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實話。

葉可卿知道他這是秋後算賬來了，心虛道：“我在忙著掙錢，嘿嘿，掙錢。”

“嗬……”青塵璧角收起笑意，“看來你翅膀了，都會掙錢了，不知在何掙的？”

葉可卿咬著，盤弄著手指頭，不敢搭話。

隨後想起什麽，吐詞不清地一頓嚷嚷道：“誰你跟那個什麽妤兒狗兒的上山泡溫泉……”

青塵璧被模糊不清的話繞得頭暈。

“你說什麽？把話說清楚。”

“沒說什麽？”

青塵璧瞇了瞇眼，猜測道：“你罵我？”

無語，才沒有罵他。

撅了撅，表示反對。

青塵璧無奈歎息：“唯子與小人難養也。”

葉可卿蠻抬頭，語氣不善問：“你罵我是小人？”

“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是。”

青塵璧頭疼地抱住張牙舞爪的小姑娘，輕哄道：“小人長戚戚，若當小人能長命百歲，我倒寧可你是了。”

“你又罵我老不死？”

“……”

青塵璧怎麽也沒想明白，明明是他興師問罪來著，怎麽最後了他哄。

衡王府。

“聽說王爺丟了一件東西，恐是家賊做的，所有人去前廳問話呢。”

“快走吧，去晚了說不準就掉頭了。”

“哎，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你走反了。”

青安康僵直，轉過頭來衝管事的笑道：“我是新來的。”

“新來的？難怪這麽麵生，行吧，跟我走。”

青安康想手，卻聽見一聲耳語。

這名不起眼的管事輕聲道：“我主子命我護你。”

一時真假難辨。

但是青安康眼下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暫且相信。

王府裏烏泱泱跪了一院子的人，不分男老，都被搜了一遍

然而那東西並不在他們上。

何耿對衡王道：“王爺，您的書房把守嚴，一般人本進不去，這事恐怕不是下人做的。”

“那是誰？”

何耿不敢說出那個可能，隻能等衡王自己猜。

衡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下令：“十日進過我書房的，通通殺了。”

他向來是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人。

“是。”何耿不管場下的哀求，人將相關人員拖下去。

又猶豫問：“王爺，還有兩人，得您做主。”

衡王著心，煩躁不堪。

“誰啊？”

“一人是您新納的妾室，本是研墨的丫頭，您前幾日在書房寵幸了，還有一人是郡主，昨日進來送過湯。”

衡王的目猶疑不定，道：“將那妾室押去嚴刑供，至於郡主……”

“傳。”

何耿領命出去，路過青安康時，腳步一頓。

他側過，吩咐跪著的男人：“抬起頭來。”

青安康抬起那張臉，臉上劃拉了一道長長的傷疤，滿臉絡腮胡子，笑得憨厚。

何耿打量以後，問：“看著有點眼……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青安康的手心，麵沒有變。

那名管事趕出來，點頭哈腰道：“回何大人的話，這是我遠房的侄子，之前來府裏看過我很多次，許是您眼，後來他在村子裏得罪了人，被人劃了臉，最近我才把他弄來府裏混口飯吃。”

青安康配合道：“俺叔弄俺來府裏挑挑糞，俺有的是力氣。”

管事是府裏老人了，何耿“嗯”了一聲，轉離開。

走了兩步，他突然拔刀朝青安康砍來。

青安康慌後退，抬起胳膊來擋，眼睛都不敢直視前方。

刀停在了距離手臂隻有一寸的地方。

何耿收回刀，嫌棄道：“膽子太小了，好歹是個大男人。”

這話是懷疑他有表演過頭的痕跡。

管事拍拍脯跪下來，“何大人，我這侄兒之前破了相，怕刀，您高抬貴手，別嚇他了。”

何耿見地上的男人跪著過來求饒，便打消了疑慮，轉離開。

青安康的拳頭，眸子裏醞釀著雷暴，許久方歇。

他抱拳行禮，謝道：“多謝俠士相助，不止你的主人是何方神聖？”

那人笑了笑，將人扶起，“切勿多禮，我是廚房的管事，你我黃壽便好，若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至於我的主人嘛，以前的主人您不認識，現在的主人……您很快就知曉了。”

青安康點了點頭，在心裏盤算了一遍認識的人，沒有頭緒。

黃壽又道：“主人說了，您要做的事，讓我務必幫您做，並護您全而退，您切不可有同歸於盡的想法。”

青安康有些意外，防備地問：“你……你主人知道我要做什麽？他為何要幫我？”

黃壽笑了笑，道：“您要殺的是衡王妃，目的是為妻報仇，我家主子也與衡王妃有仇，自是要襄助您。”

“敢問是何仇？”

黃壽垂了垂眸子，沉片刻後，低沉道：“殺母之仇。”

***

傷養了兩日，便基本能走了。

馬車骨碌碌地下山。

青塵璧撐著頭閉目養神。

車裏生有暖爐，葉可卿的頭擱在青塵璧的上，昏昏睡。

本想在山上過年，奈何青塵璧卻堅持要回家過年，考慮正月就要春闈了，也歇了山上過年的心思。

青塵璧安，等明年再帶上山過年。

坐了半晌馬車，葉可卿突然睜眼道：“你哪裏來的馬車？”

青塵璧習慣了一驚一乍的樣子，垂眸看。

“買的。”

“你哪來的錢？”

青塵璧好笑地勾，“把你賣了不就有錢了。”

葉可卿臉一紅，言又止。

青塵璧不解害什麽，彎腰湊近了問：“怎麽了？”

葉可卿翻了個，整張臉埋進他的腰，手摟了上去，滴滴道：“你才舍不得。”

青塵璧的頭，點頭讚同：“不錯，還得養胖些才上稱。”

葉可卿不樂意地哼哼唧唧，臉在青塵璧的腰上不安分地蹭了兩下。

青塵璧從嗓子裏發出幾聲爽朗的笑，隨即好心地和葉可卿解釋：“是發的俸祿。”

葉可卿眼睛一亮，抬頭道：“對哦，秋闈過了就是舉人，朝廷要發俸祿。”

他溫地順的青，語重心長道：“所以，你不許再進賭坊，我能養你，可聽清了？”

懷裏像小貓兒一樣黏人的姑娘輕輕“嗯”了一聲，他心裏也生出幾分甜，眼神一暗，問：“可原諒了？”

葉可卿看到青塵璧那一雙星辰一樣好看的眼睛，忍不住要淪陷進去，好不容易維持住理智道：“沒、有。”

“是我太心急了。”

青塵璧知道自己家的小姑娘對那件事很重視，沒想到原來這麽看重。

葉可卿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小題大做？畢竟……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

青塵璧思忖片刻，認真回答。

“僅僅是設想你親了許慍，我就吃味得要瘋了，便不會覺得是小題大做。”

青塵璧將的指腹放到邊，努力製住心的蠢蠢，卻是飲鴆止。

“我隻是，快忍不住了。”

葉可卿看出他的忍，心道：“好吧，原諒了一半。”

倏地，天旋地轉。

青塵璧提起葉可卿，讓坐在大，與麵對麵，問：“哪一半？”

突如其來的作讓葉可卿反應慢了半拍，意識到兩人的曖昧姿勢，脊背繃直，有些別扭地別過臉，微低下頭，出如荷般纖細白的脖子。

青塵璧眸一深，過葉可卿的臉，嗓音暗啞問：“嗯？卿卿……”

那一聲“卿卿”，喚得人小鹿撞。

他怎麽就這麽招人？總能引得方寸大。

“隨……隨便。”

“卿卿……”

得了的通行令，青塵璧不再忍耐，緩緩含住葉可卿的下，飽滿的瓣像火紅的石榴，輕輕一咬，甜得人罷不能。

葉可卿也不自地閉上了眼睛，的傳遍全。

漸漸的，呼吸有些不暢，子發，幾乎完全倚靠在了青塵璧的上，纏坐的也不再用力繃著，重量都了下去。

年地喚“卿卿”，葉可卿便膩地應他，像隻害的小貓，低婉纏綿，煞是勾人。

兩人越發不可收拾。

馬車微微顛簸，葉可卿到了他腰間的不同，猛地睜眼，撐開了些距離。

害地輕聲拒絕：“不要……”

年睜眼，眼裏盡是數不清的，深深吸了幾口氣，把人拉開坐好。

他掀開簾子，任車窗外的冷風吹打臉龐，冷靜了幾分。

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一時親無間。

葉可卿問：“如果我有一天會離開很多年，你會等我嗎？”

青塵璧瞥了過來，含著看不懂的冷，如簌簌落下的雪堆蓋在的麵龐。

“勸你不要有這種想法，別以為我會等你。”

葉可卿驚得了手指，卻被年的十指扣鎖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