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每個機長都有沉穩冷靜格和專業態度,被停飛、被吊銷執照的機長也不。
過往這幾年裏,林空羽自遇到的類似狀況不多,但知曉自己很多機務同事都與機長之間有過矛盾。
不想被歧視了還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立即反問:“請問機長,我和同事的工作哪裏影響到了航班的正常放行嗎?”
“怎麽沒有?今天你們來開艙門時間比我們還晚……磨磨唧唧半天,的辦事就是不行……”
駕駛艙裏的聲音越發不耐煩:“行了,懶得跟你們講,抓時間,別耽誤我們推出。”
當下的確是航班的,正常運行更重要。
林空羽深吸口氣,把所有的緒抑住,示意同事,先按照正常程序執行飛機的推出。
等到航班正常啟行,旁邊的同事拎著檔過來,問:“剛才你跟機長說什麽了?”
“他除了因為我的別原因歧視我之外,更指責我們今天的工作失誤,開艙門的時間太晚了。”
同事不由抱怨起來:“他怎麽可以這麽說呢?我們是按時間規定到的啊,是他們機組今天來的早了點,我們才晚了一些,就幾分鍾而已……”
林空羽的清冽嗓音中帶著冷意:“所以我們憑什麽被汙蔑?“
“離下一個航班還有些時間,這裏你幫我盯著,我得去找工段長投訴。”
“投訴機長啊?”同事一聽說要投訴機長,就有些為難了。
“嗯,如果沒人理,我就向總部遞投訴信。”
林空羽沉著臉,那雙狐貍眼裏的銳外,整個人看起來極有氣勢。
同事有些言又止:“你也知道……很多時候遇上這種脾氣不太好的機長,大家就吃啞虧了,投訴也不見得會理。”
“總得先試了才知道。”
別人有太多顧忌,不去嚐試沒關係,但絕不這個氣。
機務與飛行員之間的工作應該互相尊重,沒有誰高人一等,何況對方還對的別表示了輕蔑。
遇到的大部分機長態度都很好,客客氣氣,因此麵對這種品德有損的飛行員,也不想忍讓。
工段長接到林空羽電話,知道的投訴想法,思考片刻後說:“我先向上麵領導匯報,你暫時安心工作,晚一點我給你答複。”
“明白了,我等您的通知。”
下午,林空羽也收到了消息,上麵領導會向總部發函說明此事。
隻是工段長也提前讓做好心理準備,總部不一定會嚴肅理,可能就是部的口頭批評,輕拿輕放。
畢竟這次的事件也沒有造什麽嚴重後果。
林空羽當然也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航司培養一個機長耗費的心更多,尤其如果對方還是技很厲害的資深飛行員,高層領導多半會偏向對方。
可就是不想這麽氣。
隻是在最後結果出來之前,也隻能耐心等待。
秦司雁今天隻飛了兩段,很早就下班了,在停車場接林空羽。
看上車,他的手就過去,了的:“誰惹你不高興了?”
“……有這麽明顯嗎?
“撅這麽高,掛兩條腸應該沒問題,你說明不明顯?”
林空羽悶悶哼了聲:“確實不高興。”
如果是以前這些工作上遇到的糟心事,也就自己消化了,不可能說出來讓母親知道。
轉頭看向秦司雁,在男人帶著關懷和鼓勵的眼神裏,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訴他:“要求航班起飛前一個半小時進場,我們今天一個小時四十分鍾就已經到了。”
“嗯,然後呢?”
“誰知道機組今天比我們先到……機長說我們沒給開艙門,可這能怪我們嗎?”
秦司雁眉頭皺了下:“開個艙門多大點事兒,還找你們麻煩?”
“可能因為這個事讓他心裏不爽了,所以……”
林空羽頓了下,回憶今天機長說那些話,模仿起他的語氣。
還沒說完,秦司雁臉已經冷下:“他罵你?”
“反正說得不好聽……你們男的是不是每個月也有那幾天?”
林空羽把這些煩躁的緒全都抒發出來,心裏好了些。
雖然很因為這些事到影響,但也是個有正常喜怒哀樂的人。
以前習慣了全都憋在心裏,靠自己的方式釋放,如今有可以和分這些心的秦司雁,似乎也找到了這種吐槽的樂趣。
秦司雁手掌在頭頂了下:“別生氣了,我會讓他親自向你道歉。”
“啊?”
他眉眼生得冷厲,此刻眸底更是一片寒意,顯出人畏懼的氣場:“老公替你出頭。”
林空羽想問他怎麽替出頭,秦司雁卻也沒急著回答,首要目的是先在係統部查今天那個機長的信息。
他直覺判斷對方不是京市基地的,很大可能臨時飛的這條航線。
因而完全不知道如今華航在北興機場有個專業技能過的機務,還拿了公司的放行授權。
更不知道這位機務還是他秦司雁的老婆。
總而言之,這件事絕對不可能輕易善了。
沒兩天,林空羽休息,航司還沒有給出投訴的後續結果。
以為公司總部打算保下對方……忽然在家裏接到秦司雁電話。
男人聲音裏混合著一點低沉笑意:“我在小區籃球場打球,過來看看?”
“你今天不是開會嗎?”
“提前結束回來了,快來,我等著你。”
“……好。”
林空羽還真沒見過他打籃球,來了些興趣,很快換好服,沒幾分鍾就到了小區的籃球場。
一眼就見到穿黑籃球服和球鞋的秦司雁,運裝扮讓他的穩重被削弱不,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恍惚間,歲月重疊,以為再次見到大學時代那個滿臉恣肆散漫的男生,無忌張揚,讓人永遠難以忽略他的存在。
林空羽心跳加速,往前快走了幾步,又毫無預兆的看見籃球場上還有另外一個人。
歧視,被投訴的那位機長。
他怎麽也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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