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廂的座位大而長,沈宜面朝車窗,背對著他躺在座椅上。
黎初晨很快看見了搭在座位邊沿,長沒有遮蓋住的腳腕。右腳腕上戴了一枚晶瑩剔的細玉鐲子。
看,是市面上難見的玻璃玉種,說也要近百萬。
這麼貴重的玉鐲,尋常人戴在手上都舍不得,卻戴在腳腕上......顯得奇怪和詭異。
黎初晨眸沉重,盯著那纖細的腳踝,和箍在腳腕上略的玉鐲,約覺得,那像是......被富人家養在籠子里的金雀......腳腕上的鎖環......
腦子忽地想起此前蔣沅跟自己隨口說的,追求的人中,有連都難搞的對象。
想到此,他面愈發地濃重沉。
以沈宜這副相貌......被什麼權貴男人看上并......強制......不是沒有可能!
黎初晨腦中設想著無數形,默默凝視沈宜的眼神里布滿了憂慮。
正沉思著,過道對面的沈宜淺調了個姿勢,腳腕上的玉鐲被抵住,出邊金的三個細點。
黎初晨凝神細看去,勉強辨認出那是三個雕刻的字母。
他離得遠看不清楚,又因那字母很快被沈宜的作遮住。
按國人的刻字習慣,那應該是一個人的姓名拼音首字母。
“ZDJ”還是“ZCJ”......
送禮,卻在禮上刻自己的名字......
簡直是......變態的占有......
饒是一向不拘小節、爽朗溫和的黎初晨也不自騰出火氣。
他強忍住了怒意,在座位上煎熬地坐了近一個小時,直到沈宜逐漸轉醒,從座椅上坐起來。
高鐵到達杭城站,沈宜收拾行李準備下
車。
從車廂到出站,黎初晨一直安靜地跟在旁邊,神若有所思,卻也不說話。
沈宜倒并未注意他這種變化,待兩人站在車站外,等候車子時,黎初晨突然冷不丁地對沉聲道:“沈宜......你有什麼......困難,其實可以跟我說。”
沈宜抬眸疑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我的意思是......”黎初晨斟酌著詞匯:“凡事不要默默著。有時候,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
沈宜好看的瞳眸里泛出迷茫,沒有想出自己究竟哪件事是需要訴求法律的,于是緩緩搖頭:“初晨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好的,沒有什麼困難。”
黎初晨見對自己這般直白的暗示,卻依舊不愿正面回應,只好默默頷首,沒有再繼續。
*
兩人在杭城出差兩天,第二日從杭城高鐵回錦城,到站后錦城又下起了雨。
黎初晨邀請坐自己車,順便送回家。
沈宜將視線從手機發來的一條信息中抬起頭來,委婉地謝絕:“謝謝初晨哥,我不用了。我......打了車。”
黎初晨飛快瞄了眼手里的手機頁面,也不糾纏,只笑道:“那行,我去取車了。你到家后,給我報個平安。”
沈宜對他禮貌點了點頭,目送他下了高鐵站地下的停車場,隨后自行出了站。
在站外路口安靜地凝視著雨中來往車輛,等了幾分鐘,須臾一輛黑奔馳從遠雨霧中緩緩駛過來,停在沈宜前。
“沈小姐。”翟叔打傘下車,繞過車走過來接下手里的行李、
“翟叔,麻煩你了,下雨天還來接我。”沈宜給他點頭道了謝。
“應該的。”翟叔微笑搖頭,撐傘將送到后車車門前,示意道:“你先坐進去吧,行李我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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