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餐的時候,江歡坐在鬱驚畫對麵。
親眼看著謝與夾菜舀湯,目跟隨,全程跟伺候小祖宗一樣慣著。
而那個沒心沒肺的笨蛋畫畫,不僅全盤接,還理直氣壯,半點兒沒覺得讓謝九爺給服務有什麽不對。
江歡都看見了,鬱驚畫把不吃的西蘭花丟進了謝與的碗裏!
看著偶爾轉頭說話時,謝與冷白側臉上流的淺笑,和無比專注的眼神,江歡越來越心驚。
幾個瞬間,讓莫名有一種覺——
謝九爺,他好像喜歡畫畫。
而且,他也毫無遮掩藏的意思。
江歡觀察的實在太認真,在靳司珩給夾了塊魚時,心不在焉道,“你都沒給我挑刺。”
靳司珩:“?”
男生靠近了,低聲嗤笑,“姐姐,謝家家大業大,能出現在餐桌上的魚,早就被剔幹淨刺了。”
“是你在挑刺。”
江歡麵不改,將那塊魚夾起來吃了,側頭時,眼神格外誠懇。
“難怪我說這魚這麽好吃,原來是因為你給我夾的。”
離開雲水築的時候,靳司珩坐上了駕駛座,漫不經心地單手握著方向盤,看了眼江歡,“姐姐在想什麽?”
江歡靠在椅背上,窗外夜沉沉,有絢麗的流劃過眼角。
說,“謝九爺喜歡畫畫。”
江歡又轉了頭,對著靳司珩輕笑。
“可畫畫……”
沒有說完,而是話音一轉,說起了另一件事。
“你知道白緒言嗎,就是京北那個書香世家出來的天才油畫家,在他出國前,找我見了一次麵。”
靳司珩懶懶應聲,“他說什麽了?”
江歡眉眼勾著笑,“他說——有時候最讓人無力的,就是你喜歡上了的純粹明,但你又發現,太幹淨太純粹,好像永遠都不會生出意、擁有,也永遠不會為了你回頭。”
靳司珩挑眉,“聽上去,有一點兒殘忍。”
“姐姐也不打算和說謝九爺喜歡這件事嗎?”
江歡搖搖頭。
重新靠回了椅背上,語調悠懶。
“我為什麽要說?不知道謝九爺的喜歡能持續多久,在他們這段關係中,畫畫永遠是於下位的那一個——畫畫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自私,隻想為考慮,隻想過得無憂無慮一點。”
“要是謝九爺長,溫水煮青蛙,就是個笨蛋肯定也能開竅了。”
“要是謝九爺薄,也不會傷。”
靳司珩沒說話。
跑車馳騁在街道上,江歡靠在椅背上,逐漸生出困意,閉上眼休憩起來。
昏昏睡間,聽到了男生清潤微啞的嗓音。
很輕,像是自言自語。
“姐姐,你有一點說錯了,鬱驚畫不會永遠是於下位的那一個。”
“隻要一個人了心,他就淪落被者了。”
“無人能夠例外,不管是謝九爺,還是……”
還是,我。
-
“你知道江歡那個男朋友的來曆嗎?”
同一時刻,謝與抱著鬱驚畫坐在沙發上,一邊挑著電影,一邊淡聲詢問。
鬱驚畫坐在他懷中,有些茫然的回頭看了眼。
“他不就是京大的學生嗎?”
“我隻知道他好像是國際換生,從F國過來的,據說流一年就要回去了。”
謝與眉骨輕抬,“那要是他回F國了,江歡和他談異國嗎?”
鬱驚畫乖乖回答,“應該吧,不過這個不是問題。歡歡以前也談過一段網,時間不短,也是國的。”
就在馬上要見麵的時候。
對方出軌了。
江歡抱著狠狠哭了一場,祭奠完自己死去的初,就開始報複地埋頭學習和事業。
一直過了這麽幾年,才重新談了靳司珩這個男朋友。
謝與低應一聲。
他姿態散漫,用指尖卷著披散下的長發,淡聲提醒,“他不簡單,讓你朋友多注意些。”
靳司珩。
司珩。
同為世家,這雲水築就是司家圈地建造的,司家家主目前就住在與他們相反方向的那莊園之中。
而那位司家主,一直活在傳聞中,已經十餘年沒在京圈活了。
除了故意逗的時候,謝先生一直以來都特別可靠,鬱驚畫想也不想就拿出手機,認認真真編輯了信息,給江歡發過去。
這副完全信任的模樣,勾得謝與心。
“鬱。”
鬱驚畫發完信息,抬頭看來,“怎麽啦……唔。”
後頸被掐住,像是逗弄小貓崽一樣,指尖不輕不重的了。
齒間傳來悉的清冽氣息,鬱驚畫眼睫微,被這氣息勾起更多旖旎回憶,腰肢綿,整個人無比親昵地近了男人的軀。
謝與沒急著用力。
他著那點兒飽滿的紅慢慢輕蹭,長睫垂落掩映下的漆黑眼瞳,漾開清淺笑意。
被小姑娘無意識的親近和乖順給取悅了。
“畫畫寶貝。”
低磁嗓音輕輕著,學著江歡的法,好似紳士又禮貌。
下一句話卻又將所有斯文沉穩的偽裝,盡數撕扯幹淨。
“這兒。”
“可以張開嗎?”
本來就不太正經的作,被謝與這麽客客氣氣地說出來。
像是平靜海麵下洶湧的浪。
更不正經了。
鬱驚畫耳廓都紅了,眼睫急促眨著,聲調很。
“可以的。”
總是這樣。
分明怯。
卻又坦赤忱。
謝與眸微沉,毫不客氣地將張開的擷取。
氣息毫無罅隙地傳遞。
從的溫,傳遞到脊背骨髓,漾起意。
這次的吻,很溫很繾綣,不像上午那樣,兇悍地仿佛將整個人吞吃腹。
鬱驚畫被親得暈頭轉向,被勾著引導著往深落去,也因此,在覺到男人有一點兒微微後仰的作時,跟隨本能、毫不猶豫地就追了上去。
不知道有意無意。
謝與鬆開,一直往後退著。
卻又不是大幅度的退開。
而是一點一點,不著痕跡的引導著。
然後如願以償接住了一隻綿綿的小貓。
鬱驚畫緩慢回了神,才震驚地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揪著謝與的襟,將人在了沙發上。
頗有一種貓貓翻做主人的霸道姿態。
男人神慵懶散漫,薄泛著綺麗的紅,起眼時,不見半點兒冷。
隻剩下若有似無的蠱。
“鬱,厲害。”
鬱驚畫被點名,小貓耳朵咻得背了飛機耳,整個人有些無措。
磕磕絆絆道,“我、我也不知道……”
謝與躺在沙發上,還在低聲歎。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他說著,懶倦地支起,冷白修長的手指搭在了自己領口的扣上。
解開一顆,出平直鎖骨。
“鬱早點兒說,我又不會不答應。”
又一顆,出了小半膛。
“你讓我親你,不也親了嗎?”
然後又是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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