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酌裹得嚴嚴實實,從車上下來。
“我們現在所在的是小魚山,因為山形如一尾躍龍門的鯉魚而得名。”
賀酌清了清嗓子,“小魚山擁有春季日出的最佳觀賞點,距離日出還有八分鍾,請大家與你們的約會對象站在一起,觀賞一場麗的日出。”
節目組提前預約了觀賞臺,此時山頂隻有他們一行人。
虞繚往前走了兩步,旁黎令歌就笑瞇瞇湊了上來,“繚繚,我們站一起啊。”
上說著站一起。
等到最後站定,黎令歌扭了扭頭,唉聲歎氣,“這個位置風怎麽這麽大,吹得我頭疼……小裴,你不怕冷,和我換個位置吧。”
裴聞檀從善如流。
他站到了虞繚旁。
低眸看著穿著自己外套的虞繚,裴聞檀微不可察地揚起,又悄悄挪了一步,才看向前方。
攝像師從後拍著。
裴聞檀這一挪,不聲,卻拉近了與虞繚的距離。
加上兩人旁分別隔了一小段距離的黎令歌和蘭一航。
涇渭分明。
「不懂就問,今天約會的組合是三二三對嗎[玫瑰]」
臨近日出的時間點,沉沉的天開始放亮,霧氣也很快散了大半。
遠群山天際,有一線金明亮。
虞繚呼吸著山頂冰涼的空氣,烏瞳粲然,靜靜注視著遠方。
金越發明亮,慢慢的,縹緲雲霧也被染上了淡金澤,一點圓滾滾的太驟然躍出,灑落萬千暖。
沒有人說話。
從嘉賓到節目組,大家都沉浸在這一切被日出喚醒的景之中。
垂在側的手突然被輕了下。
虞繚一怔,在看到那抹日出的同時,冰涼指尖被人握在了溫暖手心。
心髒好似跳了一拍。
忍住了轉頭去看裴聞檀的想法。
隻是著遠方明燦朝,悄悄的,鬆開了手指。
那溫熱的手輕。
十指相扣。
耳旁好似有一道短促輕笑掠過。
虞繚紅了耳尖,卻沒有回手。
「並肩看日出真的很溫馨很好啦,我嗚嗚流眼淚,但是兩位是不是忘了,你們今天不是約會對象,這是在啊[狗頭]」
「小看日出,我:真好。陪聊看日出,我:鯉魚打起,瘋狂截圖,順便把旁邊的人裁掉!」
「完了,真讓裴聞檀這小三上位功了[淚]」
“……真的很好啊,對吧,虞老師!”
蘭一航突然轉頭。
虞繚下意識鬆開了手,指尖進棒球衫的袖口,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蘭一航在說什麽。
心髒怦怦跳,點頭回道,“嗯,很好。”
裴聞檀低聲笑了起來。
他懶洋洋將手腕抵在觀景臺的欄桿上,微微俯,側頭看向虞繚。
深褐眼瞳閃爍著蠱人碎,流轉傳遞隻有他們知道的。
“我也覺得,不管是日出,還是……看日出的人。”
裴聞檀低聲道,“我都很喜歡。”
-
日出後,山頂的氣溫終於上升了許多。
沈茹筠被冷風吹得小臉青白,又撐著麵子,不願意像邊韶那樣一團,著的脖頸都起了一層皮疙瘩。
實在冷,看向旁的岑池墨,嗓音放得甜,暗示道,“阿墨,你冷嗎?”
也不知道為什麽,岑池墨一大早就不在狀態。
今天連眼鏡都沒帶,問就是昨晚撞碎了。
還好隻是副平鏡,不影響視。
沈茹筠嘟,氣抱怨,“山上怎麽會這麽冷啊,風吹得我都有些頭疼了。”
岑池墨臉仍舊泛著白。
他漠然聽著沈茹筠暗示的話,心裏清楚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
將西裝外套了,披在沈茹筠肩上。
順勢拉住的手,滿眼心疼地說一句,怎麽這麽冷,快把服穿上,然後到我懷裏來,我給你擋風。
他一直也是這麽做的。
可……
岑池墨扯了扯,沒了鏡片遮掩,隻能垂眼,住心頭的煩躁。
“嗯,我也冷。”
沈茹筠臉上的甜笑僵住了。
以為自己沒聽清,“你說什麽?”
岑池墨:“我也冷的。”
“等會兒下山就好了。”
沈茹筠掛不住笑了。
餘還能瞥見虞繚上那件棒球衫,黑麵料上,銀蝴蝶刺繡湛,仿若下一秒就能展翅飛起。
也認識那件外套,某次活現場看裴聞檀穿過。
裴聞檀到了就給虞繚外套。
呢?
凍了半天,沒等到岑池墨主下來給,不住冷意開口,卻得到這麽一個回答。
沈茹筠氣得不行,黑了臉往旁邊走。
沒走幾步,又被賀酌的大喇叭給了回去。
賀酌:“和約會對象一起觀賞了一場壯麗浪漫的日出景,大家應該都很愉快吧?”
假裝看不到控訴眼神,賀酌笑瞇瞇道,“小魚山還有一著名的景點,被稱為天定姻緣。”
“在距離觀賞點不遠,就是天然形的一塊心型許願石。據說,來到這裏看完日出許下心願的人,都會得到祝福。”
賀酌語氣漸揚,調著眾人的激,“接下來,請和你們的約會對象一起越玻璃棧道,前往許願石許願吧。”
“第一組穿過玻璃棧道的嘉賓,擁有一次在節目組寶庫中挑選的機會。寶庫包括一千元資金、免約卡、快速完卡、強製約會卡……”
岑池墨眼神微。
玻璃棧道。
強製約會卡。
沈茹筠臉不好看,“有沒有考慮過別人恐高啊?”
岑池墨抬起眼,沒了鏡片遮擋,他約看到了不遠反的一塊。
他冷冷勾,意味不明道,“我不恐高。”
沈茹筠哼了聲,“我不管,反正沒什麽要爭的,最後一名就最後吧。”
岑池墨沒說話。
……
見到工作人員拿著繩子過來,虞繚才明白,什麽做“一起”越玻璃棧道。
蘭一航著,讓工作人員將他的左和虞繚的右綁在一起,小心翼翼問道,“虞老師,你恐高嗎?”
虞繚搖頭,“我不怕,你呢?”
蘭一航鬆了口氣。
“我之前有點怕,後麵威吊多了就習慣了……那我們慢慢來?”
虞繚想了想,“你數一二一二,確認我們的節奏一樣。我們在原地先試著走兩圈。”
他們試了試,速度不快。
蘭一航有些束手束腳的。
他轉頭看了眼,邊韶正盯著玻璃棧道,杏眼中充滿了興,一副迫不及待要上的姿態。
“……”
不愧是他那個看恐怖片能覺得無聊的小青梅。
最先上的就是邊韶和寇朔,衝勁十足,聲音清脆,“走、走、走……”
寇朔本還想表現,結果上一心想贏的邊韶,隻能無奈跟著的節奏,走過玻璃棧道。
第二組是黎令歌和裴聞檀。
兩人之前就認識,雖然被綁了起來,但腳步慢慢悠悠,就跟在散步一樣,走過了玻璃棧道。
虞繚和蘭一航第三組上。
蘭一航頂著終點裴聞檀清清淡淡的視線,差點兒咬了舌頭,喊錯了一個拍子。
好在虞繚極快反應過來,在原地站穩,嗓音清淩淩的,“別張,慢慢來,摔倒了才不好起來。”
其實這玻璃棧道風景好的。
腳下是空茫蒼翠,頭頂是湛藍天空。
連風呼嘯而過,都帶著草木的清新氣息。
蘭一航穩住後,沒再出錯,他們平平穩穩到達了終點。
賀酌都忍不住皺眉了,“怎麽沒一個害怕的?”
岑池墨和沈茹筠,就在這時,踏上了玻璃棧道。
沈茹筠恐高。
扶著欄桿,閉眼,小圓臉糾一團,“不行不行,我走不了!”
岑池墨對工作人員笑了笑,嗓音溫潤和,“筠筠,別怕,扶著我的手。”
雖然這兩天發生的事不太愉快。
但在沈茹筠心裏,岑池墨還是十分溫和的。
將手搭在了岑池墨手臂上,叮囑道,“慢慢走——”
岑池墨一把拽住了的手腕。
在工作人員摁下計時的瞬間,目直勾勾看向棧道對麵的虞繚,大踏步上了棧道。
沈茹筠幾乎是被裹挾著而上,跌跌撞撞,一睜眼又是淩空棧道。
風聲呼嘯卷過耳畔,讓的聲音都帶了哭腔,“岑池墨,你瘋了,給我停下來……”
岑池墨神發冷,隻拽著往前。
臨近終點時,沈茹筠實在,甚至跌倒在了地上。
岑池墨近乎是拖拽著,越過了終點。
狹長眼眸看向賀酌,“第一名嗎?”
賀酌睨了眼狼狽的沈茹筠,笑瞇瞇點頭。
岑池墨也笑了。
他說,“我要,強製約會卡。”
以前,唐靜蕓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生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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