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洗這麼快?程姣咽了下口水,也不管線和擺放角度,直接開接聽鍵。
為了表現出漫不經心,程姣還隨手拿起一本冊子,即將翻閱開,對著屏幕那里投去淺淡的目。
就這麼一眼,程姣手里的冊子差點沒掉在地上。屏幕里,男人抬起下攏好半穿的襯衫,半干的碎發凌縷,還滴答著水珠,水痕順著脖頸繞過結下,冷白的下,發青的筋條更加明顯。
那件襯衫穿在上,洇開地在膛,剛扣好幾枚紐扣,裴京松捧起巾偏頭拭,漆黑的眼眸落在屏幕里,也順手拾起手機推門往外走。
程姣拿著冊子的五指都泛白了,見屏幕里恢復常態,又是那刁鉆的仰視鏡頭,才徹底從剛才的畫面里出。
真是勾引,真是明目張膽的勾引!還不帶吭聲打預告的那種!程姣放下冊子,清了清嚨,重新看向他,又冷又正經:“如果你有朋友,請注意自己的形象,這是對朋友的尊重;如果你只是想博眼球,請再多一點,我沒看清。”
聞言裴京松低眉睨了眼,似乎是在消化解讀的話,面猶沉,手微微抹去了鏡頭的水霧,解釋說:“我尊重你,不過剛才起霧了。”
程姣:“……?”
請問這意思是說他其實已經了只是歸結到鏡頭問題嗎。
“這種尊重我才不需要呢,誰要看你那點兒。”程姣雙臂抱,鼻音輕哼,“傻了吧,這也是梗。”
“我只知道,有些話,是會借著玩笑說出來。”裴京松淡道,面如故。
程姣抬手半捂著屏幕:“你閉,再污蔑我我掛了。”
裴京松頷首,果真抿靜靜地看。
大眼瞪小眼幾秒鐘后,程姣憋不住了:“哎呀你說話吧,氣氛這麼冷我都不用開空調了,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里,我想知道。”
“酒店里的客廳。”裴京松低頭倒茶,水流聲在屏幕旁響起,模糊了他的聲線。
杯口半滿,他靠在沙發上飲了一口,襯衫微微起皺,出滿壯的小臂,他的眉眼又暗又深,嗓音也有些縹緲輕淺:“怎麼了,程姣。”
沒有正面回答。
“那你這幾天……都干嘛了?”
照片上他在酒會上,還是豪華游艇的酒會。哪怕程玉菡沒說明,程姣也能從周圍環境分析出來。
“昨晚參加了場酒會。”
他說的話,印證了程姣的想法。
居然還真是?程姣書冊,噠地放在桌上,輕輕嗯了聲:“好吧,我知道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去睡覺了。”起拿起手機,作勢要關閉。
“如果我沒算錯,你那里應該才七點半,不多聊會兒?”裴京松問。
“吃飽飯容易困,我現在就是想睡覺。”
從程姣要掛斷電話的短促舉和言語,裴京松不難聽出的不耐煩,他清楚發生了什麼,也并不會對的借口深信不疑,或是做敷衍。
裴京松了眉心,聲問:“今天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你可以和我說,剛才不適宜地開玩笑,是我的問題。”
他道歉的語氣很誠懇,和以往一樣,可偏偏程姣在意的并不是這個,他也沒說到點上,越是如此,程姣焦躁不減反而更甚。
走進臥室,程姣撲到床上,整張臉半悶在被褥里,甕聲甕氣:“好了我真的困了,你別打擾我睡覺,沒有不愉快不是你的問題。”
“掛了。”
說著,程姣抬手劃過掛斷鍵,毫無留地叩放在一旁,臉再次悶到真被里。
過了會兒,手機震兩下就沒音了,程姣倏覺呼吸有些悶,就抬起下滾到一邊面對天花板,訥訥地盯著,隨后又起手機看消息。
震那幾下果然是那個男人發來的消息,程姣心里短暫地流過一瞬意味不明的快。
裴京松:【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你今天心應該不太好,你要是不愿意說,也沒關系,我會等你愿意說的時候傾聽。】
裴京松:【關于你心不佳,我從我自原因上猜測,是我逾期未回家?還是最近沒有及時回復你的消息?這段時間我的確會有些忙,大概還需兩天才能回去,消息我會空回復,盡量不讓你等太久。沒有按照原先計劃回國是我的問題。】
裴京松:【不管原因是什麼,你和我傾吐也好發牢也行,我都會一并接納,我只希你不要一個人悶在心里,程姣。】
他說得一板一眼,遣詞造句都像是做過考量的,每一段都隔了差不多一兩分鐘才發出,程姣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在屏幕那頭認真到皺眉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程姣忽地鼻頭一酸。沒有要回復的意思,假裝是睡過去了,直到一小時過去,仍然躺在偌大的床鋪上繼續發呆。
習慣黑夜,程姣盯著天花板的吊燈,后知后覺想起,這間臥室并不是一人睡的那間,而是屬于這棟房子的男主人的。
不過懶得換了,皺眉翻過看向別,總覺得這間臥室比那間大,還冷清。
其實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多大點的事,不過是沒正面回答問題和提前報備,也說不準只是巧合。稍微冷靜換位思考,第一次撥打電話直到掛斷沒接聽,第二次打電話還被朋友甩臉子匆匆掛斷,其實多會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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