎傲氣的靳哥,麵對江歡時,眨眼變溫順乖巧狗的樣子,還是有些無語。
正想著,懷中被丟進來一個合上的筆記本電腦。
寧遠手忙腳的接住,怒瞪這個一聲招呼不打就扔的男人,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漆黑眼眸。
靳司珩舌尖勾著糖塊,嗓音好似也染了薄荷糖的沁涼。
低低啞啞,沒什麽緒。
“之前沒看出來,寧遠你還有個喜歡站這兒聽我們談的癖好。”
寧遠:“……”
我殺我哥。
他又瞪了靳司珩一眼,語調卻有些弱,“……這不是,等哥你拯救這個bug嘛。”
“你天天待在嫂子的公司,都一個星期沒去工作室了。”
寧遠悄悄看了眼江歡,鼓起勇氣,小聲嗶嗶。
“哥,你不能有了嫂子就忘了兄弟啊。”
靳司珩輕嗤,指尖著那團塑料糖紙,揚手丟過寧遠的肩膀,落他後的垃圾桶中。
“怎麽,還沒斷,需要我天天幫你們喂——”
“我覺得他說得對。”江歡倚在桌邊,抬手了靳司珩那頭烏黑短發,看著瞬間收斂散漫神的男人,輕笑道,“你確實該多去看看的,我這邊不用你天天駐紮著。”
靳司珩:“……行。”
他眼尾輕垂,格外順從,“我聽姐姐的。”
看男人麵上似乎有些輕微的鬱悶。
江歡笑意愈深,縱容道,“跟寧遠去吧,總不能讓他每次來這兒找你。”
頓了頓,“換一換,我去接你下班。”
靳司珩腳下一蹬,轉椅往前,同時手臂展摟住了江歡的腰。
江歡重心不穩,直接跌坐在他上,轉眸時,眸盈盈,“靳司珩——”
“我在。”靳司珩噙著笑,低頭輕蹭了蹭的脖頸,聲音有些啞,“那姐姐一定要來,我會很期待的。”
“從現在開始,我就在等姐姐來接我下班了。”
-
被靳司珩那麽一說,江歡看著逐漸接近六點的時候,莫名也有了點微妙的張。
不過就是接個人而已。
一定是被靳司珩那過於鄭重的語調傳染了。
江歡搖搖頭,看了眼手上攤開半個小時都沒看完的薄薄紙張,終於不再勉強自己。
合上文件夾。
拎著包站起,揚聲道,“明天就是周六了,大家提早下班吧。”
小鄭率先歡呼出聲,“好耶,謝謝歡姐!歡姐快去接你的小夫吧!”
江歡歪了歪頭,有些想笑,“小夫?”
小鄭連忙捂住。
糟糕。
提前下班太快樂,把他們私底下的稱呼口而出了。
江歡也沒說什麽,隻是又叮囑了句注意安全,就先出門了。
坐電梯到了地下車庫,拉開車門時,還在想小鄭的那聲小夫。
如果在公司的人看來,可能切的。
不過。
靳司珩可不是什麽小夫。
那明明就是隻咬住獵絕不鬆口的狼崽子。
這麽想著,江歡邊笑意明快,已經啟了車輛。
還沒到六點,靳司珩已經發了好幾條消息來。
多半都是拍的照片。
比如自己的辦公桌,比如亮著屏數據跳的電腦,比如窗外的一隻小鳥。
什麽都沒說。
卻清清楚楚帶著催促的意思。
在手機又響一聲時,江歡還以為是靳司珩又在悄悄催了,輕笑著拿起看了眼。
不過,在看清屏幕上的消息後。
的眼神卻驟然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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