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垂著眼,沒有正麵回答,隻道,“我沒有選擇。”
不嫁,等著的就是薄家的雷霆手段,強行流產。
聞言,丁玉君握得更,再沒有剛剛那般嚴厲的姿態,有些發哽地道,“是我們薄家委屈你了。”
“也沒那麽委屈。”鹿之綾環向四周,“外麵的人以為薄家也買過歸期樓的茶葉,我這才有生意。”
“如果沒有真實材幹,別人也不會賞識,你的茶真的很好。”
丁玉君深深地看著,越看越覺得那雙眼睛其實並不呆滯,而是清澈、堅韌。
好久,又道,“你想做鹿之綾就好好地做下去吧,不說了。”
“……”
沒想到丁玉君會這麽好說話,鹿之綾怔了一會兒才道,“謝謝。”
見這麽乖巧懂事,丁玉君忍不住道,“其實我不是嫌你什麽家世背景,是我知道薄妄那個……”
話還沒說完,就有手機鈴聲響起。
是鹿之綾的手機。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直接關掉,丁玉君繼續道,“我能他一時,不了他一輩……”
手機鈴聲又響起來。
極其破壞氛圍。
丁玉君無奈地道,“你先接電話吧。”
“抱歉。”
鹿之綾隻好拿出手機,目瞥過上麵的陌生號碼,然後將手機放到耳邊,“你好,哪位?”
“過來。”
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懶懶的,沒什麽禮貌。
鹿之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薄妄?”
聞言,丁玉君有些愕然地看向。
電話那頭沒再傳來任何聲音。
直接掛了。
“……”
什麽況?
鹿之綾莫名,門外傳來響,是季老太太回來了,朝丁玉君低頭,“,我有點事,得先出去一下。”
薄妄狠辣的名聲太響,不想得罪。
丁玉君沒留,“薄妄找你?去吧去吧。”
鹿之綾轉離開,丁玉君看著的背影若有所思。
……
鹿之綾從茶樓裏出來就遇上匆匆趕來的薑浮生。
薑浮生一把抓住,急急地問道,“之綾,大爺突然問我要你的手機號碼,沒事吧?”
嚇死人了。
在廚房裏做著菜呢,突然聞管家找過來,問要電話號碼,說是大爺要。
張得裝上便當盒就來了。
“沒事,他就是讓我去找他一趟。”
鹿之綾道,手的臉,關心道,“都出汗了,進去歇會。”
“現在就要去?你還沒吃午飯呢。”
薑浮生拍拍懷裏的便當盒,“我特地和網上學的健康便當,特別適合孕婦。”
好的出租車停在一旁。
“沒時間了,回來再吃吧。”
鹿之綾打開門上車,薑浮生順著車窗就將便當盒塞了進來,“你現在懷了寶寶不能著,你路上吃,路上吃。”
司機啟車子,鹿之綾連塞回去的機會都沒有。
便當盒用巾在外麵包了一圈,弄得很致很用心,隔著都能到熱度,可鹿之綾不習慣在車上吃飯。
車子停在帝江庭前。
鹿之綾一手拎著飯盒,一手打開手杖慢吞吞地走進小區,有之前拿的卡一路暢通無阻。
電梯直達44層頂樓,越過花園,鹿之綾走進空空曠曠的大廳,冷冷的沒一點人氣。
“薄妄,我來了,你在嗎?”
停在客廳揚聲喊了一聲。
無人回應。
他電話裏過來的意思是指這裏嗎?還是別的地方?
還是……他終於撐不住死了。
鹿之綾正疑問,薄妄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在空的房子裏傳來,“這邊。”
房間。
鹿之綾拿著手杖朝他的臥室走去,一推門,一有些刺鼻的藥水味撲麵而來。
薄妄整個人趴在床上,頭發糟糟地陷在枕頭裏,被子被在灰的家居底下,上半又是沒穿服,不知道是不是趴著的原因,暴在外麵的背闊格外賁張,鼓起的優線條由高至低往下延,一路流暢地逃進腰。
鹿之綾站在門口沒克製住地多看了兩眼才手敲門。
“叩叩。”
“你傷好些了嗎?後來有看過醫生嗎?”
開口問著,但已經注意到他上那些七八糟的紗布還是那晚給的。
三天了。
他就沒換過藥?
“你怎麽這麽囉嗦?”
薄妄有些煩躁地從床上支起來,蒼白的臉上全是沒睡夠的惺忪,聲音含糊發啞,“過來給我換藥。”
找過來就是為讓一個盲人給他換藥?這是正常人的腦子?
“你一直沒換藥嗎?”蹙起眉。
“懶得換。”
薄妄往床頭一靠,困倦地閉上眼。
“……”
看他都懶得活。
鹿之綾無奈地將便當盒放到床頭,然後轉出去找醫療箱,回來時,薄妄靠在床頭似乎又睡著了。
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替他拆紗布,紗布已經結出痂塊。
了傷口周邊冰涼的皮,確定傷口恢複況,然後將紗布撕下來,果然,薄妄還是連哼都不哼一聲,隻有微皺的眉頭能說明真的很疼。
他不出聲,鹿之綾就繼續照著那晚的方式撕紗布,上藥,再重新紗布。
“好了。”
鹿之綾甩了甩發酸的手,一抬頭,薄妄已經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臉上沒什麽表。
轉過臉,“你是不是這幾天都沒有吃飯?你還有傷,這樣會撐不住的。”
腰都細了。
“死不了。”
薄妄收回視線,忽然看到床頭櫃上多出來的東西,他手卸了巾,打開,裏邊是熱氣騰騰的飯菜。
他看向,眼神複雜。
“……”
鹿之綾默。
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薄妄抖開巾,鹿之綾就見裏邊還放著幾盒藥,薑浮生把讓給封叔買的常規藥也放在這裏了。
薄妄拿起藥盒翻了翻,有冒藥、退燒藥、風,還有……
他拿起一盒降藥看向,“我看起來像有高?”
“……”
到這一步,不認反而平添麻煩。
於是鹿之綾一臉真誠地道,“沒有嗎?沒有也沒關係,都是一些常用藥,有備無患。”
薄妄隨手就將藥盒扔出去,“我這用不著備降藥,來來回回那麽多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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