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上的服仍未被拿開,此時的直播間仍舊是漆黑一片,隻有男人幽幽的聲音漫不經心地響起——
“薑老師,你打算怎麽負責?”
【負責?!負什麽責?!】
【我艸!一大早就這麽炸裂?!詳細說說!別把我們當外人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薑梨你個賤人對我們哥哥做了什麽?!我要殺了你!!!!!!】
麵對著男人幽怨的質問,薑梨頭皮發麻,無端就有一種被訛上的覺。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這男人到底還記不記得現在正在直播?!
薑梨了,腦子飛速運轉。
就在cpu都快要幹燒時,男人盯著,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要不是薑老師昨晚說要去逛夜市,回來淋了雨,我又怎麽會發燒?”
“薑老師,總該負點責任,對吧?”
薑梨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薑梨得救似的,連忙擺男人的桎梏,“估計是節目組的人,我去開門。”
商熾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角幾不可察地往上翹了翹。
……
商熾忽然發燒,節目組上下都是一陣兵荒馬。
導演連忙讓隨行醫生過來給複又燒到39度多的商熾檢查了一下。
得到的回複是風寒引起的發燒,隻要多加休息便沒什麽大礙。
節目組商量過後,便把當天的行程都取消了。
“月之旅”宣告結束。
兩人在節目組的安排下到附近的餐館吃了午飯,便坐車打道回府。
車上。
薑梨正在看群裏其他嘉賓的信息。
由於這兩天是兵分三路,嘉賓們偶爾會在群裏麵流一下信息,發一下照片或者閑聊。
昨天中午之前,尚且還能看到小酒和周燃在群裏麵番冒泡。
對節目組導演組和策劃組進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譴責和批判。
然而後來,兩人冒泡的頻率卻越來越低。
直到今天,兩人一句話都沒在群裏麵說過。
商熾吃了藥就有點昏昏睡,餘見薑梨拿著手機在看群裏的消息,一臉嚴肅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怎麽?是小酒和周燃又在群裏麵發了什麽?”
薑梨搖了搖頭,“從昨天下午就沒看見他們說話了。”
頓了頓,一臉唏噓地補充:“大概是生死未卜吧……”
商熾:“……”
旁邊的人沒有說話,薑梨便又把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想看看其他嘉賓這兩天都做了些什麽。
然而還沒往上翻多,旁就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薑梨撥手機屏幕的手指一頓。
接著,本來還端坐在後座上的男人子一歪,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在薑梨上。
薑梨呼吸一窒,正要把人直接推回去坐好。
然而視線在到男人微蹙的眉頭和眼底淡淡的青時,卻不知怎的住了手。
抿了抿,薑梨在心裏歎了口氣。
算了,和個病人計較什麽。
而且這人發燒,自己也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畢竟還是讓淋過雨的人打地鋪來著。
薑梨昨晚到底也睡得不太好。
此時車廂一片安靜,車又開得平穩,簡直跟催眠似的,不由掩打了個哈欠。
……
等薑梨悠悠轉醒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暗了下來。
察覺到自己似乎睡在了某人的肩膀上,腦子嗡的一下,瞬間一個鯉魚打坐直了。
此時,車子正停在他們下榻的酒店停車場。
本來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此時不知所蹤,車廂一片靜謐。
“終於醒了?”
旁傳來商熾懶懶的聲音。
薑梨轉頭就見男人活了一下脖頸,正想開口詢問,男人已經挑著眉嗤笑一聲。
“回程睡了整整兩個小時,薑梨,你是豬吧?”
“兩個小時?”
薑梨想起來他們回來的路程並沒有這麽遠,看到空了的駕駛位,瞬間反應過來。
“啊……你怎麽不喊醒我?”
商熾頓了頓,斜睨一眼。
“你睡得就差打呼了,你以為我沒喊過?”
薑梨抓了抓睡得有點的頭發,眼神狐疑:“怎麽可能,我之前在車上睡覺,小青一喊我就醒了啊……”
“哦,是嗎?”商熾瞥一眼,“那你的助理有告訴你睡覺會留口水嗎?”
薑梨一聽這話就差當場跳起來了,“商狗我警告你別口——”
視線落在男人肩膀上的一小攤可疑的水漬上,薑梨沉默兩秒,猶豫道:
“……我弄的?”
男人雙手抱臂,聞言嘲諷地勾了勾:“嗬,我弄的。”
薑梨:“……”
沒來得及細想本來靠著睡覺的男人,為什麽會變自己的枕頭被靠在肩膀上睡,男人已經開門下車。
“還不下車?想在車上接著睡個回籠覺?”
薑梨:“……”
兩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見司機不知道從那個旮旯角落跑了出來。
“車子我來理就行,你們先上去吧。”
司機不聲地看了商熾一眼。
想到自己剛才開車回來時,不經意在後視鏡看到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把睡得頭一點一點的薑梨輕輕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景。
看著兩人並肩離開,司機不由想到以前看過的關於兩人是死對頭的傳聞,搖了搖頭。
心泛起嘀咕:網上的傳言,果真不可信啊……
兩人回到酒店不久後,其他嘉賓也陸續回來了。
薑梨正在把行李分類整理,房間門突然“嘀”的一下應聲而開。
一道影放慢了倍速似的,從門外慢吞吞地挪了進來,一看見房間的背影,兩隻大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淒厲的喊了一聲:
“小——梨——姐!”
薑梨被這一嗓子嚎得一個激靈。
回頭一看,一聲臥槽差點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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