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遂市回來了這麼多天，他一直沒送出去。

謝與靠在椅背上，舉起腕錶，看著錶盤中的鑽隨著他的作晃晃悠悠的傾向，眉眼低，浸在暗沉線之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緒悄然越界。

尤其是在今天看到白緒言之後，抑忽略的緒瘋狂反撲，洶湧浪幾乎得他失態。

海洋在指尖歪歪扭扭，如水波漾。

謝與閉上眼，放任自己沉浸在思緒中。

那種緒，是吃醋嗎？

看到那張照片的一瞬，謝與出乎自己意料的生了怒，他並不懷疑郁驚畫，卻打從心底里，對於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到了牴。

他不能接郁驚畫和別人在一起。

想到會有陌生的男人，將乖乖的小姑娘抱在懷中，他們會牽手、擁抱、親吻，甚至做得更過分，謝與就皺了眉，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但問題是，他需要搞清楚，自己如今的心態，究竟是占有作祟，還是……喜歡。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輕震，桌面跳出一條消息提示。

【郁驚畫】謝先生，柳姨做了無糖酸，您要吃一點嗎？

謝與起眼，放空的思緒回收。

他將腕錶放回了盒子中，拿著站起，往書房外走去。

他習慣了對於自己把握住的一切事進行條縷清晰的分析，乃至於他自己的緒。

但至今空白的經歷，讓他忽略了一點。

——占有，為什麼不能是因為喜歡而生起的呢？

-

郁驚畫站在廚房的島臺旁，捧著玻璃碗小口吃著撒了水果和堅果的酸。

嫣紅邊蒙上一層白，又被探出的舌尖去。

柳姨將酸機放進了洗碗機中，了手，笑看郁驚畫，「郁小姐，會不會太酸？」

郁驚畫搖了搖頭。

向來甜，此時像是有些委屈的皺了皺小臉，唉聲嘆氣道，「柳姨的手藝太好了，我住到雲水築總共沒多久，已經被投餵得胖了兩斤，還是得吃點無糖的。」

郁驚畫轉了個圈，「您看看，我是不是圓了些？」

柳姨認真打量，同樣鄭重回道，「我看著沒有，郁小姐還是和之前一樣漂亮。再說了，您本來就這麼瘦，重幾斤也不算什麼，氣會更好的。」

正說著，突然抬起頭看向廚房之外，有些驚訝，「家主。」

郁驚畫那時說要給謝與發消息，問他要不要吃。

柳姨只覺得小姑娘天真爛漫，家主怎麼看也不是那種會晚上加餐的人，但沒說破打擊到小姑娘。

沒想到，謝與真的來了。

目輕閃，笑意更加真誠，主提出離開，將留給兩人。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郁驚畫看著謝與走了進來，客廳的燈已經關上，只有廚房這一塊亮著淺淺的暖，男人就像是劈開夜，走進了亮之中，連冷淡漠的眉眼都被氤氳開和。

他對柳姨點了點頭，溫聲提醒，「好好休息。」

才看向郁驚畫。

小姑娘手裡捧著酸，長睫翩躚，出了一個很甜的笑。

「謝先生，您怎麼下來了？我本來想著，給您送上去的。」

謝與低應一聲，隨手將掌大的盒子放在了島臺桌面上。

「開完會了。」

郁驚畫不疑有他，「柳姨留了一碗出來，那我給您倒些堅果……」

「不用。」謝與眸淡淡，往手上示意了一下，「你這兒不是有嗎？」

「但我已經吃過了。」郁驚畫下意識回道。

注意到謝與的目上移、含著幾分促狹笑意落到自己上時，往後退了一步，生平第一次腦袋轉得那麼快，立刻反應過來了謝與的意思。

那是那句話。

親都親過了。

「……您不嫌棄的話，就拿去吃吧。」

郁驚畫紅著耳尖，將玻璃碗往謝與那邊送了送。

謝與卻不急著接，他低眸，長睫垂斂，看到了握著碗邊的手指上凝固的白。

「這是什麼？」

郁驚畫也跟著看了眼，「剛剛盛酸出來的時候，有一些滴到手指上了。」

酸濃稠，耽誤了一會兒，已經凝固在了指間和虎口。

郁驚畫放下玻璃碗，還以為謝與是覺得不乾淨，「我去洗洗。」

清白上，布著星星點點的凝固酸。

濃稠的。

潔白的。

謝與驀地收回視線，輕咳了一聲。

等郁驚畫洗完手過來，他將那個盒子推過去，「出差回來，給你帶的禮。」

半個字沒提，為什麼都回來好幾天了，才拿出來。

郁驚畫也不在意。

哪有人會不喜歡收到禮的呢，尤其是一份意料之外的驚喜。

笑得眉眼彎彎，先問了句，「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見謝與點頭了，郁驚畫才將盒子拿起，解開上面端正繫著的小蝴蝶結。

啪嗒一聲打開了盒子。

鑽海洋的錶盤立刻撞眼中，讓輕輕哇了一聲。

「好漂亮。」

謝與角輕勾，從郁驚畫手中拿過了盒子，指骨凸起，將腕錶取了下來。

淡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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