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玥難堪極了,難得有人願意同說話,對方人又這樣好,忍不住道:“我也不知道。明明隻有我接到了公主的請柬。不知道是怎樣來的。說來太失禮了……”
王韞搖著扇子微微一笑,頗是理解的語氣,“其實咱們這樣的人家,家大人多,姐妹間齟齬,彼此間不親近,也很尋常。”
清玥並不想讓人笑話們家姊妹離心,便解釋道:“其實,雖然我們都是二房的,但一直住在山裏,我們一向也不往來。所以也許從別得了請柬也說不定。”
王韞手裏的扇子一停。剛才紀清辭進來時,就覺得眼了。再一聽是紀家人,立刻就想到了是澹園的那一個。這才同清玥打聽,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想。原來真是那孩子啊。
眾人談話間到了乞巧樓。大周幅員遼闊,各地七夕風俗略有不同。如今京中最流行正午丟巧針。所謂丟巧針,就是七夕這日正午,在太底下放一碗水,曬出水後,往碗裏投小針。當針浮起後,觀看水底的針影。
此時搭建的彩樓前院子中央已經擺好了幾條梨花木的長幾,每條長幾上都放了幾隻定窯白瓷蓮花碗。碗盛水,此時已經曬出了水。
夫人們早過了玩鬧的年齡,不過在一旁搖扇觀看。未出閣的孩子則是最喜歡遊戲,各自去認領了一隻碗。
蕭蓉一直牽著清辭的手,清辭走不,但頭被長輩親待,不自覺流出滿眼的欽慕。蕭蓉一顆激的老母親的心,恨不得現在就刨問底問“你同韓昭如何相識的,是不是私定了終?”但又怕嚇壞了人家。
這一個真真是討人。先看,已是人三分;再一談,竟也十分乖巧可人。清辭隻是與人際,雖怕被人不喜,但在澹園日久,畢竟浸潤出了一份“達理故樂天而不競,充故退遜而不矜”的文人風骨。
蕭蓉恍惚間,仿佛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當聽聞是長在澹園,一直侍奉著長輩的時候,蕭蓉的手猛地一。
清辭被攥得手疼,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變了神。
“紀家的長輩?莫不是曾經名天下的才子,紀言蹊?”
這名字在心底沉睡多年,忽然從自己裏說出來,就像經年愈合的傷口又被撕裂一回,心上有皮開綻的痛。
“嗯。公主也知道三叔公嗎?”
蕭蓉的目不知道落在了哪裏,臉上浮起一個惘然的笑,“是啊,天下誰人不知呢。”怔怔出了一會兒神,忍不住問了更多他的消息。
清辭聽說過,紀言蹊曾做過公主的講習,隻當是學生想知道老師的現狀,便細細道來。
蕭蓉越聽越難過,他這樣過著苦行僧的日子,到底是懲罰他自己呢,還是為自己贖罪呢?蕭蓉晃了晃神,有些神思不屬。
齊嬤嬤走過來回稟道:“公主,時辰差不多了,請姑娘們丟巧針吧。”
蕭蓉回過神,“哦”了一聲,目有些空,仿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在何。鬆開清辭的手,“嬤嬤帶紀姑娘去吧,日頭太大,晃得本宮頭有些昏。”
齊嬤嬤也不知道怎麽忽然緒這樣低沉下來,代了大丫頭寶娟仔細照看著,便領著清辭去長幾前尋一個無人認領的碗。路過王韞時,笑攔了一下,“七姑娘,這裏還有空位,不介意的話就在我邊上吧?”
清辭一看,邊竟然是清玥,驚訝地張了張,但清玥卻是眉頭一擰,厭惡地轉開臉。清辭已經習慣了紀家孩對的態度,本想換一張長幾,王韞卻視而不見清玥的神,親熱地將清辭拉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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