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妃子回著話,含帶怕的目還時不時地黏在一旁的邵承冕上。
安垂下眸子打量著。
和穿著的致華服不同,二從上到下皆是輕薄清爽的淺裳,人看了眼前一亮。
再看了眼自己因為有孕而鼓脹起來的腰……
這二人來此是何意味已經昭然若揭。
“本宮記得你們都居住在長春宮附近吧?怎麽大老遠的跑來立政殿這裏煮茶?”
安微微凝著眉問道,兩片瓣輕啟,“是那邊沒有亭子?還是想在這兒遇見什麽人?”
子一愣,沒想到安的問話會如此地直白。
妝點細膩無暇的臉龐上立刻出了難堪,“沒有,嬪妾隻是遠遠地看見,覺得這邊風景獨好……”
立政殿附近的這片桃林占地頗廣,又建有亭臺水榭,初春時節紅繚繞,看起來十分惹眼。
邵承冕不堪其煩地收回了厭惡的目。
他手了安的肚子,“風景獨好也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再抬起頭時,鷹眸裏淬出的寒冷如冰,“要是哪個沒長眼的衝撞了皇後,便是拿了你們全族的項上人頭來抵也不夠!”
邵承冕雷霆震怒,兩名妃子噤若寒蟬地伏跪在了地上,“是,皇上……”
想到自己懷著孩子還要解決後宮這樣那樣的人,安挑了挑眉,甩開邵承冕的手就往回走。
“誒,桓桓!”邵承冕詫異。
玉珠一看趕上前扶住。
娘娘雙胎子重,皇上不知道,是清楚的,要是不小心走急了再摔著,可真就出大事兒了。
所以玉珠也不管背後邵承冕的挽留聲。
安心裏有氣,冷著張臉往回走,到了前頭的拐彎微微側頭,用餘瞥了一眼——
邵承冕仍背對著站在桃林,和那兩人說著什麽。
穿牡丹的擺一轉,“玉珠,我們走!”
——
旋即就進了儀宮。
宮裏新選進來個廚子,一改宮中廚致國宴的標準,做得一手地方特菜很得安的口味。
通紅微腫,筷夾了一片沾滿了辣椒的牛口,細細咀嚼後咽了下去。
太後握著筷子張地看,“怎麽樣?”
柳姑姑也抱著托盤不眨眼。
半晌安搖了搖頭,憾地道,“母後,這個雖然也好吃,但兒臣還是覺得不夠辣。”
這一個月安的口味大變,不僅習慣了的清淡飯食覺得沒有胃口,甚至頓頓都要有辣才能吃下去。
太後坐在旁邊,對著滿桌紅彤彤的菜式不知道如何下手。
無奈放下筷子笑道,“桓桓稍安,哀家人傳信給了蜀總督,那邊的人上京時貢些辣子來。”
“多謝母後。”
安笑嘻嘻地打著哈哈。
看著安明顯隆起的肚子,太後眉眼慈和,看了眼無人的門口小聲示意,“孩子的事兒桓桓預備何時告訴皇帝?”
懷孕的月份越發大了,太後怕瞞不住再餡了。
安翹起的角平了下來,還記得兩人早間的‘不歡而散’,這下語氣都不耐了,“不告訴他,等生出來就知道了。”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
邵承冕從外麵笑著進門,袍上還染著淡淡的桃花香,長一屈,自然而然地落座在安的邊。
太後心虛地坐直了子。
安著鼻子斜了他一眼,輕輕轉移了話題,“皇上用膳了沒有?”
“還沒呢。”
邵承冕將完手的帕子遞了出去,低頭看著麵前地這一桌紅彤彤的菜,“桓桓,你天天這麽吃?”
安淡淡‘嗯’了聲,繼續夾起了一塊魚。
知道邵承冕和那些人沒什麽,可看著就是心煩,尤其想到孩子們以後依例要一聲‘庶母’,安的心裏就不得勁。
邵承冕渾然不覺。
他將湯碗往麵前推了推,關心道,“要不要下人端碗清水來涮涮?我怕你吃多了腸胃不了。”
安正煩著他,此時又聽他磨磨唧唧的,當即臉就變了,“我說你怎麽……”
“哎呀皇帝,”
太後的目來回瞟著,連忙出聲圓場,“子有孕時口味和平時不同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你別大驚小怪的。”
“是啊。”
秦嬤嬤也跟著附和,“當年太後懷華嫣公主的時候也是很吃辣。”
“都說酸兒辣,先開花後結果,”
太後想到邵承冕這麽喜歡安,肯定想要個兒,於是淺笑著開口,“皇帝就等著抱咱們本朝的第一位小公主罷。”
談論起孩子,安也緩和了臉,眼珠晶亮地點頭,“最好香香的,長得和兒臣一樣漂亮!”
聽見這樣孩子氣的話,太後等人也不失笑,“你們都瞧瞧皇後,哪有人這麽誇自己的。”
安也掩口笑了起來。
沒人注意到一旁的邵承冕表驟然冷了下來,他眉頭一皺,揚聲道,“不是兒,這就是個兒子!”
邵承冕抬眸環顧著屋裏的眾人,又重複了一遍,“皇後肚子裏麵的肯定是個小皇子。”
眾人都驚訝地著他。
“你說什麽!”
最先反應過來的安將筷子拍到了桌上,氣不打一來,“這話你之前也說過好幾次,滿口兒子兒子的,怎麽兒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
“反正……這一個應該是兒子。”
見安站起作勢要走,邵承冕的語氣了下來。
他猶自小聲著,“聽說民間的酸兒辣也不一定準,桓桓之前孕吐的時候還很喜歡吃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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