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再次覺到疲憊，腳都沒力，而且也很。

要不就再坐下歇會兒。

尹洧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在一塊空地找了個邊角原地坐下。

黎澤森就是這個時候看到尹洧的，他被爺爺回家，說最近想讓他去公司頂替尹洧林一段時間，怕他不答應，爺爺給了原因：“你姐……今今生病了，小林得照顧。”

在回程的車上他查了這個病，也托國外的朋友打聽有沒有好的治療方式，朋友說：目前沒有，但據我所知，這幾年一直有人專注這個病的研究，研究結果怎麼樣，誰都說不好。

一切都是未知的，那這種病……

黎澤森還在思考，思考間隙，無意偏頭，看到路邊坐著一個人。

孩穿白襯衫，頭發隨意散著，神有些呆不知在想什麼。

頓了頓，黎澤森知會前排的助理停車。

“稍等我一會兒。”

和助理代完，黎澤森往尹洧的方向去。按理說們的關系更應該是肩而過，他這個私生子從來也沒有什麼多余的臉面去和們流。在國外那幾年，即使見到，彼此也裝陌生人。

可現在，他的直覺讓他無法再按理說。

黎澤森走到尹洧面前，在斟酌開場白，發聲前，他察覺到尹洧抬眸，用極其迷茫的眼神著他。

先和他說的話，說：“你是不是認識我？”

忐忑的、試探的、不確定的很輕的聲音讓黎澤森恍惚片刻。

片刻后，他回：“是。”

尹洧用那雙清的眼睛觀察黎澤森，觀察不出名堂.便放棄，又問，“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黎澤森：“好。”這個病帶給黎澤森的沖擊，讓他遲遲未消化，但他盡量平靜。

很快，黎澤森聽見用小小的含怯的聲音跟他說：“我了。”

“……”

黎澤森帶著尹洧上車，先拿了助理放在車里的面包和水，趁在小口吃食，他聯系聞也。

黎澤森和聞也認識，以前也算關系不錯的朋友，那幾年養父生病，是聞也托人給父親找藥，只是前段時間他知道聞也和尹洧結婚的消息，不再敢和他多聯系，份尷尬，也無從訴。

電話一直未接通，打了三遍。

第四遍，被接起。

“喂。”電話那端，嘶啞的嗓音含著倦，黎澤森怔了一下，在輕咳一聲，他跟他說：“我們現在在南郊。”

聞也正往前的腳步稍停，落沉默。

在那片空白的沉默后，他低聲問：“今今和你在一起？”極沉的聲音，不安，也飄渺。

黎澤森說是。

“那……”聞也只講了一個字，不知再講什麼，天有些黑，月也黯淡。

像是突然就失去力氣，他模糊在月下。

原地找了個石階落座，口袋里的煙被無聲碾碎。

一整個下午，他們幾乎把城市翻個遍，尹洧走的那條路沒有監控，事實上出了餐廳后，就沒有任何東西記錄到的行蹤。近六個小時，這六個小時里，聞也的緒和腳步都不太理智管。

黎澤森思考著要不要把電話切斷給他發地址，聽見他說：“我能不能聽聽的聲音？”

嚨如同被人抑制住，說出口的話不像他。

語氣不像、語調不像、容也不像。

黎澤森側過子，把免提打開，尹洧注意到他的作，投來一個疑的眼神，繼而，小聲問：“你打電話的這個人，我也認識嗎？”

黎澤森不知如何回復，他頷首，看著通話時長一點點往上加，后來他沒掛電話，一直沒掛，就這麼開著免提，開整路。

臨近找了家餐廳，黎澤森和尹洧一起進去，按照聞也的代點了一些尹洧能吃的餐食，兩人面對面坐。

尹洧抿了口溫水，沖黎澤森笑笑，電火石間，記憶回籠，猝然道：“你黎澤森，我見過你。”

被點到名字的人呼吸有些凝結，他擔心并不愿和自己一同坐著，但尹洧沒按照他的擔心預走，又笑了笑，跟他說：“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聊聊，沒有找到機會。”

“想聊什麼？”黎澤森制忐忑。

“聊聊上一輩的事，”尹洧想了想，坦誠道，“我聽朋友還有弟弟說你這些年生活的很不容易，就想著找個機會告訴你，你別有負擔，上一輩人的事和你沒關系，你媽媽還有那個人，是們做了錯事，不需要你承擔后果，假如心里總是贅著石頭，多累啊……”

黎澤森安靜聽尹洧和他講那些，之前從未聽過又或者從未從當事人那里聽過的那些。

作為破壞對方家庭的產，他既往日子中，對們只有歉疚。贖不完的罪讓他這麼多年沒有一天輕松過，夜里他常做噩夢，夢到尹洧和尹洧林冷漠的看著他，一個眼神都不屑于給他。他是想道歉的。

趁著時機，他嘗試著道了歉。

尹洧聽到道歉的話心里有些難過，消化幾秒，用安的聲音告訴他，“道歉我收下了，你以后也讓自己從這件事里掙出來吧。”

話落，尹洧口袋，想要不要和弟弟聯系讓弟弟也過來，把這個事兒說通。

尹洧：“我手機呢？”什麼也沒到，口袋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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