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謝長羽看著妻子白凈的臉,語氣認真,不帶催促,也沒有不耐:“我并不會玩猜謎游戲。”
“不太懂得你說這些的心,你可以直接一點。”
秋慧嫻那沾了泥污和草屑的繡鞋,朝著謝長羽邁了半步。
仰頭看著他低說道:“夫君,我這次到營中,看到了以前不曾見過的你,雷姑娘也說了許多你其他的事。”
“我心里有些不安寧。”
謝長羽問:“為何?”
秋慧嫻垂眸,視線落在丈夫的肩頭:“我想了解你多一點,又怕了解的太多生出獨占的心思了,然后再怕你這樣的人我獨占不了。”
謝長羽皺了皺眉,不是很明白這樣復雜的心。
但看的出來的確不安寧。
母親說人都是多愁善的,會胡思想,會忽喜忽憂。
想要的和關注,有時候也和男人理解的不一樣。
這是很早之前,于氏因為謝威每日和兄弟們在一起,陪時間的時候,于氏對謝威說的話。
說謝威沒有腦子,看不出來不高興都不知去哄一哄。
說謝威有了兄弟可以不要妻兒,那娶妻做什麼,不如去和兄弟過一輩子。
謝長羽想,秋慧嫻現在是不是覺得他在營中的生活,參與不了,所以生出了些什麼緒?
一向嫻靜溫,如同帶著端莊的面。
能把一切安排理的極好,但自己的心,卻基本不會出來。
這是難得迷茫,難得心緒不寧的時候。
營中的風有些大,吹的額角和頰邊碎發舞。
那輕垂的眼眸之下神謝長羽看不到,但也能想象是如何猶豫。
謝長羽丟開了弓,雙手握在秋慧嫻手臂:“我是你丈夫,你應該有獨占的心思。”
秋慧嫻問:“應該的?”
“是,你別多想,空閑時可以多來營中待些日子,還有……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你有什麼都可以直接說,我們可以商量。”
“不要藏在心里,以為什麼事該是那樣的就要那樣做,你以為的未必都是對的,我不見得也那麼以為。”
秋慧嫻:“……”
很直接,也很真實。
仰頭看了他一會兒,說道:“雷姑娘很漂亮,很熱,子很好。”
謝長羽不明所以。
為什麼忽然說到雷曉雨。
秋慧嫻又說:“很了解你,知道你好多事。”
謝長羽稍稍皺了皺眉。
看的出來在期待他的回答。
而且好像這事還很在意,這讓謝長羽猶豫起來,謹慎措辭:“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也可以問我,我都會告訴你。”
雖然他覺得那些事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而這回答,對秋慧嫻來說是答非所問。
秋慧嫻又沉默了一會兒。
接日久,自己這丈夫,在為人事方面,實在不是個能挑出多錯的人。
自己一把年紀在這里拈酸糾結,他也沒有不耐,認真應對……
倒是自己磕磕太扭了些吧。
秋慧嫻如此想著,深吸了口氣,抬眸對上謝長羽的眼睛,直白道:“我是覺得,雷姑娘和你更親近,更能參與你的生活。”
“你在白虎爪下救過,為過傷。”
“還有我不能想象的許多時候……說你指點過鞭法,給選過馬……”
“比我年輕,還是會武的。”
這兩日雷曉雨的陪伴或許出自好心,但也的確在秋慧嫻心中種下了影,如何不在意?
秋慧嫻微微抿,心里一個勁兒地嘲笑自己。
承認吧,自己還是了個小氣吧啦的人,看著別的子那麼興地說自己的丈夫,明知道中間沒什麼,也想要得到一個寬。
一把年紀還來這一出,自己都有點看不上自己了。
謝長羽雙眸,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盯著秋慧嫻,“我不太明白你想說什麼。”
“……”
秋慧嫻沉沉地吸了口氣,抬頭時朝著謝長羽出個得的笑容:“就是隨便說說,沒什麼的,我不想箭了,夫君還要去擂臺嗎?還是回帳準備吃飯?”
謝長羽擰起眉頭。
好了,面又戴上了。
秋慧嫻聲說:“那我先去幫夫君準備午飯。”
話落,后退半步,朝著謝長羽行了個禮,轉就帶著茵兒走了。
謝長羽盯著的背影,腦子里面糊了一團。
說的話與他而言實在是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說雷曉雨做什麼?
謝長羽沉默地向前走,眉心擰的死,一點一點反復咀嚼著的話,企圖搞清楚到底想干什麼。
路上遇到其余將領照了面,兩人連忙給謝長羽行禮問候。
謝長羽隨意擺手免了他們,徑直往前走去。
那兩個將領錯開謝長羽后勾肩搭背說著話,聲音不斷傳來。
“母老虎,我還治不了,我就住在外面不回去,我氣死!”
“哎你別這樣,弟妹那是親你你,所以管得嚴了一點啊,人家吃醋了你得好好哄一哄,你這樣住在外面算怎麼個事兒?萬一弟妹覺得你在外面有人了呢?”
“我有個鳥人!不過是瞧那老板娘項鏈漂亮,覺得給家中那戴一個也好看,多問了兩句,就又跳又撒起潑來——”
“你看看我這里,還有這里,全是被撓的!還不知道給我上點藥問兩句的,把我趕出家門——”
兩人的聲音持續傳來,越走越遠,也越來越小。
謝長羽卻定住了腳步,盯著地面上的草皮,神如同見鬼。
所以,是吃醋嗎?
吃一個小娃娃的醋?
秋慧嫻那樣懂事明理聰慧端莊的人,吃一個孩子的醋?
謝長羽不可置信,又猛然失笑。
惹得路過的一隊巡邏士兵大驚失,傻了一般盯著他看。
謝長羽回過神,抬眸那一瞬神已經無比冰冷漠然,那一隊士兵連忙正,端正巡邏。
……
秋慧嫻一頓午飯準備的心不在焉,多數事兒都是崔嬤嬤和茵兒做的。
準備好了之后,帶到了帳篷里面去。
原以為謝長羽還沒回來,卻不想一進去,謝長羽卻是已經坐在書案之后翻書了。
他已經卸了甲,明甲胄掛在一旁的架子上,只穿一青常服,發髻之上捆著秋慧嫻繡的發帶。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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