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一次給孩子做飯吃，卻被放了鴿子？

「發生了什麼事嗎？」

盛明斯冷著嗓子問。

如果不回來吃了，那他那麼用心地做出來的東西，又算什麼呢？

姜沉沉連忙說道：「是我得和梨梨去一個地方，一個人我不太放心，你都做好的食你先吃，剩下的我再晚也會過去吃的，給我留著點啊。」

可沒有忘記那個冰淇淋茶，很期待的。

然而旁的夏長梨卻說：「沉沉，我想了想還是我一個人去吧，我終究還是得自己去面對著解決這一切，逃避不是辦法。」

「可他要是傷害你怎麼辦？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嗎？」

「不會的，真到了那時候那都是我錯得離譜吧。」

夏長梨乾了眼淚，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脆弱，從來都是可以一個人去面對的，從小到大都是。

姜沉沉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夏長梨也不打算說，從今天接到了來自趙寒父親的電話，說他兒子績倒退掉榜，想問問原因和意見。

哪裡說得出口啊……

夏長梨提了提手包要下車去，被姜沉沉拉住了袖。

「沉沉…」

作停下，回過頭去。

姜沉沉鬆了手，說道：「梨梨，如果你真不想讓我去的話，那讓小吳哥哥開車送你去，到時候他遠遠地看著，要是沒問題就走，這樣總可以吧？」

夏長梨眼睫微微抖：「可是你……」

竟考慮得這樣周到，這一段時間不見，長了這麼多。

「你放心，我打車回學校，會很快的。」

姜沉沉推開車門下去了。

倒是吳必打開車窗探出頭去，有些猶豫，「姜小姐，不然先送你回學校吧，否則盛會擔心的。」

「好像要下雨了，別繞路了，你先送梨梨。」

此時小區門外剛好有輛計程車停下，連忙繞手，朝吳必道：「看吧，有車，我就先走了。」

「可是姜小姐……」

吳必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被盛責罵，但是好像車裡的人會更需要人陪同。

見此也只好這樣了。

……

姜沉沉坐上了計程車，坐在了后座，才發現手機電話一直沒掛。

於是朝那邊輕輕喊了一聲。

「阿斯哥哥，你還在嗎？」

盛明斯也不知道這心跟過山車似的是為哪般，像這樣等著一個重要的人回來吃飯的心，這麼平凡的事卻勾著他早就得冷漠如鐵石心腸的心弦。

雖然彆扭又不可置信，但他將這些冒出來的思緒全部按下去。

聲音照例冷淡，「嗯，都聽見了。」

「那你等我啊。哎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了。」

那邊很快地說完了，就掛了電話。

電話那端的盛明斯：……

這傢伙！

他放下手機，將做好的東西放進保溫櫃裡，然後本來去書櫃那裡本書看，發現桌子上有姜沉沉做的卷子，低頭去看，掉了那麼多課，還能做這樣，不錯了。

剛剛時間也不長，刷題的速度還快。

要是像一般正常的小孩那樣長大，學習，大約會是健康又聰明的學生，而不是這樣需要花費更多力地去學習，去努力。

他坐下去，拿起筆幫圈出錯誤的題。

……

姜沉沉坐在計程車后座看著窗外的夜景，腦子裡在記憶今天複習的容。

車裡的收音機里正在播報新聞，上次那個午夜殺人變態還沒有被抓獲，前天又犯案了，提醒市民朋友們一定要小心。

這條新聞重複播報了三遍。

結束的時候就廣告了，同時車窗上有雨點落下，淅淅瀝瀝。

前排的司機有好幾次從後視鏡里看，像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是今天網上說的那個明星嗎？」

很年輕的男人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姜沉沉還以為是個年紀比較大的司機大叔，聞言收回視線看過去，他戴著帽子和口罩，整個人包裹了起來，車裡很暗，看不到長相。

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包裹嚴實，沒有多想。

倒是他的問題，讓遲疑了一下，明星？

搖頭，「不是。」

年輕司機聞言又過鏡子看一眼，語氣卻是篤定的，「我看著像的，像你長得這麼漂亮的不可能認錯，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漂亮，你真的和那個男明星上過床嗎？」

這人直接地問，聽起來好像問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語氣並沒有戲謔或是猥瑣之意。

但這話也太冒犯了！

姜沉沉神卻一如往常，沒有波瀾，「沒有，你認錯了。」

這兩天聽了太多上了什麼床的，大概知道了，就是上次校醫姐姐給科普的，人類配行為。

沒有。

所以沒覺得什麼恥之意。

窗外的雨漸漸大了，夜之中迷迷濛蒙的雨霧將視線混沌。

前排司機卻輕輕笑了起來，在這雨夜車廂之中有些異樣的意味。

「看你這麼淡定，倒是讓我覺疑了，如果真是當事人此刻早就惱怒了，一定是我新聞看太多了，看花眼了。」

他說著，繼續道：「你是青立的學生嗎？」

一上車說去青立學校，又穿著校服，他此刻明知故問。

車新聞廣播在廣告之後，又播報了兩遍，午夜殺人犯的新聞。

「專家預測犯人大約高一七五到一八零，半長發，很瘦，右手一手指頭。如果有發現可疑的人請打電話報告線索。」

姜沉沉盯著那人的後腦勺，他雖然戴著黑針織帽，但是發尾的長度是符合的，因為坐著不好直觀地判斷，但是上半截的長不低，絕對不於一七五。

手指……他戴著棕的皮質手套，扶著方向盤，手指曲著看不出來是否一手指頭。

車一直往前開。

姜沉沉覺得路線好像不對，拿出手機地圖看，導航了學校地址，還沒刷新出來，手機沒電了。

那司機像是察覺到剛剛的觀察，將車開得很快，同時側眸看了一眼，聲音低低冷冷地，「怎麼，你在懷疑我是那個午夜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