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北宸聽見底下的人稟報那四個人在他東宮裏宣了醫鬧了一出,將手中的折子扔在了書桌,氣極反笑:“還當真將本宮這東宮當自個兒府邸了?”
為了慶祝裴南鳶歸來,裴北宸今也專門吩咐了東宮的廚做了一頓秀可餐的晚膳。
原本他是想著隻是單純的裴南鳶一同用膳,沒有想到這件事被沈初曦知曉了,於是一下就告知了沈初晴和封祈湛,說是今天太子殿下設宴,讓他們在宮宴散席後都不準離宮。
裴北宸:……
有時候想想,若不是母後三番五次告誡自己,這江南的舅祖父是父皇最敬重的人,連帶著沈初曦和沈初晴都要尊重。
所以如果沈初曦不是他名義上的長輩,他真的當真想要讓暗衛將人丟回江南去。
“殿下,晚膳已經備好了,是否傳膳?”
裴北宸想到了沈初曦,了發漲的眉心,說:“將他們幾人來,準備用膳。”
裴北宸設宴,隻有他們幾人,所以氣氛甚是輕鬆。
今夜的酒甚是不錯,沈初曦喝了幾杯後,話開始多了;“這東宮的酒當真好喝!話說回來,小南鳶,如今你終於回了京都,咱們封祈湛什麽時候才能正名?”
裴北宸聽到沈初曦的話,臉立刻沉黑了,封祈湛依舊溫和,裴南鳶卻是小心翼翼看了看裴北宸,然後趕將手中的果釀喝了個,掩飾心中的張。
“咳咳……”沈初晴手拉了拉沈初曦的袖,示意他別再說了。
沈初曦側頭對沈初晴抱怨道:“別拉了別拉了,我說太子,不是我這個做叔叔的說你啊!如今鳶兒也要及笄了,你為大哥,這終大事定然要放在心上的。若是你不提及,難不你要讓一個姑娘家家去同聖上請旨嗎?”
裴南鳶看著裴北宸愈發難看的臉,一句話都不敢說,趕悄悄又喝了一杯果釀驚。
封祈湛眼中帶笑看著小臉有些通紅的裴南鳶,又意味深長看了一下喋喋不休的沈初曦。
沈初曦卻像沒事人那般,親自給裴北宸添了酒,隨後將酒杯遞給了他,語重心長道:“殿下你不是不知曉,別說我和你晴姑姑二人了,就是我阿爹和阿娘,就是你舅祖父和舅祖母,自有多疼惜小南鳶的,至於封世子此人,阿爹眼皮底下大的,難道這京都還能挑出第二個比他更合適咱們鳶兒的嗎?”
提及沈世子,裴北宸不得不將沈初曦遞來的酒接過,然後一飲而盡。
沈初曦的話,裴北宸又如何會聽不明白呢?
其實知曉了裴南鳶和封祈湛的事之後,裴北宸過後細細想過了,就如沈初曦所言,封祈湛很早就被鎮北王送去了江南,幾乎就是沈世子眼皮底下長大的。
而自己舅祖父的脾,若是封祈湛此人真的品行不佳或是有任何行差踏錯,定然是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同這個人走的如此接近的。
所以如今他們二人互生愫,便是說明封祈湛早就過了沈世子那一關的。
隻不過……
如今自己的妹妹剛剛回了京都,重新為公主,就連及笄禮都沒有舉行,這沈初曦便著急著讓自己去同父皇提及鳶兒的婚事,是不是太過著急了。
沈初晴見裴北宸沒有說話,急忙開口道:“殿下,我大哥一喝多話就多的子您最清楚不過了。我瞧著如今天也晚了,很快就要宮了,我們還是先行告退了。”
裴南鳶也急忙接話:“對對對,晴姑姑說的不錯,哥哥平日裏公務繁忙,今夜已經因為我們耽誤了不時間了,今日一場宮宴我都覺得有些累了。”
……
裴北宸看著幾人離開了東宮,陷了沉思,母後這些天也有提及鳶兒選駙馬的事,畢竟是唯一的公主,就算先挑選了駙馬,再將裴南鳶留在宮中多幾年也沒有人敢說什麽。
所以今日的宮宴才會有適齡卻尚未家的公子哥參加。
今日沈初曦這番話倒是給裴北宸提了個醒,如今自己及時知曉了鳶兒和封祈湛二人之間的事,定然也要尋個合適的機會和父皇母後提及,可別日後點了鴛鴦譜,那鳶兒定然會傷心一輩子的。
走在回廊上,沈初晴已經開始輕罵起了沈初曦,說他不過喝多幾杯酒,就胡言語,也不看看那主位今日坐著的可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怎麽什麽話都敢說。
沈初曦沒有答話,反是將拉住了沈初晴的手腕,道:“呀!我的玉佩怎麽掉了?快跟著我回去找一找。封祈湛,你和鳶兒先行,我們在宮門口相聚。”
沈初晴倒是不傻,看著麵前一前一後的兩個人,立刻答道:“你怎麽天天這麽心,隻能陪你找一找了……”
封祈湛悄悄勾起了角,這兄妹倆為了自己和南南,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麵前的小祖宗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似乎還不知隻剩下自己和封祈湛走在回廊上。
其實封祈湛不能再往前走了,隻能將人送到這兒,隻不過他發現了,裴南鳶似乎異常的安靜……
“南南?”
“湛哥哥,你快來瞧瞧,今夜地上的磚塊怎麽這麽奇怪,都是歪歪斜斜的?”裴南鳶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染上了紅暈,就連往常靈的眼眸也有了些迷離。
封祈湛上前牽住了裴南鳶,忽然想起了今夜在東宮喝了好幾杯果釀,他眉心蹙了蹙,喊了白芷:“今夜公主飲的是何種果釀?”
白芷也發現了裴南鳶的異樣,連忙開聲道:“回世子的話,東宮今夜的果釀是蒼東部落進貢的葡萄釀。”
封祈湛心中一沉,蒼東的葡萄釀酸甜可口,可卻是用了酒糟釀製的,所以若是不會喝酒的人喝多幾杯,一開始或許沒有什麽覺,但是等到後勁一上來,便是會醉人的。
“你找人先去給公主準備醒酒湯,再去讓宮人將轎攆抬來,隻怕公主如今是走不了路了。”封祈湛已經發現裴南鳶開始看著自己傻笑著了。
“湛哥哥,好奇怪啊!怎麽會有兩個湛哥哥?”裴南鳶手在空中了,白芷看到裴南鳶的樣子,趕應了聲是,尋人去了。
平日裏乖乖巧巧的裴南鳶如今醉了酒後,兩腮緋紅,眸子裏卻多了幾分醉意。
冰天雪地又加上如今已經天黑,封祈湛一手扶著一手將的大氅上的帽子給戴上,裴南鳶卻手了封祈湛的臉:“不痛的?難不我在做夢麽?”
封祈湛無奈笑了笑,道:“南南,站好,待會回了殿中乖乖將醒酒湯喝下,知道了嗎?”
“湛哥哥怎麽變胖了?”裴南鳶思緒已經有些模糊了,本不知曉封祈湛在說什麽,一個勁要去封祈湛的臉,封祈湛抓住的手,看著麵前麵若桃花、眉目含的裴南鳶,眸子越來越深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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