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閣裏,林錦燕正眉飛舞地和夏梨玉聊著。
“你是不知道,大哥婚那天,酒席都快擺到府門外邊了!來道賀送禮的,庫房裏都快堆不下了!”
“那天當今聖上還親自來見禮了呢,更別說李華盈的嫁妝,那可真是浩浩,在街上走了半個時辰呢!”
林錦燕嘖嘖說著,夏梨玉也癡癡聽著,臉上帶著一的期待。
若是哪天嫁與遠哥哥,不知道會不會也這般隆重。
“我跟你說啊,李華盈私庫裏好東西可不呢,可惜我隻得了一個小私庫的鑰匙……”
林錦燕惋惜,很快又得意起來:“不過我在盛京各大坊和胭脂首飾鋪子裏,可以隨便拿隨便買,都給我付錢。”
夏梨玉張大了,不可置信:“隨便拿?給你付錢?”
“當然了,你不知道有錢著呢,當今太子知道吧,食實封等同太子,大哥這媳婦可真沒娶錯!”
夏梨玉聽著這些對來說天方夜譚的話,臉上笑意有些勉強。
才是懷著林懷遠孩子的人,憑什麽林家人得了這潑天的富貴,卻什麽都沒有。
似是看出夏梨玉的勉強,林錦燕推推手臂,笑得驕矜:“放心,你都懷了大哥的孩兒了,都是自己人,明天我帶你去私庫轉轉,撈點東西。”
又上下打量了眼夏梨玉的打扮,林錦燕麵上了幾分嫌棄:
“再帶你出門買些好裳好首飾,到林家來了你可不能再穿得這麽寒酸了,我會被別的貴笑話的。”
夏梨玉驚喜地說著謝謝錦燕,但眼底卻有幾分晦暗。
等我了林家的主人,就不是你施舍我,而是我施舍你了!
第二天兩人拉著手去了東私庫,林錦燕發現裏麵又添置了好些漂亮件,高興地都快找不著北。
拿著東西就回房打扮去了。
這邊李華盈剛起來,不用再去給林母請安,每天覺都睡得香甜不。
鶯時鶯飛正伺候著梳妝,海月走了進來。
“殿下,二小姐帶著夏姑娘剛去了東私庫,一人拿了一兜子東西,裏麵有好些是聖上和皇後娘娘賜下的,這會子已經去街上了。”
李華盈角勾了勾。
“去把林錦燕從私庫拿走的東西列個單子,再讓許轍把公主府給結過的賬總一總。”
海月應聲出去。
李華盈不用與林家人見麵,日子便悠閑暢快。
下午在後院納涼,拿著魚食逗逗底下的彩豔麗的鯉魚,魚兒在水中遊來遊去,看著便覺清涼。
陸英正拿著一份信箋過來。
“元昭公主著人給殿下遞了信,今日在翡胭閣裏,遇上了二小姐。”
“我看看。”
李華盈接過信紙,展開一看。
上麵隻有寥寥幾句話,大抵便是:
皇姐等了三年孝期,嫁與這好駙馬。
如今更是規矩都不要了,母後親自為你戴上的及笈禮,你竟讓林府那張揚東西戴在頭上!
若是下次我再看見,我便把下到大獄,再去母後麵前告你的狀!
李華盈看著這些話,便能想起來李虹映那氣急跺腳的模樣。
李華盈笑笑,將信紙遞給鶯時:“好生收著,小紅兒這信倒是給我給我省了不事。”
鶯時妥帖收好,笑著說:“若是讓元昭公主聽見殿下這稱呼,又要著急上火了。”
“貫是這樣,最有意思。”
李華盈時母妃過世,在皇後膝下長大,在宮裏也是與皇後所出的太子李明達、元昭公主李虹映最為親近。
李虹映比小上三歲,雖總和鬥,卻也都是真心為著的。
傍晚還未到晚飯時間,玉璋堂那邊便著人來請。
李華盈了然。
果不其然剛到了玉璋堂,一群人圍著坐在椅子上的林錦燕。
眼睛紅紅,看見李華盈便跳起來,大喊:
“嫂嫂,你要是對我有什麽不滿你直說,你知不知道你我讓我丟了多大的臉!”
“我在翡胭閣裏剛給梨玉姐挑了幾件首飾,結果那賣貨的說不給我記賬了,我還跑去找掌櫃!”
“今天翡胭閣裏還有好些個貴呢,們都笑我你知不知道!都怪你!”
林錦燕越說越激,那手指都快到李華盈鼻尖上了。
“放肆!”
海月迅速擋在李華盈前,“啪”一聲把指指點點的手拍掉。
“啊!”
林錦燕捂著手大,麵氣得通紅扭曲。
“你居然敢打我!你算個什麽東西!”
林錦燕大上來就要對海月手,那邊林母也趕過來。
“哎喲,華盈你怎麽回事啊!居然下人對燕兒手,快給我打殺了這個死丫頭!”
正混間,外麵傳來聲音。
“怎麽回事!”
林懷遠剛回來,便被小廝林白苦著臉拉過來,說玉璋堂吵起來了。
他剛一進來,林錦燕便紅著眼睛跑過來,把手舉到他麵上,上麵的紅印十分明顯。
“大哥,嫂嫂邊的丫頭打我,我今天在外麵還被那些貴嘲笑,都是因為嫂嫂!”
林母也哭天喊地:“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娶了個媳婦在家裏要鬧翻天了!還敢打我的燕兒!”
夏梨玉則在一旁心疼地拉住林錦燕的手:“手背上都有些腫了,疼不疼?”
林錦燕委屈地點頭:“疼死了!”
林懷遠麵也沉下來:“殿下該給我個代。”
“駙馬想要什麽代?”
李華盈語調漫不經心,由鶯時扶著在堂中太師椅上坐下。
“為何打我妹妹,為何欺我母親?”
林懷遠看著李華盈這目下無塵的驕矜模樣,下頜繃:
“若是殿下不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便要宮,將此事呈給陛下定奪!”
他話一出口,圍在他邊的林錦燕三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喊聲戛然而止。
林懷遠對著林錦燕安道:“莫怕,大哥一定給你做主。”
無論什麽況,李華盈就算貴為公主,也不能讓下人對他家人手!
李華盈失笑,對鶯時說:“把信箋給駙馬看看。”
鶯時應聲,拿出信箋呈給林懷遠:“駙馬請看。”
“這是什麽?”
“駙馬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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