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聽容四肢虛地躺在溫的被窩裏,在極度疲憊的狀態下昏睡過去,耳邊還時常傳來單允辛惱人的聲音。但是實在打不起神來回應。
最後尤聽容是被嚨幹啞的不適喚醒的,嘶啞的嗓子喚了青町,很快一杯溫熱的水便遞到了尤聽容邊。
溫水,總算是緩過神來了,輕輕咕囔著,“什麽時辰了?”
青町低聲回道:“巳時將過,您好些了嗎?”
尤聽容有些詫異,這麽晚了,豈不是誤了儀宮請安的時辰?
還以為時間尚早呢,腳邊的湯婆子還是暖烘烘的,“怎麽不我?”
“今兒早上太醫院周太醫突然來了,給主子請了脈,已經報去儀宮了,說主子染了風寒,不便出門,讓好好歇三日。”青町替了被子起來的隙。
“奴婢本來想給您換湯婆子,不想早上一,還是熱乎乎的,許是夜裏蘭影換過了吧。”
青町說著,臉上有些慚愧,“昨夜也不知怎麽的,奴婢竟一覺睡到天亮,不然主子也不會染了風寒……”
尤聽容輕輕歎了口氣,知道是單允辛的手筆,搖頭表示不要。
“爐子上溫著粥,奴婢伺候您起吃點吧?”
尤聽容點頭,才了腳來穿鞋,卻被眼尖的青町一眼看到在尤聽容皓月般白的腳背上竟然有紅印。
“主子!?”青町驚一聲,要細看。
尤聽容匆忙將羅穿上,故作從容道:“許是夜裏熱起來蹭到了。”
青町一臉不信,一塊一塊的紅痕也就算了,可看的分明,主子纖瘦巧的腕骨上分明是一個掌印,指頭分明的很。
尤聽容見青町還愣著,趕轉了話題,“去端了粥來吧,我了。”
青町回過神來,匆匆出去。
尤聽容這才獨自坐在鏡前,檢視著自己出來的頸上有沒有痕跡,果然,在頸側留了幾枚紅紫的烙印。
尤聽容趕挑了高領的宮裝穿上,不假人手地係上了腰封,不經意看見了自己小巧的繡鞋,想起來昨夜單允辛的癡態。
炙熱又幹燥的大手挲著的小,順著纖韌的小肚,握持著纖巧的腳腕。
大拇指扣著腕骨上凸出的哪一點骨頭,挨著,著,尤聽容甚至能到他指上黑龍戒指的冰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到深,單允辛甚至不顧的掙紮,在的腳背上烙下一吻。
現在想起,饒是早已經了人事,還是忍不住熱了臉。
這還隻是出來的地方,還未看過,自己上該是如何狼藉模樣。昨夜的單允辛中了藥,猶如一批衝鋒陷陣的猛,姿態駭人,但終究顧忌是初次,作已經算輕。
隻是啃咬中,帶著明顯的急躁,再看腳背上的紅痕,他那舌頭,莫不是長了刺不?
尤聽容坐下用早膳的功夫,青町在一旁服侍著,裏頭收拾床榻的宮嘀嘀咕咕地出來,“青町姐姐,都收拾好了,隻是……奴婢怎麽記得昨夜好似鋪的不是這一床呀?”
那宮也不大確定,皺著眉頭想著,雖然花樣圖案的一樣,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同。
尤聽容險些嗆著,喝了口茶潤了潤嚨,“被單都差不多,許是你記錯了。”
青町點頭,“明明就是一樣的,下去吧。”
宮聽話的答應,剛要出去,想起了什麽又轉回來,手裏拿了個東西,“主子,這是方才奴婢鋪床時發現的。”
尤聽容的眼神落在上頭,便定住了。
是一個荷包,玄緞做底,流水青荷,藍蓮浮水,兩隻長尾紅頂的鴛鴦鳥。
鴛鴦戲水,鸞儔。
這個荷包再悉不過了,出自手……不,這是池卿環送給單允辛的心意,與並無幹係。
尤聽容能聽到自己心冷寂下來的聲音,昨夜單允辛的話猶自在耳畔,今日便在的榻上,撿到了單允辛放著的荷包,池卿環送的荷包。
都快忘了,自己是被利用的,池卿環何嚐不是?
利用自己這個淑妃爭寵攪事,利用池卿環的家世出與董德妃抗衡。
果然是單允辛。
青町接過來一瞧,心猛地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你們都先退下吧。”
待人都走了,青町才低聲問尤聽容,“主子,這……”
“昨夜陛下來了一趟,許是他落下的,你隻當不知便可。”尤聽容不不慢地喝了一勺粥,燉的久了,太細碎了些。
青町看出尤聽容的低落,不再問了,轉而將荷包遞給尤聽容,“那這荷包……”
尤聽容都沒接過手,隨口道:“且收著吧,哪回乾清宮來人了就還回去。”
尤聽容說完,垂下眼,安安靜靜地喝粥,不再說話。
青町轉進了間,尤聽容才手沾了沾眼睫,手指上落了些細碎的淚珠,本以為已經看清了他,卻沒想到,他還能更無恥,更會做戲。
想起了昨夜他甚至還提起了弋安,心口就堵得慌,連帶著手中的粥都喝的直犯惡心,抬手就掀了碗。
清脆的碎裂聲驚的蘭影都進來了,“主子?可是燙著了?”
尤聽容拿了帕子手,冷聲道:“粥燉的太爛了,讓膳房做了新的來。”
為什麽還要傻傻地糾結之事呢?
君王之淺薄而廉價,並不值得苦苦求索。
可他為一國之君、天下之主,他能給的榮寵和富貴卻是沉甸甸的。
現在他地願意給了,自己為何要拒絕?單允辛既然許諾了,就要拿到應得的報酬,為自己、也為弋安,奪得應有的一切。
被人算計利用了那麽久,如今也該換一換了。
——
儀宮
皇後冷著臉坐在椅之上,兩手疊在小腹上,一言不發。
皇後之下,一左一右兩個最前麵的位置都是空的,一個是宜才人的位置,一個是董才人的位置。
其餘都坐滿了,嬪妃們能覺到皇後的視線在們上巡視著,帶著迫人的冷酷,明明是溫暖的室,眾人都覺如芒在背。
皇後的目最終落在了下首左邊第一把圈椅上,宜秋宮也就罷了,方才太醫院遞了脈案,了寒病倒了,暫且不能見風,可恨的是董才人!
昨夜侍寢,陛下在重華宮留了一夜,聽說,喝盡了兩壇鹿胎酒,燭火亮了一宿。
今早上,還是常順親自來替告假,說董才人昨夜累著了,起不來。
眾嬪妃在儀宮枯坐許久,等著皇後發話,不由得都將目落在了皇後的親表妹塗才人上,指著能勸一勸,就連秋彌也給塗才人使了眼。
塗才人隻得著頭皮起,才出了聲,卻見,外間珠簾進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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