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是饞的,也見不得浪費東西,不過前頭吃過一次加料麻辣燙的虧,所以現在起碼不會吃要倒掉的東西,會先問問顧茵。
“小哥嘗過了,你要想喝,我讓人給你買新的。”
宋石榴忙說不用,顧茵也接過手里的茶盞,“這東西熱了才好吃。我回頭做出來,你盡管吃就是。”
說完話,顧茵聞著那真油茶的味道,覺得有些不對勁。
第95章
油茶是西藏的特吃食, 顧茵曾到過那邊旅游。
一開始也有些吃不慣,后頭吃過幾次,又覺得別有風味, 回去后自己鼓搗過。
但是手里的這碗, 聞著味道卻是不大一樣。
微微蹙眉,武青意見了便出聲詢問道:“可是哪里不對勁?”
顧茵道:“我也說不上來, 聞著味道不大對勁。好像有藥材的味道。”
做廚子的,嗅覺和味覺靈敏是必備條件。顧茵既然說了, 那肯定是有事兒。
武青意就站起, “那不如請我師父瞧瞧。”
老醫仙就在府里住著, 請他過來也不算麻煩, 至多就是被念叨兩句,武青意便親自過去請了。
沒多會兒, 前頭老醫仙和大家一起沖用的反,剛回去歇下,又被請過來了, 里還在小聲嘟囔著:“沒好事兒,肯定沒好事兒!”
但嘟囔歸嘟囔, 顧茵解釋完之后, 老醫仙還是正了, 立刻檢查起那碗油茶來。
沒多會兒, 他老人家報了幾個藥材的名字, 因在場的沒有通藥理的人, 他便又解釋道:“這是致人失聲, 不能言語的藥!”
顧茵立刻看向顧野,顧野道:“小哥前頭就讓人傳口信給我,說他最近嚨干, 嗓子疼,說不定哪天就得歇下來。他請了大夫看過,但大夫說他只是累著了,上火。沒說他是中毒。”
老醫仙擺手道:“這幾位藥材本不算毒,只是幾味相沖的藥混在一起,才有了毒,傷人。而且這方子一般大夫無從知道,聽說有些高門大戶,若是被下人知道了不得了的,就會給下人吃這種東西,幾副藥下去就能讓人這輩子都不能再開口說話,自然也就保守住了他們的。”
“那小哥……”
“孩子的耐藥不如大人,他眼下還能說話,甚至唱戲,應是還沒吃下去多。也是他走運,這藥我也只聽人說過,沒研究過,若他真吃壞了嗓子,我一時間也配不出什麼解藥。”老醫仙說的十分認真。
顧野連連點頭,詢問顧茵道:“娘,我能把小哥接過來不?”
雖然老醫仙說眼下小仙肯定沒到失聲的份兒上,但肯定還是讓老醫仙親自看看,才能讓人放心。
顧茵想了想就道:“石榴套車過去,就說咱家來了親戚,喜歡聽戲,想見見他,請他過來唱堂會。晚一點也沒事,左右咱家屋子多,住在咱家也是一樣。記得表現如常一些。”
宋石榴前頭幫著跑了幾趟差事,辦事越來越有效率了,當即讓人套了車,去了吉祥戲園傳話。
吉祥戲園的夜場已經開唱,等到快宵時分才結束。
宋石榴跟著王氏來聽過幾次戲,在這里也算是老人。
不過沒那個特權進后臺,只能讓人傳話過去。
小哥之前吃了顧野送來的枇杷雪梨膏,覺得舒服了一些。但唱到現在,嚨又開始火燒火燎,連說話都了問題。
這種時候他肯定得立刻歇著,但因是顧野家里來人請,他便立刻卸妝更。
那俏花旦和他一起下的臺,聽說有顧野家的丫鬟來請角兒唱堂會,便跟著小哥一起出來了。
宋石榴帶了個顧野在家時常披的斗篷來的,見了小哥往他上一披,就要離開。
那俏花旦連忙出聲道:“這位姑娘,我才是戲班里的花旦,若是要請人,不把我一起請去嗎?”
戲班子的人自然無從知道顧野背后是英國公府,只知道他是食為天的東家。
但擁有那樣一座大酒樓的人家,在這些人眼里也是頂富貴了。
請過去一次,唱上一場,主家怎麼也得給點打賞,手里稍微點兒,就夠他們這樣的人,半年一年的嚼用了。
所以那俏花旦才特地跟了過來。
眼瞅著就要宵,雖說宋石榴帶了自家的腰牌,但讓士兵攔下也得頗費口舌。所以宋石榴沒空和他說話,一邊和小哥往外走,一邊道:“我們太太只請小哥一個。”
兩人連帶著宋石榴帶出來的幾個下人,一陣風似的刮走了。
因是在前臺起的這個事兒,那俏花旦上趕著想跟人一道去,卻讓人給落下的事兒讓不看客瞧在眼里。
當下就有好事者嗤笑起來,嘲弄俏花旦一般不見戲迷,只見那些出手闊綽的,嫌貧富,卻不想人家真正富的,還瞧不上他呢!
那花旦被人說的滿臉通紅,又又憤,還是園主出來解了圍,讓看客們趕在宵前回家去。
等人都散了,園主勸他道:“你別同那些人一般見識。且再等等,等小哥沒了聲兒,大伙兒自然只記得你。”
聽到這話,花旦的臉才好看了一些。
他自認不論嗓子還是模樣,不論是在津沽,還是在京城,都是出類拔萃的。
但小哥一日比一日出挑,尤其最近這些日子,他又長開了一些,眼瞅著再過二年,只要他平穩度過倒倉,就會把自己下去,花旦如何不能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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