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不慣旁人為他撐傘,走到檐下自己撐開傘便步雪中,沒走幾步,卻覺自己的袖被人扯住。
“阿辭哥哥,今日你真好看。”
江辭微微皺了皺眉,不答。
安樂也是習慣了江辭待這般,一個人絮絮叨叨說著。
“就快要休沐了,我要一連很多天見不到阿辭哥哥了。除夕宴,你會來嗎?”
“陛下宴百,臣自然會來。”
“太好了阿辭哥哥!”安樂笑得燦爛,片刻后,頭又低垂下去。
“就是…就是你每回能不能不要走得那麼早。我想與你單獨說說話。一兩句也好。”
江辭低頭看了看跟在他旁的人,烏的鬢發上落滿了雪,連鼻尖都是紅的。
他心中無奈嘆息一聲,不聲將手中的傘斜了斜。
“除夕留江凝一人在偌大的府邸中,會害怕。”
“可我也是一個人在殿里,父皇和皇兄們也不會來看我的。”
江辭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又聽安樂道:“不如就讓江大小姐進宮來吧,以后就能在宮中常見了,阿辭哥哥也不必每回都這般匆忙回家去了。”
江辭驀地頓住腳步,角微揚了揚,眼里卻是一片冰冷。
“進宮?公主指的進宮,是如何進?后妃還是王妃?”
安樂見江辭臉不好,連忙改口道:“我是讓進宮與我做伴。”
“與你做伴?公主不是向來不喜麼?上回阿凝進宮,左臂上被燙出來的疤現在還未消,公主說要與你做伴,做的什麼伴?”
安樂知道江辭一向寵妹妹,如同逆鱗一般。
但越是這般,心里便愈發嫉妒。
方才江辭質問的話,也讓毫生不出愧疚,反倒覺得那炭火不該揚在手臂上,而是揚在臉上。
待毀了容,變丑了,就不信江辭還這般偏袒。
“阿辭哥哥,我只是想與你說說話而已。”
江辭面對著安樂公主,將手中的傘塞進手中,任由白雪落在自己的襟上。
“我與公主,無話可說。”
他轉迎著風雪,走出了明鑾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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