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害怕, 一邊想看。

雖然明知道早知道幾分鐘并不會改變什麼，但依舊仿佛一秒也等不了。

終于四班的學委貓著腰進去了, 功“”出了那沓新鮮打印的績單，別班的班委都上前就認領自己班的, 只林驍靠在人群外的欄桿上, 眼睛著那邊, 子卻遲遲不愿意一下。

心跟個等待宣判的犯人沒兩樣, 心如死灰，又妄想死灰復燃。

終于四班學委分完了，最后剩下二班的, 扭頭一看, 正好看到林驍，上學期一個班, 自然認識，于是笑道：“班長，你們班的。”

林驍手：“謝了。”

對方在遞之前, 忍不住眼睛湊過去看了兩眼，然后挑了下眉：“哇哦。”

惹得林驍手指都蜷了一下，他甚至能到自己心跳重重的一拍，下意識覺得自己績很離譜。

他懷著視死如歸的心拿了績單，然后上樓往教室去，梁澤帶著幾個二班人過來湊熱鬧，正好上，探頭問道：“怎麼樣怎麼樣班長。”

邊人拿手肘了梁澤一下，意思是：沒看班長臉這麼差？

估計考得不怎麼樣。

梁澤撓了撓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績這種事，安都無從安。

林驍把績單遞了過去，表嚴肅說了句：“我還沒看。”

梁澤接過去，有點沒聽明白：“啊？”

林驍扯了下角：“不敢看。”

梁澤先是覺得自己聽錯了，半晌才覺察出一點好笑來，最后幾個人吃吃笑起來：“不是吧班長，你這種考神附的，還怕看績啊！”

他算哪門子考神，運氣確實有幾次都不錯，但越是運氣分大，越是心虛。

梁澤忙展開績單看了一眼，頓時“臥槽”了聲。

幾個人頭都湊過去看，然后齊齊：“臥槽。”

林驍眉頭越皺越，“哎”了聲：“能不能別嚇人。”

梁澤抬頭，突然一拳砸在林驍口：“班長過分了啊！”

其余幾個憋不住說：“靠，好牛，你和你妹妹，年級三十九和年級四十。”

驚蟄39，林驍40。

他這次數學失誤特別大，但理綜總分年級第四。

語文不止120，而是133，他語文一向是弱項，因為極度不穩定，也就導致他語文很容易拖后，但這次語文單科績排名很優越，靠著語文和理綜直接把他總績救了上去。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回教室坐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出了一冷汗。

他表很嚴肅，神因為過分張又心有余悸，毫愉悅的覺都沒有，帶著百分之二百的深沉。

驚蟄原本在寫題，但是心不在焉，時不時就要側頭去后門，看了幾次也沒看到林驍回來，二班的人去打聽績的，都沒回來，甚至能聽到外班人路過在議論績，都沒聽到一句二班的。

然后就后悔為什麼自己沒有去，等待凌遲比被凌遲還要煎熬。

可最后等來了，似乎不是好消息。

驚蟄沒有立馬問，只是低著寫在紙上驗算剛剛驗算了好幾遍都沒驗算明白的數學題，抿了又抿，終于才鼓起勇氣問他：“沒考好嗎？”

林驍似乎終于回過神，看一眼，忽而好奇：“如果我沒進一班，你會不會不高興？”

驚蟄點點頭。

應該會……非常不高興。

他點頭點得太快，他甚至都分不清是為了安他，還是真的舍不得。

他沉默片刻，決定不庸人自擾了：“逗你的，一班，39、40。”

他說的是名次，驚蟄聽懂了，但又覺得沒聽懂。

凝視他好一會兒，然后才笑了下：“真的嗎？”

林驍好笑看一眼：“我騙你干嘛？等著挨打啊！”

驚蟄輕輕吐出一口氣，幸好。

這次第二天才分班，依舊是搬桌子。

到了高三，卷子多到沒有一個人的桌子是整潔的，全都滿滿當當七八糟，就算整理好了，一會兒也了，有時候只是去上個廁所，回來都能收獲一桌面的卷子，課代表都沒辦法說自己發了什麼卷子，每次都說：這次十六張、二十張……讓大家自己核對。

所以雖然老師要求挪人挪東西，大家基本都默契地直接拖著桌子來回跑。

反倒是不挪桌子還要特意找人確定對方教室有空桌子。

驚蟄和林驍拖著桌子去一班的時候，周尋月大聲喊了句：“驚蟄寶貝，歡迎你回來。”

驚蟄笑了笑：“謝謝。”

在一班很喜，其他人聽見，接連給鼓掌：“呱唧呱唧，就知道你可以。”

班主任說過，從一班掉出去的，能重新回來的寥寥無幾，歷年都是如此。

非常考驗心態，有時候只是一點點的遲疑，可能你就和一班再也沒有緣分了。

能不心態影響重新回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說完目挪到邊的林驍，順便夸道：“你哥哥也很厲害哦！”

驚蟄笑意更深，仿佛夸的是自己：“謝謝。”

林驍尾都要翹天上了，還要繃著臉，謙虛道：“運氣好，多虧我全世界最好的……妹妹。”

他刻意咬了最后兩個字，把妹妹兩個字得百轉千回。

不人起哄似的笑起來，還有拍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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