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繼續不看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夏祁楓看著他,跟撒似的又說:“我真走了。”
“知道啦,你走啊,磨蹭什麼……”
甜甜轉頭,笑著擺手趕人。
裝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卻不知道自己眼尾已經紅了。
夏祁楓心里嘆氣,忍住上翹的角,做出一臉矯的賤樣,“你就這麼盼著我走啊?都沒有一點兒舍不得,你是不是不我了?”
甜甜扶額:“……”
又來。
從結婚那天這男人哭個淚人開始,甜甜就預到自己以后的路會非常難走,但沒想到這男人人直接把的路給絕了。
三天兩頭問,你不我,你不我了,你變了,你又兇我……原本屬于人的臺詞被他搶了個干干凈凈。
幸好他沒不掉眼淚,不讓甜甜都沒法活了。
夏祁楓張開手臂,“快過來,抱抱,不然我不走了。”
甜甜心說你拿這威脅誰呀,不走趕不上飛機的是你又不是我。
可腳下已經有點兒忍不住要朝他走過去了。
夏祁楓見不,瞪眼急了,“夏夫人,你再不過來給你老公抱一下,會有很嚴重的后果你知道嗎?”
甜甜嗔他。
被他這麼一打岔,甜甜心里那點兒離愁別緒瞬間散得一干二凈,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拉著聲音,“什麼嚴重后果啊?”
還剩兩步遠的距離,夏祁楓手抓住的胳膊,用力一拉,甜甜往前一撲,撞進他懷里,頭頂響起他得意洋洋的聲音,“抓到了!”
剛抬頭,來不及說話,他的臉直直下來。
炙熱的吻人頭腦昏沉,腳發,分開大半天了,甜甜都還有點兒沒緩過來。
到下午四點多,手機里收到夏祁楓落地報平安的信息,甜甜給他回了一句,“好好休息。”
那邊說:“老婆,我有點兒想你了。”
甜甜角彎起,回他:“你克制一下。”
那邊,“這哪能克制住。”
又問:“你難道不想我嗎?”
甜甜:“不想。”
那邊安安靜靜,沒再回,甜甜等了幾秒,關掉手機。
外頭正在下雨,沉沉霧蒙蒙一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白水霧里,什麼也看不清。
甜甜最不喜歡這種雨天,那種蕭瑟的氛圍總是帶著心也晦暗兩分。
緒也跟著被放大,比如說,孤獨,還有某些思念。
甜甜看了會兒窗外的雨,又轉頭拿起手機打開,點進夏祁楓的微信,剛在對話框里打了倆字,那邊騰一條信息過來。
夏祁楓自制款委屈表包,噘著能掛油瓶的,滿臉怨念。
活生生一大傻子。
甜甜“噗嗤”一下樂出來。
接著一條信息跟過來,“無!!”
三個紅嘆號,可見怨念。
甜甜樂得不行,霾的心一瞬間放晴。
周末,老爺子又打電話來回家吃飯。
舊事重提,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一群人盯著的肚子,聽說仍舊沒消息,老爺子失的目遮掩不住,那目像座大山似的在甜甜的背上,得不過氣起來。
那些事越來越迫了,人本忽略不得。
夏憐星拉著說,“別著急,放寬心,順其自然,總會有的。”
和他說的一樣。
可最后要是真的沒有,怎麼辦?
夏伯母又怪氣挑撥,被夏憐星直接懟了兩句,鬧得不歡而散。
然而臨走的時候,卻又笑拉著甜甜,給了一張名片,說是個有名的老中醫,專治療不孕不育的,有空去瞧瞧。
甜甜也不知道這伯母到底什麼心思,一邊凈說招人嫌的話,一邊又似殷勤幫,也懶得想,收了名片,客氣道謝。
回家,夜里睡在大床上,一個人,怎麼都不得勁兒,翻來覆去,孤枕難眠。
折騰到半夜,終于迷迷糊糊睡去,半夢半醒間聽見雨敲窗戶的聲音,一陣急促的滴答聲,隨后漸漸緩下來,剩下模糊的風聲。
一夜半昏半睡,醒來覺渾酸痛,手腳發涼,坐起,下一陣熱涌,頓住,掀被子下床去浴室。
大姨媽又來了。
坐在馬桶上,看著臟污的底,心糟糟的,說不出的煩。
沖了個熱水澡,順便洗漱,披上浴袍出來,床頭手機正“嗡嗡——”地響。憾綪箼
走過去拿起來掃了眼,是母親的電話。
“喂,甜甜。”
聽見媽媽的聲音,甜甜突然鼻子發酸,委屈的想哭。
“媽……”
大概天下母親對兒都是那般的敏銳,是聽個聲,就察覺到不對。
“怎麼了,甜甜?出什麼事了?”田媽媽問。
聽這麼問,甜甜眼里的水霧更止不住了,
使勁兒眨了眨,將緒下去,若無其事,“啊?沒什麼事呀,我剛醒……媽你怎麼這麼早打電話給我?還沒七點。”
不聲轉移話題。
田媽媽注意力被帶走,“哦,我也沒事,就是昨夜里做了個噩夢,攪和得我心慌,給你打電話問問。”
說起來似乎還心有余悸,頓了下,問,“你跟祈楓,最近還好吧?”
“嗯,好著呢,他前兩天出差去了,天天給我發信息說想回家。”甜甜想起來他作妖就想笑。
田媽媽對這個婿的行事風格多有些了解,聞言也笑了,“好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甜甜角輕翹,“沒什麼可擔心的,您別多想。”
電話那頭的田媽媽默了默,又說:“沒多想,我知道祈楓是個好的,就是——”
忽地話鋒一轉,問道:“閨,你這還沒消息嗎?”
甜甜角的笑一凝,緩緩落下去,“……還沒有。”
“祈楓他沒有說什麼嗎?”
甜甜輕咬角,也默了一下,說:“……他說不著急。”
“他不著急,他家里人也該著急了。”田媽媽過來人,怎麼能不明白家里老人家的想法。
更何況,自己也老早想抱外孫了。
甜甜抿了抿角,心里苦。
“你們倆都好好的,怎麼了就懷不上呢,這要是一直這麼下去,以后家里矛盾可就多了。”那邊嘆了口氣,聽著愁的不行。
“我也不知道……”
甜甜再出聲,就帶了點兒哭腔。
那頭的田媽媽立馬聽出來了,忙說,“沒事,甜甜,沒事的啊,無論怎麼樣,都有爸爸媽媽在呢……你也別多想,孩子沒來是時候沒到,又不是有問題,緣分到了,孩子自然就來了……”
甜甜眨眨眼,豆大的淚珠再也忍不住,砸下來。
掛了母親的電話,甜甜坐在床沿發了許久的呆,直到阿姨來敲門才回過神來,看一眼時間,居然都九點了。
應了阿姨一聲,換上服,下樓吃早餐。
上班已經晚了,索上午事也不多,給助理發了個信息,直接翹班,拿著夏伯母給的名片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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