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父郁母急切想上前,也都被許思遙帶來的保鏢攔住了。
許思遙捂著臉上傷口,惡狠狠看著被摁著不停掙扎的郁皖之,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頭往樓上看去。
正對上郁驚畫的眼。
姿窈窕,吊帶肩帶細細,繃在纖薄肩頸,緻面容不做表時,顯得有些清冷。
只有蜷的青白指尖,能看出此時不平靜的心。
許思遙用力指了指。
瞇眼吐字,「郁驚畫,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第6章 只是笨,又不是傻。
許思遙今天不止是代表許家上門催債的,還帶了京南其他小家族的債主。
一群人坐在郁家客廳中,無聲中以許思遙為首。
郁皖之還在大聲罵著什麼,「求你媽,合同上寫的錢日還沒到,你們沒資格闖進我家要錢!」
許思遙:「你家?郁皖之,誰不知道你們郁家產業鏈斷了,本掏不出錢來,再過幾天,這兒也不是你家了。」
郁父郁母滿是心疼的看著被保鏢反手制的郁皖之,卻只能站在別墅樓梯口不,低聲下氣說著話。
「好歹同為京南家族,許家非要這麼步步嗎?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能拿出錢來的……」
郁驚畫猛地轉回了房,昨晚是攥著那張名片睡著的,此時在床上一通翻找,在床尾翻出了那張雪白名片。
眼眶泛著紅,指尖卻是堅定有力,撥通了名片上的那個電話。
嘟嘟兩聲後,一道清朗溫潤男聲響起,「您好,我是藺殷。」
郁驚畫間微哽,吸了吸鼻子,嗓音很低,「藺先生,您好,我是京南郁家的郁驚畫。」
藺殷停住了敲鍵盤的作,銀邊眼鏡後的眼眸微瞇,染上了分明笑意。
「郁小姐,您想好了?」
昨天收到了謝渡傳話的消息後,藺殷去掛了維修中的牌子,又饒有興味的調了監控出來。
看完了那一場鬧劇,指骨抵著,輕笑了笑。
還非常好心的了手指,讓許思遙了十幾分鐘的高水槍沖刷。
而晚些時候,他又收到了另一條消息。
【謝與】郁驚畫可能會聯繫你。
藺殷轉著手機,笑瞇瞇的想,他們這位喜怒不形於的沉穩家主,終於要開始嘗試人間煙火了嗎?
「藺先生,我想好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聲線清凌凌的,帶了點兒鼻音,仿佛一塊黏糯的香甜糯米糕。
「但是,許家帶人堵在了我們家,討要錢款。」
藺殷角微揚,張口前,又想起關於這位京南芍藥人的笨蛋傳言,沉幾秒,沒說什麼模稜兩可的話,而是換了明確利落的說辭。
「我明白了,麻煩郁小姐您先收拾會兒,車輛會在十五分鐘趕到,接您到謝家——您擔心的事,以後都由謝家。」
他掛了電話,低頭笑了笑,才站起,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往外走時,恰好見剛開完會的謝與回來。
男人漆黑眼眸無波無瀾,淡漠沉穩,只略略掃了一眼,嗓音低沉,「去做什麼?」
藺殷跟著他的腳步進了辦公室。
他總是笑瞇瞇的,將所有的緒掩映在鏡片之後,「當然是接到了一通求救電話,去接您的小人。」
謝與放文件的作頓了頓,起眼皮,無聲看著藺殷。
藺殷淺笑,推了推眼鏡,「郁驚畫給我打了電話,我已經吩咐管家備車,他們先去,我直接從公司過去。」
謝與低眸,神態淡淡,整理著文件,沒說什麼。
藺殷習以為常他冷淡寡言的模樣,指尖輕敲了敲辦公桌,「那,謝董,我先走了?畢竟,聽您的小人哭著說有人債上門,還是要早點兒去,省得出事。」
謝與眼也不抬,「嗯。」
藺殷含笑轉,往外走了幾步。
又聽後低冷嗓音響起,「等等。」
謝與屈指撐在辦公桌上,濃眉皺起,沉默幾秒後,隨手抓上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我和你一起去。」
-
得到藺殷肯定的回覆後,郁驚畫繃的脊背驟然放鬆。
胡抹了把眼尾漉,起要往樓下走,又想起上穿的是睡,抬眸掃了眼。
指尖輕落,將放在床尾的外套拿了起來,穿在上。
謝與形高大,為他量定製的西裝套在郁驚畫上格外寬鬆,不知道男人噴的什麼香水,苦木沉香清幽,經過一夜散了些厚重,卻更添清冷。
像是昨晚那個無關慾的擁抱一樣,莫名讓郁驚畫安心。
推開門,這次沒再猶豫,踩著拖鞋步伐堅定,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站在了郁父郁母後。
郁家郁驚畫的貌,京南無人不知,此時眼尾微紅,眸澄亮,脊背得筆直,似是開得灼灼的芍藥。
艷而堅定。
「許思遙,你放開我哥哥,再等十五分鐘,你們會拿到錢的。」
聲線清甜,有點兒輕微的。
郁父和郁母焦急轉頭看,「畫畫……」
郁驚畫抬手,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小聲安,「爸,媽,沒事。」
郁皖之也倔強抬頭,張喊了聲,「畫畫,你回去。」
許思遙的目毫無遮掩,在那張雪白緻的小臉上打轉,滿是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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