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是過敏質,尤其是對芒果,嚴重到可能會死的那種。
霍行止知道這個況後,芒果就變了家裏的,所以他並沒有見過陸苒因為芒果而過敏的樣子。
他甚至懷疑過嚴重到可能會死的說法是醫生在誇大其詞。
但現在他信了。
看著懷裏痛苦掙紮著的孩,霍行止再一次有了心慌的覺。
上一次還是在霍家大哥出事的時候。
私人助理都是跟了他很久的老人,工作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醫院,相關科室的醫生也已經做好準備在提前候著。
所幸是救治及時,有驚無險。
“還敢不敢了?”
陸苒頓了一下才領會到他話裏的深意,隨後又了然。
霍行止怎麽可能看不出自己是故意這麽做的,當時一定是昏了頭了才想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爛招。
“我會跟道歉的。”
背過去,聲音帶著沙啞的顆粒。
藥已經開始起作用了,但是嗓子裏的水腫還沒有完全消下去。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陸苒回頭看他,神中滿是疑,那是什麽?
霍行止替解疑:“如果你不喜歡可以直接告訴我,而不是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
明明可以直接跟他說的,卻非要用這種形式來表達。
難道對他就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不過,這一點倒是跟他像的,霍行止自嘲般的笑了笑,隻是在心底,並未展出來。
他是在爾虞我詐中長大的,年後的所有心思都是為了爭權奪勢,習慣了去算計。
陸苒耳濡目染的,難免學去了些。
“那我說了,你就可以跟分手嗎?”陸苒著他,這幾日的壞緒又開始湧了上來,心酸的開始落淚。
“我跟之間還不到這個詞。”
商業聯姻罷了,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場生意,如果陸苒確實接不了,他不介意換另一個。
這些是他一早就跟隋寧談好的,他們聯姻的基礎是建立在陸苒能接的前提下。
上一次的飯局他就是想試探下陸苒的反應,他以為隻是一時間還不適應他們的關係裏有外人的介,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但不曾想,會抵到這種程度。
“我也可以按照你的喜好去找。”霍行止又說。
陸苒有為他的妥協程度有一瞬間的愣神,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不還是一樣要跟別的人結婚的!又有什麽區別呢!
他本就不懂!
“再等一年好不好?再等一年我就可以……”
“小苒!”他嗬止了繼續說下去,疾言厲。
他猜到了想要說什麽!
可是不能。
一旦從裏說了出來,就似乎是坐實了外界對他們的那些齷齪的揣測。
“我看你是還不夠清醒!我們是什麽關係?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我們沒有緣關係的。”
“有沒有緣關係都改變不了你是我養大的事實!”
換句話來說,他們不是緣上的親人但是事實上的親人。
所以就因為這就要剝奪喜歡他,跟他在一起的權利嗎?
他都可以為了去更換結婚的對象,卻不能接那個對象是。
陸苒苦笑了一聲,長睫下的淚水撲簌簌的往下落:“早知道這樣,那我寧願你沒有養我。”
“陸苒,你認真的!”霍行止的麵驟然冷了下來,質問道。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氣他們這麽多年的相就被這麽輕飄飄的抹殺了。
當然不是真的,別人或許不知,但霍行止卻是清楚的見過父母過世後的那段時間裏過的有多慘的。
如果不是他把接到霍家來,陸苒很難想象這十幾年該怎麽熬過來。
況且階級懸殊,跟霍行止之間更是沒有可能。
剛才不過是一時著急說出的氣話,現在清醒過來了,自然是不可能再那麽說。
“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你好了,我們再聊。”
他放緩了語氣,看著蒼白如紙的臉,還是沒忍下心來再跟說什麽重話。
從病房出去,霍行止到走廊的窗戶前了口氣。
他似乎是低估了陸苒對他的依賴程度。
或許自己都分不清楚所謂的嫁給他,到底是因為真的喜歡他,還是依賴吧。
況且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沒有超過半年過,對他所謂喜歡又能維持多久呢!
手機鈴聲響起,將他的思緒打斷。
“小苒怎麽樣了?”
“已經沒什麽事了。”
“那就好……”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頓:“行止,我真的不知道小苒對芒果過敏,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吃的。”
陸苒去醫院後,隋寧已經從霍家的傭人的裏知道了陸苒芒果過敏的事。
也已經從最初的狼狽中走了出來。
“我知道,不怪你。”
他語氣溫和,會讓人誤以為很好說話的樣子,但隋寧知道剛才霍家見到他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麵。
“好,那我明天過去看看。”
“現在需要靜養。”
意思就是不用來,隋寧懂,尷尬的應了一聲:“好。”
電話掛斷後,霍行止著手機界麵若有所思,而後又撥了通電話出去。
寧晚一直都知道,她和陸景承的婚姻不過一場意外。婚禮,他獨留她一人成為笑柄,婚後對她無止境地折磨,終究耗盡她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愛意。「寧晚,知道嗎?與你那副醜陋的嘴臉相比,你的身體至少還能滿足我,可如今我也厭了!」陸景承恨寧晚入骨,他恨她不擇手段、卑鄙自私,他最恨的,是她想法設法地嫁給了他,卻沒有勇氣相伴到底,她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她的名字就刻在黑色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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