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E/尹洧異口同聲：“……哦。”

其實RICE在想，聞醫生是不是更想說的是, ‘一會兒我不在, 你陪今今解悶’。反正它是個工人, 工人應該要有工人的自知之明。

聞也今天沒有門診, 也沒有排任何手，理論上這天是自由，但有幾個病號，想親自來看看。

在病房轉了一圈，之前讓大哥幫他準備的東西也被助理送上來，聞也拿上東西去8號病房。

8號病床16床的病人就是前段時間生黏瘤的阿姨，各項恢復的還不錯，下午就能辦出院。

看到聞也過去，阿姨笑著喊了聲“聞醫生”。

聞也點頭，問這兩天有沒有不舒服。

“沒什麼不舒服。”阿姨急忙讓兒子給聞也拉凳子，跟他說，“這幾天我胃口也變好了，吃的很多。”

聞也提醒：“有些東西暫時還不能吃。”

“知道的，知道的，聞醫生，謝謝你啊。”穿病號服的阿姨說這句話時幾乎染著哭腔。

這聲道謝不僅因為聞醫生從鬼門關把自己拉回來，還因為這段時間他對的開導。當時剛做完手，疼的厲害，又想起來后續治療還要花那麼多錢，想放棄，是邊的這個年輕醫生站在監護室的病床前開導，讓好好活著，說不用擔心錢，醫院針對這個病有專門的公益基金。也不用擔心兒子，這段時間，他會幫忙照顧。

聞也說“沒什麼”，讓阿姨好好養。

之后他從手里一直提著的袋子中拿了兩個東西出來，一張是聞默的名片，他告訴阿姨，“您現在不能做重活，如果想工作，可以聯系名片上的這個人，他們公司在招聘。容很輕松，主要就是在公司的閱覽室整理圖書。”說完又說，“不過他們公司的人都不怎麼看書，所以您大多時候可能找不到活兒干。”

“……謝謝哥。”這句話是阿姨的兒子說的，語氣真摯，聞也倒也沒糾正他的稱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第二個東西給他，“上次給我說想學醫是認真的？”

“嗯。”

“我托人打聽了一下，你們學校轉專業除了本專業的績要排名靠前，還要考兩門醫學相關的學科。”聞也指了指那幾本讓聞默在國外背回來的教材告訴他，“有時間把這幾本書也啃啃，說不定用的上。”

怕他再說謝謝，聞也率先告別。

快走到門口，阿姨喊了一聲，想起問他復查的事，“聞醫生，是兩個月之后再來掛你的號嗎？”

聞也回來的腳步頓了頓。

兩個月。

他大致算算時間，然后告訴阿姨：“到時候可以掛林主任的號，他是我們科室的主任。”

后來，那個收到書的年還是追了出來，他攔住聞也，開門見山：“為什麼不能掛您的號？”

聞也沒想到他這麼敏銳，坦誠說，“我不一定會一直都從事醫生這個職業，我也有除了做醫生外更想做的事。”

這兩句話很輕，也很重，而且后面還跟著句——

“但不論是你，還是我，只要決定了，只要還穿著這白大褂，就一定得做正確的、該做的事。”

*

聞也掉白大褂下樓，回到車里，看到尹洧正在吃東西。

他早上準備了一些零食給帶著，現在看來是準備對了。

尹洧瞧見他回來，迅速把薯片收起來，忐忑問：“聞也，你們醫生是不是都有潔癖？”

“嗯？”

“就是……比如不能在床上還有在車上吃東西。”

“可以吃。”聞也笑了笑，把收起來的薯片還給。他想他不介意在任何地方吃東西，包括床。

把車子停到火車站的地下停車場，三個人下車。

直到檢票進站，尹洧才知道這是一趟坐火車的短途游。

的記憶力沒有坐火車的場景，只能亦步亦趨跟著聞也。

要安檢、要裁票、要排隊……聽到火車鳴笛聲，要找到正確的車廂和座位。

聞也一路牽著，沒有在任何一個環節松開的手，尹洧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好像在心里，們已經牽了很多次，只除了，心跳的速度從他牽著那刻就沒有正常過。

火車上有些嘈雜，但也因為這些嘈雜聲，尹洧覺得舒服，這些聲音蓋過蟲鳴，讓驗到了普通耳朵該聽到的東西。

們的座位有些遠，從車廂頭部穿行到尾部，兩個人在一番折騰后終于坐了下來。

雙人連坐，RICE就蹲在們腳下。

RICE本來確實是蹲著的，但是來來往往過路的人總盯著它打量，它這個社恐就不想抬頭了，它拽尹洧的袖，喊今今。

“怎麼了？”尹洧蹲下子和它耳語。

RICE：“你把我裝起來吧，我現在不想臉。”

尹洧：……

看聞也把它放進背包，尹洧笑了笑，湊過去跟聞也小聲說，“我覺得它在演我。”

“嗯？”

“就是……我也社恐，總想把自己藏起來。”眉眼彎彎的孩看著他.這麼和他說話，聞也好一會兒沒把呼吸調整到正常頻率。

這天天氣很好，不遠的風景也在這明的天氣里展示著，尹洧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飛馳而過的建筑、房屋、稻田……眼角都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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