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安顯然也沒想到這人來的人竟然是陸廷言。不過一見是他,沈子安頓時更來勁了。
剛才他還想著,既然這人是謝檸的學姐,這件事就算了。但是現在,他不想算了。
沈子安著下,目在陸廷言和覃瑤之間不斷逡巡。
陸廷言依舊是一副麵無表的裝臉,覃瑤則是笑容中著些許赧,些許不好意思,但是向陸廷言的那個眼神,有種他看了都覺得麻的深脈脈。
沈子安懂了。
原來這人就是陸廷言結了婚的老婆!
行,他今天非得讓這兩口子出點!
見陸廷言的目落在了謝檸上,沈子安頓時上前一步,擋在了謝檸跟前,抬手指向陸廷言:“你他媽看誰呢?”
剛才在遊艇上就看,現在還看。背著他老婆看,現在當著他老婆的麵竟然還敢看,他怎麽就這麽不要臉?
世界上竟有如此不守男德之人。
覃瑤也發現,陸廷言看向了謝檸。
陸廷言一下車,並未對那兩個人表示意外,覃瑤便知道,陸廷言認識那個男人,而且估計早就和謝檸見過麵了。
其實剛才第一眼見到謝檸的時候,覃瑤的念頭就是:怎麽也在華城?陸廷言知不知道在華城?
但是見那個囂張男人好聲好氣地好說話,覃瑤又放了心,原來謝檸已經有男朋友了。
現在見陸廷言也隻是淡淡看了謝檸一眼,就好像是看個不的陌生人似的,就徹徹底底放心了。
也是,即便高中的時候陸廷言對這位學妹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另眼相看,但是這麽些年過去了,那點青的懵懂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況且謝檸現在有了男朋友,盡管這個男朋友看起來素質並不怎麽高,但是顯而易見喜歡。
想到這裏,覃瑤的心奇異般地很好,更加朝著陸廷言近站了站,笑著說:“阿言,你應該認識這位先生吧?他讓我賠這臺車,我也不懂車,你說我得賠多啊?”
陸廷言還沒回答,謝檸倒是說話了:“學姐,他剛才說了,不用你賠。”
“誰說不用?”沈子安立刻改了口,“怎麽就不用賠了?必須賠!”
謝檸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怎麽還出爾反爾呢?
這一眼落在陸廷言眼中,有了含嗔帶怒的意思。不像生氣,更像嗔。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沈子安還在繼續說:“多了我也不要,就一百萬吧。”
覃瑤蹙眉,一百萬,對於現在的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而且這也不是非要給的一筆錢,當然不會立刻答應了。
複又看向陸廷言,輕聲了句:“阿言……”
這一聲呼喚,百轉千回,帶著點委屈和,聽得人骨頭發。
陸廷言掃了一眼:“好好說話。”
覃瑤:“……”
沈子安則是翻著白眼冷笑,老夫老妻還裝什麽正經?背地裏不知道玩得多花呢。
這個道貌岸然的垃圾男。
一百萬,對於陸廷言和沈子安來說,都不算什麽。
但是這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當然不想這麽簡單就如對方的意。
沈子安要這筆錢,當然隻是為了膈應膈應他們。而陸廷言不給,自然也隻是不想遂他的意。
於是陸廷言總算將視線定在了沈子安臉上:“這筆錢,不會賠。”
“不賠你可以賠啊。”沈子安說,“行,不賠也行,你替向我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覃瑤心下一抖,立刻道:“我可以向你道歉。”
“你不行,你不夠格。”沈子安看也不看,隻是對著陸廷言說,“你不是搬來的救兵嗎?救兵總得有點救兵的作用吧,不然錢也不給,歉也不道,你來幹嘛?你是廢嗎?”
一聽這話,覃瑤差點窒息。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陸廷言,見他表並沒有什麽變。
說罷,沈子安還尋求認同地朝著謝檸嘻嘻一笑:“對吧?”
“不對。”謝檸說。
沈子安胳膊往謝檸肩膀上一挎,朗聲大笑:“果然旁觀者明,我就知道你會覺得我說得對。”
謝檸恨不得現在將沈子安拖回醫院去給他掛個耳鼻科,看看他耳朵是不是被堵住了。
哦不對,應該給他掛個腦科,不然怎麽會有這種好似腦幹缺失一樣的邏輯。
陸廷言看著沈子安那條胳膊,目發沉,連帶著語調一並沉了下去:“覃瑤因為汽車故障沒能在第一時間起步,而你在發現前車剎車燈亮的時候依然加速撞上去,屬於惡意違規。這場通事故你全責,覃瑤無需道歉,更無需賠償,倒是你,需要向道歉。”
沈子安眉梢一揚,頓時不滿:“你胡扯什麽呢?誰加速了?”
陸廷言揚頜示意了一下相撞的兩車,慢條斯理地道:“看車輛的損壞況,就知道你相撞的那一刻必定已經超出了這條路限定的速度。你要是還不信,可以去調個監控看看。”
沈子安冷哼:“那也是違規停車在先,不遵守信號燈。”
陸廷言勾起一邊角,出一副皮笑不笑的表,雲淡風輕地道:“我說了,車子故障了。”
“放屁,那車子好好的,哪兒就他媽的故障了?”
“我說故障了就是故障了。”陸廷言黑眸掃向他,語調比剛才更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你還有什麽意見?”
不知是被他突然迸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亦或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耍無賴,沈子安噎了一下。
陸廷言已經轉頭看向覃瑤:“你這車修理的話,八萬塊差不多。湊個整,十萬。”
他又看向沈子安:“給錢。”
“你他媽……”沈子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指著他便罵,“你一通歪理指使誰呢?”
“那就進去喝茶吧,我懶得和你多耗著。”陸廷言顯然懶得再多說。
他拿出手機,像是要打電話了。
謝檸立刻拽了拽沈子安,朝他搖頭。
“這裏是華城,不是海城!”低聲提醒。
陸廷言說要讓他進去喝茶,那絕對能讓他進去喝兩壺。
為了這麽件破事進去呆幾天,那可太不值當了。
陸廷言抬眼,看見了蹙起的眉頭,顯然對沈子安相當關心。
沈子安倍憋屈。但是他又不敢質疑陸廷言的話,畢竟這是個沒有道德的人。
他罵了聲“草”,不耐煩地了頭發,妥協般對覃瑤道:“打開你的收款碼。”
覃瑤剛將手機遞出去,就被陸廷言按下了。
沈子安沒掃到,不由得瞪向陸廷言:“你什麽意思啊?”
“忽然覺得,是該讓你進去喝兩壺,買個教訓。”陸廷言不鹹不淡地說,“賠錢對沈公子來說實在微不足道,為了避免以後還有類似況發生,是該接法律的約束。”
一聽這話,沈子安火冒三丈,張口便是國罵:“我真是草了,你他媽的在這兒當什麽道德標兵呢?你針對老子是不是?”
“是啊。”陸廷言的笑容帶上了慣有的高傲矜貴,甚至還有一抹挑釁,“我就是針對你,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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