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改的是微信昵稱!
其實陳佳肴微信上沒有幾個人,手機是周延禮給的,微信是颯教申請的,好友列表時至如今也不過只有群里這幾個人,以及周延禮。
被群里人嘲笑并不影響緒,被周延禮知道這個蠢行為就很恥。
陳佳肴很氣,一晚上都沒再理他們。
第二天上午考完試,颯拎著小蛋糕來食堂給陳佳肴賠罪。
尤點點則是奉上了自己最的小零食。
陳佳肴叼著蝦條,兩腮一鼓一收,看的幾個人忍不住笑。
陳佳肴聲音有些含糊說:“你們還笑!”
颯第一個沒忍住,笑得更大聲,仗著高優勢把陳佳肴摟在懷里的臉,“你怎麼那麼可啊小阿肴。”
可什麼啊。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陳佳肴想起自己改完昵稱還專門去看了宗健的昵稱,宗健也是改的微信昵稱。
瞪圓了眼睛,質問宗健說:“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宗健點頭承認,“嗯。”
陳佳肴震驚于對方的理直氣壯,最后氣鼓鼓地吃了尤點點兩包蝦條。
最后一場考完,所有人都放下了心,唯有陳佳肴一顆心七上八下,晚自習都沒怎麼沉下心學習。
周一白天各科老師照常上課,晚自習則被拿來講試卷,每講一題陳佳肴的心就慌一分。
直到五天過去,月考績公布。
由于考試考得過于平凡,其實大家都不怎麼在意考分和排名了。
但對于陳佳肴來說,這卻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結果”。
初來大城市,讓周延禮這樣費心把安排在本配不上的學校。
又得眷顧遇到一群那麼好的同學。
所以希第一份答卷,于周延禮而言,是滿意的。
只可惜,事與愿違。
陳佳肴考得很差,差到排名依然在最后一個考場。
想起自己考試的時候倔強的坐到鈴聲敲響的最后一刻,覺得自己好像鬧了一個很難看的笑話。
都是同一個考場的人,別人隨便敷衍一下,認認真真,結果最后依然在一個水平線上。
這一瞬間,陳佳肴才真正明白丁藍和周延禮口中的“辛苦”是什麼意思。
其實是可以辛苦的,也可以熬夜,可以沒有任何娛樂時間,甚至可以接周考一次比一次差。
可不能接這一切努力都沒有結果。
更不能接周延禮對失。
簡直不敢想象周延禮滿目失看的畫面,會崩潰的。
悲傷自責與恐懼齊齊涌上心頭,陳佳肴坐在教室,明明前后通風,旁窗戶也開著,可卻覺得窒息。
深深吸了吸鼻子,終究沒忍住掉眼淚。
邊颯和尤點點不知道在聊什麼,陳佳肴覺自己有點耳鳴,聽不真切。
借著下節課是育課的空檔,在鈴聲敲響前起去了廁所。
陳佳肴前腳剛走,坐在斜后方的宗健就停下了手中轉筆的作。
他目一直跟著陳佳肴,等陳佳肴出了教室,他放下筆,雙手往運兜里一揣,起跟了上去。
陳穩后知后覺,喊了聲:“宗委!那麼著急干嘛去?”
宗健一抬手說:“一會兒你替我整個隊。”
陳穩沒覺得哪里不對勁,畢竟經常替宗健整隊,但是一抬頭看到前桌也空了,愣了下問:“陳佳肴呢?”
颯回神,跟尤點點齊齊扭頭,雙雙懵,“啊?不知道啊。”
颯起,作太大,連帶著陳佳肴的桌子也晃了一下。
接著陳佳肴屜就掉出來了一團紙。
看著像試卷。
颯和陳穩對視一眼,了然于心。
-
廁所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釋放緒的好地方,尤其下課期間人來人往,陳佳肴進了廁所發現這里人更多,扭頭去了場。
找個角落蹲坐著,弓腰抱膝一團,長發也因此垂到腳邊。
眼淚是掉不完的,但是哭出來總比忍著好。
況且陳佳肴已經忍了太久了。
從踏進平城起,哪一刻不在忍?
良久,陳佳肴才緩緩抬起手捂住眼睛。
忘了帶紙,只用手背肯定會把眼睛得很紅。
到時候颯他們又要問。
或者,他們其實也不需要問。
陳佳肴捂著臉長長舒了口氣,正要拿校服袖隨便一下算了,就聽到頭頂傳來聲音。
“校服那麼臟,還是別了吧。”
陳佳肴一愣,抬頭,看到是宗健。
他手里拿著一包紙,遞給。
陳佳肴接過,低聲說句:“謝謝。”
宗健拎了下子,坐到陳佳肴旁邊,他沒好奇地盯看陳佳肴眼睛有多紅有多腫,只是說了句:“慢慢來。”
是該慢慢來的。
只是哪里有時間慢慢來呢。
陳佳肴鼻頭一酸,沒忍住又掉了兩滴眼淚。
沒多久,陳佳肴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出現在班隊里。
跟尤點點個頭差不多,一直都站一起,尤點點看到的眼睛,難得沒有“口無遮攔”。
他們所有人都對陳佳肴的難堪“視無睹”。
十六七的年,難免做不到年人游刃有余的周全和,但是他們會用最溫的沉默來守護彼此脆弱敏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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