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江喬又睡到日上三竿。
裴知鶴半個月前答應了,回京市之後每天早晨教打網球,連卡都在家附近的室球場辦好了。
結果都快元旦了,還沒去過一次。
要麽,是在學校趕論文。
要麽人在家裏,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完全爬不起來。
新洗曬好的羽絨被蓬鬆,散發著悉的雪鬆香氣,比宿舍裏的床舒服了不知道多倍。
翻坐起來,床尾凳上幹幹淨淨,那些混的痕跡都被收拾好了。
裴知鶴生活自律,每天五點鍾早起健,回家進淋浴間前,會順手把昨晚和今天剛換下來的服洗烘好。
一整套作已經了記憶,宛如吃飯喝水般自然。
第一次見的時候嘖嘖稱奇,如今想來,多虧了他有這樣的生活習慣。
才能讓今早醒來後,不必原地社死。
裴老師,好說話的時候很好說話。
自從昨天半推半就承認自己是製服控之後,回了家就沒再掩飾。
趁著氣氛正好,把自己從見裴知鶴第一麵之後有過的,正經不正經的關於正裝的幻想,全都小小聲許願了一遍。
什麽袖箍啊,襯衫背帶啊,箍在大和腹上,藏在西下麵的襯衫夾啊……
許願還許了兩種。
全套上,一不茍穿著襯衫的版本。
和隻能在某些圖標的漫畫網站,付費觀看的……特別版本。
自己上頭也就算了。
偏偏裴知鶴竟然真的願意陪著鬧,平靜地垂著眸子,儀態峻拔地站在床頭,四肢放鬆,任擺弄。
像一個188等的超大號娃娃,很乖很配合,什麽角度看都完。
隻在拽了好幾次襯衫夾,還手想從枕頭旁邊掏手機拍照留念的時候,忍無可忍,沒再繼續慣著。
後麵的事,的大腦出於自我保護機製,已經差不多忘幹淨了。
隻記得裴知鶴看可憐,在被眼淚浸的瓣上輕輕了好幾下,最後很好心地接了以手代下的求饒。
江喬撐著床坐起來,手腕酸得不行。
床頭放著個白的網球包,質很好,拉鏈上掛著穿白網球的星黛。
是裴冉不知道從哪聽說了要開始學網球,特意提前送來的元旦禮。
同城閃送,昨晚剛剛送到家。
拉開了兩把,連裏麵的球拍都是白雙的wilson限定款,心棚。
江喬愧疚地看了一眼,在心裏給小姑娘的好意道聲歉,趿上拖鞋走到餐廳。
裴知鶴已經把早飯基本做好了。
桌上擺了莓果酸沙拉,見一臉沒睡醒地從主臥遊出來,掐著點打火,給煎蛋。
今天裴醫生不排班,漆黑的碎發鬆散垂下,看上去比平時更年輕,也更平易近人。
一幹淨的亞麻材質原襯,袖子挽到小臂,黑的圍係在腰間,在腰後收一個利落的蝴蝶結。
江喬好了傷疤忘了疼。
趴在餐桌上看了半天,看得裴知鶴角輕勾,“煎蛋要不要溏心?”
江喬連想都不想,“嗯嗯。”
裴知鶴應了聲,將麵包放進吐司爐,“麵包要脆一點,還是一點?”
江喬:“外麵脆裏麵……行嗎?”
聲音糾結,又帶了點可憐兮兮的請求。
裴知鶴被逗笑,“可以。”
長發順地披在肩頭,被冬日的暖染了層絨絨的金邊,連眸子都被照得很淺,像亮的楓糖。
眼中的亮在咬下第一口吐司時,又上了一層臺階。
睜圓了眼睛讚歎,“好好吃……”
“你的手藝是跟誰學的啊,怎麽連平平無奇的三明治都好吃這樣。”
是人濾鏡嗎,還是因為男人格外用心。
溏心蛋煎的恰到好,剛剛好一圈脆脆的焦邊,疊上煎到焦脆的培,香得讓人暈眩。
桌中間擺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聖誕馬克杯,煮好的咖啡熱氣騰騰。
裴知鶴把加了的那杯遞給,“不是因為我做得好,是因為你。”
“小姑娘,現在都十點半了。”
江喬直了腰,給自己找回一點麵子,“反正今天是休息日,你休息我也休息,裴老師不能因為自己自律到變態,就指責我們睡懶覺的正常人。”
裴知鶴端起咖啡杯,輕飲一口,“好,不指責,下次一定要把正常人起來帶出去吹風。”
“冉冉過段時間放寒假了,我沒空的時候,就讓帶你去。”
“元旦之後開始,一周至在球場打卡四次,我幫你記著。”
裴知鶴像是好心,正兒八經地給建議,“你才二十歲出頭,這麽容易累是個問題,得調整過來。”
江喬臉皮都要燒起來,佯裝沒聽見,悶頭繼續吃吐司。
……什麽才二十歲出頭就這麽容易累。
容易累是因為誰啊!
照顧食起居的時候是男媽媽,看上去也溫溫的,聖普照,完全就像對那種事沒什麽興趣。
結果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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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午飯,江喬回到臥室洗漱換服,枕頭邊的手機一直在震,不停地彈出未讀微信消息。
完臉,一邊紮頭發一邊往床邊走,拿起手機解鎖。
蔣佳宜的消息和未接電話占大頭。
連沉寂了好長時間的柏林搞錢小分隊,都刷了一百多條群消息,周老師和蔡老師流艾特了十幾遍。
周老師:【@江喬小喬小喬小喬快回複消息,你在哪兒還好吧!】
蔡雲:【人家小姑娘可能還沒起床呢。】
【你不是在臨港帶人看廠嘛,先好好工作,等上線了再說。】
周老師靜不下心來:【他們在網上這麽欺負人,一個小姑娘能頂得住才怪,我必須得等到報個平安才安心。】
【小喬你沒事就吱一聲啊!@江喬】
蔡雲:【怕什麽,他們再怎麽咋呼說的也不是真話,掀不起什麽大風浪的。】
周老師:【這還不算大風浪?】
【我一個畢業快二十年的老阿姨都知道了,剛剛去看了一眼,連小喬的微博賬號都被噴子刷了,你能忍你厲害,反正我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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