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今夜就要吃魚。
扶柏去集市上買了兩條大魚,給了那位送來的廚子。
看到這張生面孔,扶柏有些不放心“哥,真給這個人做?要是給咱督主下毒怎麼辦?”
扶松瞟了他一眼“你不會先試試有毒沒毒嗎?”
扶柏捂住自己的脖子,一副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樣子“死我一個不要,只要主子沒事就行。”
扶松眉都在跳,“滾!”
扶柏“……”
廚子彭福,拿到了魚,拿起了被磨得鋒利的菜刀,手都在打抖。
夫人找到他,說讓他繼續去當廚子,跟著夫人走,總不會虧待他,所以他想也沒想就跟著走了。
夫人就讓他做魚,還說他不需要做其他的菜,只要把魚做得好吃就行。
彭福在城侯府當了好多年的廚子,做魚還是手到擒來的,可許婉寧卻說讓他忘掉之前怎麼做魚的方法,跟學,還要做出的口味來。
看了幾次,上手了幾次,彭福做出來的味道和品相就跟許婉寧做出來的差不多了。
中午的時候,又有人將他帶到了大都督府,說他以后就是大都督的廚子,專門給大都督做魚。
彭福不知道大都督是誰,陳耐心地跟他解釋。
好像說什麼就是皇上的心腹大臣,左膀右臂之類的,職很高很高,家里很有錢很有錢。果然,陳沒騙他,就沖著府里頭的奢靡豪華,彭福都打算好好干。
這潑天的富貴,也總該到他了,好好干上幾年,他也能在燕城買個二進的宅子養老了。
真是謝夫人!
彭福激的手都在抖,努力平復了下心緒之后,就開始理魚了。
他按照許婉寧的方法,一步步慢慢來,到最后做了一份酸菜魚,一份魚頭燉豆腐,他先嘗了嘗味道,跟夫人做出來的味道差不多,八九不離十。
下人很快就把兩盤菜端走了。
彭福就沒啥事了。
旁邊有廚子湊過來,“你以后就做魚嗎?”
彭福點點頭,“是。”
“真羨慕,主子最喜歡吃的就是魚了,能把你帶到府里頭來,肯定是喜歡你做的魚。主子要是在家,必吃的就是魚,他一高興,就會給廚子打賞,打賞的可不是小錢哦。兄弟,我可真是羨慕死你了!”
彭福很謙虛,笑著不說話。
他記著夫人提醒他的話,到了大都督府之后,要多做說,甚至可以當個啞,才能留得下來,彭福謹記這話。
面上沒表現,心里頭卻樂開了花。
他在燕城不用買二進的宅子了,可以直接買個三進三出的,一步到位!
裴珩讓扶松去拿了一壺酒。
聞到酒味的時候,裴珩還是懷念起了梨花醉。
真是可惜了,梨花樓的老板都死了,這輩子都喝不上正宗的梨花醉了。
不過好在,還能吃到正宗的魚。
魚被端了上來。
扶柏看到漂亮擺盤聞著香味,還沒開始試菜就已經先流下了口水。
他拿著筷子,在魚的尾上夾了一塊。
裴珩著他吃。
扶柏又舀了一塊豆腐和魚。
裴珩還著他吃。
扶柏放下了筷子。
“如何?”裴珩問。
扶柏“味道好極了。”
裴珩“……我沒問你味道,我是問你有毒沒毒。”
扶柏,“要等等。”
就算是下毒了,也要等個一刻鐘吧,今兒個主子怎麼這麼急。
裴珩確實等不及了,看他吃完了,就拿起了筷子。
扶柏提醒他“督主,還沒到時間。”
裴珩不理他,給自己舀了一碗魚湯,一大碗,滿滿一大碗。
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味道很鮮。
可裴珩卻覺得不對勁。
他將碗放到一旁,在魚湯里夾了一筷子魚,放進里嘗了嘗,味道確實不錯。
裴珩又吃了塊酸菜魚。
魚片切得薄薄的,燙開之后,帶著嚼勁和酸菜的酸味,酸酸的,辣辣的,也很好吃。
扶柏了下,“這廚子做的魚確實不錯,好吃。”
扶松白了他一眼。
要你說,他都吃過,當然知道好吃。
“哥,你沒口福。”扶柏得意揚揚,“羨慕吧?啥好吃的我都先吃了。”
扶松不說話,板著一張臉。
扶柏“……”你不說話我也當你在嫉妒我。
“扶松,你過來。”裴珩放下了碗筷,招呼扶松。
扶松過去“督主,您有什麼吩咐?”
“坐下。”裴珩命令道“吃菜。”
扶松聽話地立馬坐下,拿起了碗筷。
扶柏看得眼睛都直了。
督主要不要這麼偏心。
沒毒了就讓大哥去吃!
扶松開始吃菜,吃了酸菜魚之后,裴珩問他“如何?”
“好吃,味道特別好。”扶松說
。
“你嘗嘗這個。”裴珩又指了指魚頭燉豆腐。
扶松舀了一塊魚,幾塊豆腐,半碗湯。
裴珩看著他吃,“如何?”
扶松實話實說“味道特別好。”
“跟在燕城吃的,有什麼區別嗎?”裴珩問他。
扶松并沒有吃出區別啊,明明都是同一個廚子做的,“屬下沒有吃出區別,味道跟在燕城吃的一模一樣。”
裴珩皺眉“一模一樣?我怎麼覺得味道有點不同。”
扶松想了想“興許是魚不一樣。燕城的水跟京城的水不一樣,興許魚的質不一樣,口就有不同。”
這話說得在理。
裴珩點點頭,又喊扶柏“過來。”
扶柏不酸了,主子還是不偏心的,瞧瞧,這不就喊他上桌了嘛!
“督主。”
扶柏滋滋地過去了,掃了一眼桌子,沒有碗筷?
不要,他試吃的碗筷就在一邊,拿過來就能吃了。
“你準備一下,即刻去燕城,買幾條魚來,我要活的。”裴珩說“晚上我要吃。”
扶柏“……”不是喊他吃飯嗎?
去燕城?
現在?
空著肚子去?
晚上還就要?
扶柏領命去了。
命苦就算了,還這麼悲催!
裴珩著賣相跟在燕城吃過的賣相一樣的魚,沒有任何的胃口。
扶柏看出了裴珩的不滿“督主放心,若是用燕城的魚,估計味道就一樣了。”
會一樣嘛?
裴珩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可到底哪里出了錯,他又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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